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曾逢
也许心绪永远不会沉重
如果真的失之交臂
恐怕一生也不得轻松
一个眼神
便足以让心海掠过飓风
在贫瘠的土地上
更深地懂得风景
一次远行
便足以憔悴了一颗羸弱的心
每望一眼秋水微澜
便恨不得泪光盈盈
在一个公共场所、一个不合适的时候,我们会注意到美吗?我们会停下来欣赏吗?我们会在一个意料不到的地方发现一个天才吗?
地铁里的小提琴家
文/[美]吉恩·温加腾
这是一个寒冷的早晨,有个男人站在华盛顿的一个地铁站里,开始拉小提琴。45分钟的时间里,他演奏了6支巴赫的曲子。此时正是上班高峰,在他演奏的这段时间里,一共有几千人穿过这个地铁站,大多数人是在赶去上班的路上。
3分钟之后,一个中年男子发现有个音乐家在演奏,他放慢脚步停了下来,几秒钟后他又着急地赶路了。
又过了几分钟,小提琴家收到了他的第一笔小费:一位女士把钱扔进了琴盒,停都没停就继续走了。
几分钟后,有个人靠在墙边听他拉琴,不过那个人看看表,又继续前进。很显然,他上班要迟到了。
最注意他的是一个三四岁的男孩。妈妈拉着他急匆匆地走,但他停下来注视着小提琴家。最后,母亲用力推着孩子,孩子走开的时候依然不停地回头张望。其他几个孩子也有同样的表现,而他们的父母无一例外地逼着他们继续前行。
在音乐家演奏的45分钟里,只有6个人停住脚步并稍加停留。大约有20个人给了钱,但依然按照他们正常的速度继续前进。
他一共收到了32美元。
当他结束了演奏,安静地离开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注意到。没有人喝彩,也没人发现他的才能。没有人知道,这个小提琴家是乔舒亚·贝尔——世界上最好的音乐家之一。
在地铁演奏的前两天,他在波士顿一座剧场的演奏会的票全部售光,平均票价100美元。
乔舒亚·贝尔隐姓埋名地在地铁站演奏这件事是《华盛顿邮报》组织的一项关于感知、品味和优先性的社会实验中的一部分。实验的主题是这样的:
在一个公共场所、一个不合适的时候,我们会注意到美吗?我们会停下来欣赏吗?我们会在一个意料不到的地方发现一个天才吗?
从这个实验里,我们可能总结出这样的结论:如果我们没有时间停下来聆听世界上最好的音乐家演奏世界上最好的音乐,那么我们还会错过多少事情呢?
我只有一个想法:太多的人做一些事情只因为他们“时髦”,但他们忘记了用自己的双眼去看、用自己的耳朵去听、用自己的心去感受。
我固执地想要飞走,不管在这里曾留下多少脚印,多少花香,多少火焰,多少歌声。
把世界当成一朵莲花来爱
文/朱成玉
已近午夜,仍迟迟不肯睡去。总在固执地相信,这世上肯定有一双翅膀在所有脚步停歇的地方飞翔,有一枚花瓣在所有花香沉睡的时候独醒,有一双眼睛在所有火焰熄灭的地方燃烧,有一把提琴在所有声音喑哑的时候歌唱。
不是我心灵上盛开的花瓣,请不要挂满我的露珠,不是我杯中浮起的月亮,请不要沾惹我的泪水。我固执地想要飞走,不管在这里曾留下多少脚印,多少花香,多少火焰,多少歌声。我要飞走,把颗粒大小的背影也带走。我是个完美主义者,一个失败的习惯幻想的人。我要到陌生的地方行走,我要去高高的枝头经历风寒。
我终于愤怒地撕掉了那些被墨水腌渍过的稿纸,上面有我泛滥不息的谎言和唾液。我知道我曾经卖掉过我自己,像我的笔为了一些稿费卖掉我的纯洁和真实,像我的影子为了前程跑到灵魂的前面去。
在这个夜里,我消失了,正在与夜融为一体。
我终于没有再次点亮蜡烛,我站在窗前,等着月亮出现。
许多年了,都是这样悄然走过。眼睛还是那双眼睛,笔还是那支笔,却知道了把守自己,尽力不要再写出那些不干不净的字来,让思想中永远有睡莲的芳香。那一张张洁白的稿纸,是值得珍惜的雪地,还有映在上面的月光,是遥远的年代里流传过来的美德啊。
月亮迟迟没有出来,哪怕只露出一抹短暂的微笑,也能救我。我被捆缚在时间的雨里,任思念生满青苔。
莫奈在晚年画了许许多多的睡莲,他是如此钟情于睡莲,据说他临终前的遗愿竟是让人把他所画的睡莲置放在一个圆形的展厅里,让观众沐浴在这个“睡莲”盛开的“池塘”里。
多么美的一个愿望啊,可是有谁知道,莫奈这一幅幅安静的、精美的睡莲,竟是在病魔缠身的妻子撒手人寰的时候画出的。他能画出涂满阳光的精品,却没钱医治常年卧病在床的妻子,没钱喂养两个嗷嗷待哺的孩子。
这到底是谁的过错?
