今日的青阳宫,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
人早已到齐,却迟迟不见有人说话。平日里聒噪不已的蝉,今天也分外安静。
素来一副懒散模样的冷竹宣,总是不在状态的皇甫元潇,都正襟危坐,表情严肃。
至于司夜澄,他身后的侍卫正在后悔没有多穿件衣服。周围的温度明显低了许多。
名目是“和谈”不错,然而现在看来,没有半点“和”的意思。
更像大战前的沉默。
半晌,冷竹宣环顾四周,清了清嗓子:“此番和谈是我影国提出的,朕亲自来到郁国,已经拿出了诚意。还请郁国礼尚往来。”
在群臣听来,女皇的声音一如既往,乖巧得像背书:“影国陛下的诚意,郁国上下有目共睹。”
有目共睹,你毫无诚意。
冷竹宣听不到皇甫元潇的腹诽:“礼之用,和为贵。如此方能安邦定国。”
“影国陛下所言极是。近年来两国纷争不断,边境的商贸往来深受影响,而且民不聊生,哀鸿遍野……”郁国的礼部尚书怕女皇不会接话,立即抢先回应。
“朕和你们皇帝在说话,你一个下臣插什么嘴。半截入土的人了,这点规矩还不懂?”冷竹宣冷冷地打断他。
礼部尚书是朝中重臣,被这样羞辱,自然十分恼火。
可他不好发作,只能憋着一肚子气。
皇甫元潇抿了抿唇,像司夜澄投去求助的目光。
司夜澄察觉到皇甫元潇的目光,看向冷竹宣的目光多了一丝不悦。
但他还是不动声色,用眼神示意冷竹宣继续说下去。
“这样纠缠无非多添死伤。我们两国又何必为了些许土地争执不休呢?”
“影国陛下的意思是?”司夜澄抬起冷冰冰的眸子,直直地看着冷竹宣。
“很简单。”
身边的随从适时地将一份地图铺开在司夜澄的桌子上。
地图上,赫然是两国交界处的五座城池。
意思很明确,郁国想求和,必须拿出这五座城池。
司夜澄扫了一眼,万年冰山脸没有流露出愠怒之色。但拿在左手上的地图被内力震得粉碎。
他回答很坚决,毫无回旋的余地:“不同意。”
“摄政王不再想想?你们女皇刚刚登基,根基不稳。朕若是发兵,摄政王恐怕分身乏术啊!”冷竹宣的语气中带着要挟和轻蔑。
“不可能。”司夜澄毫无动摇之意。
“这几座城池一不是什么要塞,二不是什么富饶的鱼米之乡,不过几座边城小塞而已,摄政王当真不答应?”
“不答应。”司夜澄惜字如金。
“边塞有朕的三十万大军,是进是退,全凭朕一声令下。”
“本王奉陪到底。”
“摄政王还真是冥顽不灵啊!”冷竹宣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司夜澄目视前方,不回应冷竹宣的挑衅。
冷竹宣嗤笑一声:“不过朕觉得,你归根结底,不过是摄政王。这件事不该你独自做主。不知,郁国的女皇陛下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