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依依坐在他旁边，立即感觉压力有点大。她状似思考，实则眼光四处游离。看看天花板上豪华的灯饰，看看这屋里全是冷色调的摆设，看看这简单却不失大气的装修风格和设计线条……
程斯年见好眼珠乱转，就知道她是不想回答，而在想办法逃避，可他怎么能允许！好不容易与她缓和了关系，怎么也得利用这件事为自己谋取点福利！
“想好了吗？”程斯年看着她，好整以暇地道。
柳依依无奈地收回目光，摇摇头。苦恼地盯着他：“要不，你说要我怎么谢你吧！”
程斯年眼中光华一闪，沉思良久。柳依依见他盯着自己，她也就看着他，等待他的下文，哪知等了一会儿毫无反应，盯得无聊，依依正不想理他时，他却镇定地开口，似真似假地道：“那我就免为其难，接受你以身相许吧！”
“什么！”柳依依瞪大了眼睛望着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程斯年皱皱眉头，对她这种反应很不满。很多时候他对自己的话，反应都怕一拍，弄得好似他讲的是火星文一样！他也只比好大了三岁，在这个信息发达的社会，应该还不存在代沟吧！程斯年认真地思考着。
但他也不想想，他说话要不就是淡定地，悠然地，或者冷冷地说着惊人的话语，要不就是惜字如金地令人神共愤。柳依依如今能和他正常沟通，已经十分不容易了！
“那我就委屈一点，接受你的以身相许吧！”程斯年重复道。
“还委屈？你想得美！谁说我要……要以身相许了？”柳依依羞恼地瞪了他一眼，本来就还没有消去红肿的脸更红了。
“你现在这个样子以身相许，确实是我委屈了！”程斯年见柳依依低头不再看着自己，但却注意到一抹嫣红正爬满她小巧精致的耳朵，眼里闪过一丝笑意，面上却一本正经地道。
柳依依伸手轻轻地想触摸自己的脸，却被程斯年一把拉下：“不要乱碰！”
自己这个样子有多难看，柳依依还是知道的，难为他对着自己还能开这样的玩笑，她也玩笑道：“这么丑你都不放过，那你女朋友得长成什么样儿！”
程斯年认真地看了看她，吐出几个字：“我不会嫌弃！”
不嫌弃？不嫌弃她现在的样子，还是他女朋友的长相？
应该是后者吧！他看起来也不是那种肤浅的人，被他爱上的女人会很幸福吧！柳依依眼神一暗，心里莫名的烦躁。
程斯年目光扫过她，微微一闪：“我没有女朋友！”
啊？柳依依眼神一亮看向他，他这是……解释吗？
柳依依再看看他面无表情，看不出什么情绪的脸，觉得自己还是想多了！
她忽然觉得很烦躁，和他似乎又回到了原点上！
曾经他就是这样，一些话总是让她相入菲菲，但是他的神情却又会让她觉得是自己在自作多情。所以，她徘徊不前，怕是自己一厢情愿，最后受伤的是自己。
只是最后，该受伤时还是伤了！
那是在大三的一个暑假，面临实习了。平时他们有事都是打电话联系的，刚刚实的习的她还很不适应社会，那天晚上就打电话向他抱怨，他们聊了很久，但挂了电话一会儿后，她却突然收到一条他的短信，上面只有一句话：“你到底对我是什么感觉？”
因为这确实不像是他说的话，柳依依把这条短信看了又看，确定是他发的。她认真地想了很久，也很矛盾。她真的好想回他：“我好像有点喜欢你！”
但是，这句话打了上去又删了，因为她不确定他的想法，她也不敢赌。一向冷情淡漠的他，看似和班上的人都相处的不错，但她知道没有几个人能真正走进他的心，她自己有没有做到都不好说。
她好不容易和他做了这么多年的朋友，算是他所有朋友里面，和他走得最近的吧。她怕，一切说开了，他们很可能连朋友也没得做！
“我也不知道！”最后她纠结地回道。
她坐在床上拿着手机一直看，却没有回信。最后，忍不住她又发了一条短信：“那你呢？”
柳依依又等了很久，还是没有回信。柳依依失去了耐心，一个电话拨了过去。他很快就接起了电话，只是那边很吵。
“喂？”他低低的声音传来。
“我发的短信你看到了吗？”柳依依直奔主题问道。
他沉默了会儿，“看到了！”
也许是环境太嘈杂了，他的声音显得有点小。
“那你呢？”柳依依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但仍依问了出来。
“什么？我这边在给同学过生日，有点吵，听不清楚，先挂了！”他淡淡地道，只是语速和平时相比有些快。说完就果断挂了电话。
柳依依听着电话里传来的盲音，顿时有傻眼，也有些失望。提起这个话题的人是他，那他现在是在逃避吗？柳依依心里有些生气！
生气的人一般都没什么理智，她想了不想地回拨过去，电话响了一会儿他才接起来，柳依依根本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大声道：“那你对我是什么感觉？不要说你还听不到啊！”
电话那边沉默着，她也没有催，过了好一会儿他低低的声音传来，听着似乎情绪不好，“我也不知道！”
最后两人随便聊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这天晚上，柳依依将那条短信看了又看，一晚上也没有睡好，他在自己的梦中，他温情地对她表白，他退去了平时的冷漠，温柔地宠着她……
早晨起来，她愣了好一会儿，才从梦境中回过神来。拿过手机，再翻开那条短信，看了看，犹豫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删除了。之后的一个月，她再也没有给他打过电话。他们之间的距离，似乎一下子遥远了许多。
大四刚开学，她正准备到B城去实习，却接到了他的电话，他说：“我要去国外读书了！”
他的话就如一道晴空霹雳，震得她大脑顿时一片空白！好不容易她回过神来，她问：“什么时候回来？”
他说：“归期不定！”
她努力让自己的情绪表现得正常：“那就是可能不会回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