总以为厚厚的窗帘一拉上,便与这世界断了音讯。无奈电视和网络,杂志和报纸,仍在继续一幕幕恐怖袭击、飞机失事、自杀性爆炸、宗教冲突,一个混乱的世界,一个战火纷飞的地球。
哎,世界就是有这么多的烦恼。还是这个夜好,看,月亮终于出来了。靠近零点的门框里,一朵睡莲诞生了。它是燃起整个世界的那盏巨大灯笼的灯芯!
在这个夜里,我把丢失的一切都捡回来了。我把它们一一摊开,在生命的卧床上,像一只鸟梳理着自己的羽毛。我是那么愿意和它们,和每一个深深的夜,每一双凝神的眼睛,在这个世界的最深处推杯换盏,以心交心。
我渐渐忘却了白天发生的一切,我不再关心物价、住房和股市行情,只有一些老去的旧事,在眼圈里慢慢浮肿,并罩上一层月亮的光环。既然,醒着有那么多的烦恼,那就睡下吧。睡了,这个世界就是一朵莲花。
一朵纤尘不染的莲花。
当我后来又看见很多很美丽的花的时候,我依然坚持着我这朵最美的信念而不再动摇。
爱情、婚姻与幸福
文/一叶
有一天,柏拉图问苏格拉底:什么是爱情?
苏格拉底说:我请你穿越这片稻田,去摘一株最大最金黄的麦穗回来,但是有个规则:你不能走回头路,而且你只能摘一次。
于是柏拉图去做了。许久之后,他却空着双手回来了。
苏格拉底问他怎么空手回来了?
柏拉图说道:当我走在田间的时候,曾看到过几株特别大特别灿烂的麦穗,可是,我总想着前面也许会有更大更好的,于是就没有摘;但是,我继续走的时候,看到的麦穗,总觉得还不如先前看到的好,所以我最后什么都没有摘到。
苏格拉底意味深长地说:这,就是爱情。
又一天,柏拉图问苏格拉底:什么是婚姻?
苏格拉底说:我请你穿越这片树林,去砍一棵最粗最结实的树回来,好放在屋子里做圣诞树,但是有个规则:你不能走回头路,而且你只能砍一次。
于是柏拉图去做了。许久之后,他带了一棵并不算最高大粗壮却也不算赖的树回来了。
苏格拉底问他怎么只砍了这样一棵树回来?
柏拉图说道:当我穿越树林的时候,看到过几棵非常好的树,这次,我吸取了上次摘麦穗的教训,看到这棵树还不错,就选它了,我怕我不选它,就又会错过了砍树的机会而空手而归,尽管它并不是我碰见的最棒的一棵。
这时,苏格拉底意味深长地说:这,就是婚姻。
还有一次,柏拉图问苏格拉底:什么是幸福?
苏格拉底说:我请你穿越这片田野,去摘一朵最美丽的花,但是有个规则:你不能走回头路,而且你只能摘一次。
于是柏拉图去做了。许久之后,他捧着一朵比较美丽的花回来了。
苏格拉底问他:这就是最美丽的花了?
柏拉图说道:当我穿越田野的时候,我看到了这朵美丽的花,我就摘下了它,并认定了它是最美丽的,而且,当我后来又看见很多很美丽的花的时候,我依然坚持着我这朵最美的信念而不再动摇。所以我把最美丽的花摘来了。
这时,苏格拉底意味深长地说:这,就是幸福。
他们不该一开始就感受到太多的艰难和冷漠。我不过是给他们一点自信,这给予非常简单:只需接受。
给予有时只需接受
文/苗连贵
一次,道旁立着一个小女孩,捧着一摞未发出的传单,老远就满怀期望地迎着我,等我走近,她怯怯地将传单递过来,两只青杏小眼紧张地看着我,生怕我视而不见或面呈厌烦。我一眼就看出,她不是那种“百折不挠”的职业发传单人。我接了,她咧嘴一笑,分明听见她如释重负地吁了一口气:“谢谢,谢谢您!”
谢谢?她从我这里得到了什么?一路上我都在想。
忽然想起儿子。那时儿子正在学烹饪,学得很勤勉。妻买回一条鱼,绝好的实践机会,儿子执意要表演烧“松鼠鳜鱼”的绝活。结果,鱼烧得有些过头,鱼身上的肉断成两截,“松鼠”那优美的造型自然也未能立在盘中;更糟糕的是,还有些焦煳味。我不顾妻的埋怨,全盘吃下了它,而且对这道“美味”赞不绝口。儿子感动得眼里含泪。儿子的厨艺从此起步。
发传单的小女孩也是在学习。发传单这活,可能是她人生体验的开始。她不一定指望从自己手里卖出一套房子,她的成功标志就是把手里的传单全发出去,以检验自己的能力,这并不容易,有人一天也发不出多少。她肯定不会把发传单作为终生职业,这不过是幼鸟出巢前的试飞。自然界中,可能没有因为感到飞得太难而一辈子窝在巢里的鸟,但是,人的社会中有。
因此,凡是这些青杏似的孩子发传单,我都接。他们不该一开始就感受到太多的艰难和冷漠。我不过是给他们一点自信,这给予非常简单:只需接受。
掠过十几年的光阴,我似乎看见曾经的自己——那个小女孩正把她胖嘟嘟的小脚,悄悄地伸到她妈妈的皮鞋里。
爱,也是天赋
文/邓迪
小的时候,我就喜欢偷穿妈妈的高跟鞋。
我把自己白嫩嫩的小脚埋在妈妈那双红色的尖头皮鞋里,鞋面上还镶嵌着玫瑰色的蝴蝶结。我就这样,拖着妈妈的鞋子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在夸张的愉悦里想像着自己的娉婷与美丽。似乎,那是双有魔力的水晶鞋,谁把脚伸进去了谁就是传说中的公主。
在很多年后的回忆里,这些细节都富有玫瑰花瓣的颜色和气味,温暖和放大着我童年时关于美丽的梦想。
记得妈妈曾经阻止我很多次,告诉我不可以穿她的高跟鞋。她说等我长大了,就能穿漂亮的鞋子了。妈妈没有更详细地解释,当然,她这样的阻止太简单,年幼的我无论如何都抵制不了那么美丽的诱惑。在我所能搜集出来的记忆中,那时候我满脑子没别的,只希望自己能快点儿长大。哪怕成长过程就像肥皂泡一样快速而虚幻,我也乐意。
前年夏天,我终于如愿以偿地迎来了18岁生日,但是,却蓦地发现,心里关于某种东西的期待已恍惚起来,远了,淡了。
生日那天早上,妈妈笑吟吟地递了个玫瑰色的盒子给我——那是我的生日礼物。打开一看,一种玫瑰一样绚烂的色调扑满了双眼,是双高跟鞋。
跟盒子一样,鞋子也是玫瑰色的,缀着一个曾经无数次在我梦里飞翔过的蝴蝶结。
我笑了笑。多年的校园生活已让我习惯了平底鞋的踏实,我想,如果生日礼物是诸如铂金项链、尼康数码相机之类的东西,我也许会撒娇,惊喜着扑进妈妈的怀里。可是,礼物却是……
我知道离我慢慢远去的那个东西是什么了,我需要更实际的收获。我一直都没穿那双鞋子。当然,妈妈眼里的几丝失望让我欲言又止。
几天后,妈妈陪我逛街。路过商场里的皮鞋专柜时,我发现妈妈一直盯着一个地方看,眼睛里充溢着意外、欣喜和宽慰。我以为她看中了某双皮鞋,但当我顺着妈妈的目光望过去时,我的眼泪差点儿掉下来。
我看见一个可爱的小女孩,花骨朵般漂亮崭新。刹那间我甚至有些恍惚:掠过十几年的光阴,我似乎看见曾经的自己——那个小女孩正把她胖嘟嘟的小脚,悄悄地伸到她妈妈的皮鞋里。那是一双高跟皮鞋,玫瑰一样的颜色,只是有些旧了。
我看着女孩眼睛里散发出来的光芒,仿佛看见了许多年前自己的憧憬、喜悦。
妈妈说,小孩子都是一样的啊。
我偏过头,嘴里应和着妈妈,是的,也许这世界上的孩子都一样。
回到家,我从鞋柜的角落里找出了那双高跟鞋。
那双鞋仿佛是特意为我订做的,出乎意料地合脚。我问妈妈,买鞋时干吗不叫我一起去,你怎么知道这双鞋就一定适合我?鞋子是需要试穿的。
妈妈笑着告诉我,因为她已经试过了。
她把右脚伸进我的另一只新鞋里,说:“我们的脚,是一样大的。”
肯定的力量存在于每个人的人生当中,谁都可以分享和接受。
当你有了孩子
文/朱秀丽
有一天,当你有了自己的孩子,做了爸爸或妈妈,从此你的人生将有所不同。
你的心因为这弱小的生命而柔软了,他那么小,那么弱,需要你的呵护和怜爱。在外面奔波,你戴着面具,学着冷酷,试着无情,为了生存,不得已而为之。但回了家,看了小小的他,你迅疾丢掉了行走的盔甲,找回了人性的至真。
有了小人儿后,你忘记了很多宠爱自己的习惯。以前你习惯睡到自然醒,习惯喝牛奶,习惯吃零食。现在不同了,你常常夜里醒N次,把尿、换尿布,瞌睡虫断了和你的老交情。你的洁癖也没了,手不止一次沾过那小家伙的排泄物。你的牛奶和零食都归那小人儿享用了,你的手情不自禁地拿自己最爱吃的喂他。他的手里有了食物,则是自己先吃。以前你认为人的手离自己最近,有了孩子你发现这是错的,离孩子才是最近,确切地说,离爱最近。
他给了你爱的机会,你感受到付出的幸福。许多的爱都在意成本,核算得失,但父母之爱不然,是全然的包容、接纳,不在乎盈亏。你心里涌起了深深的感恩,感谢上苍,让你有了做父母的机会,感谢孩子,他忠诚地延续着你的生命。即使有一天,他疏远了你、冷落了你,你依然在最初的方向等他,直至老去。在岁月的风里,你日渐干枯,心却润湿,不舍不离地凝望他。其实,你忘了回头,时光的隧道里还有两个人深深地牵挂你,是那两个给你生命的人。
从他来到人世,你就责无旁贷地做了老师,教他你熟知的一切。虽然你的人生经验只有几十年,你却期望他因为你的指导,少犯或不犯错误。你在他身上有了完美的向往,你希望他天文地理无所不知,对他的人生,你比对自己还认真。你俨然成了全能的化身,有了个小人儿崇拜你。若干年过去了,他羽翼已丰,无须你的牵引已能独自飞翔。回望一生,蓦然发现,其实他才是你的老师——他教会了你去爱,无怨无悔地爱。
人生的路上,你会丢下很多行李,诸如事业、荣誉、金钱等等,但有一样行李你从不放下。对了,是他——你的孩子。孩子是父母一生的行李。
那码头两岸的红花,便也不再仅仅是离人眼中血,也成了等待和思念归人的赤诚。
蓼花停泊在送别的码头
文/薇雨
入秋,又是蓼花开的时节。点点淡红染上了湖岸,衬着碧水衰草芦花,晕染出好一派迷人的秋景。
蓼花,小小的叶,小小的花,静悄悄地开着,毫不起眼。花苞红中带白,好像染色的小米粒,密密麻麻地结成穗状,沉甸甸地在风中点着头,似花,又似果实,成片开放着,在不知不觉间就铺满了一大片河岸,很是艳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