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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完美犯罪

帝国的军队将东海沿岸都封锁地滴水不漏,五步一岗十步一哨,不知道敌人是谁,皇城的命令是:

日夜戒备,防止伤亡继续扩大,等待皇城搜查队支援。

事发点,原本这里有很多以冒险在近海捕鱼为生的小渔村,还形成了相对繁华的渔文化。对于人类而言,大海虽然是天堑,但凡有逾越者都没能再活着回来,但是近海的渔业资源已经足以养活这种零星的小规模渔村了。

如今这里的渔村无一例外地全部变成了空城,沿海数百里的渔村一夜之间全部消失殆尽,无一幸免。

听说是内陆的一个渔业商人像往常一样来渔村采购,发现只有一些断壁残垣和破旧渔具,空地上还晒着的鱼干也乱七八糟地散乱一地。他一连走访了沿岸的好几个渔村都是这样,感觉到不对劲的他就跑去跟管辖东部的府主禀报。

由此事发!

从事发到皇城诏书发往皇家学院已经过去四天时间。琉璃滨一行人已经接近事发地。

一处军营。

“禀报大将军,皇城方向发现四人,是皇家学院学生打扮。距本营还有大约十里。”探子进帐报信。

营内一身金甲,威风凛凛的主将双手离开桌上的地形图。长长的胡须飘到了胸前,手抚长须思考了一会:“迎入本帐,本将要见见他们。”

“是,将军!”

交子帝国在通往全国各地的官道上都设有驿站,每间驿站都备有快马或者修士,以快速传递情报或者运送物资。根据情报和事件的轻重缓急,有不同的运送机制。

琉璃滨四人的身份是皇家钦差,为最优先级,所以从位于交子中央的应天城到东海之滨,当时琉璃滨一个人加上商队的便车都走了大半个月的时间,而如今通过驿站手段只四天就到了。

一行四人奔袭在前往事发地的途中。

一路上琉璃滨可憋坏了,能言善辩的他完全找不到说话对象,会长是个大冰山,训练有素的学院精英瑾萱和武丰没有得到队长许可也是闷葫芦,加上四天不眠不休不断换乘交通工具的奔袭劳累,琉璃滨只恨自己多生了这张无用的嘴。

前方渐渐能嗅到海风的腥味,远远能看到帝国军队的驻扎营地了。

“注意警戒,快到了!”会长的墨瞳目不斜视,冰冷地提醒。

三人听到四天来会长说的第一句话,马上警戒起来。

“前方有斥候等候,跟他们会和,先去见这里的守将。”

三人没有异议。

......

营内的主将将眉头皱成了一团,铮亮的金甲衬托地他更加威武了几分。仔细打量了几番站在营帐内的四个沉默又年轻的皇城来客之后,打破僵局。

“四位远道而来,可有诏命?”

会长从红纹黑袍里取出一个橙黄色的鎏金卷轴,交给侍卫呈给主将。

“嗯,是皇上亲笔的诏命没错,末将镇东大将军东方伬,现在正奉皇命封锁事发海岸,等待皇城搜查队,如今我且向你们说明现在的情况。”

琉璃滨觉得东方伬这个名字似曾相识,顾不来那么多,跟着会长三人上前围绕推演沙盘上的地图查看。

“嗯,首先我该如何称呼四位?”

“奉皇命负责调查人口失踪案的搜查队队长,姬夜。”会长的沉凝和气魄不禁让久经沙场的老将东方伬都动容,暗叹少年英才。

“同队,瑾萱。”

“同队,武丰。”

“额,镇东大将军,东方......将军莫不是东方玲玲的老爹?”琉璃滨总算能说话了,一肚子想搞明白的事情,首先总算是知道了这个大冰山会长的真名叫姬夜。

“哦?小友认识小女?”这倒是让东方伬惊讶了几分。

“嘿嘿嘿,我跟她是朋友。”红眸子眨巴眨巴没有正型。

“哈哈哈,原来一虎回来跟我抱怨说小女被一个乡下小子拐走的事情是真的啊。”东方伬显得很豁达,此刻他更像是一个女儿的父亲。

“嘿嘿,跟您说,东方玲玲啊......”

“咳嗯!!”琉璃滨刚打开话匣子,姬夜会长的墨瞳就冻结了琉璃滨的说话能力。“将军请继续,我们还要尽快完成任务。”

尴尬地笑笑,这个在父亲和将军之间转换自如的金甲老将马上严肃地跟搜查队解释状况。

蔚蓝的大海和天空交际于远方,水天一色的景色很祥和,几乎不会让人联想到在这里发生的离奇事故。

姬夜一行四人在事发村庄现场调查,正如东方伬所说,这里没有残留下一丁点有用痕迹。让人无法想象这么大量的人口是如何消失的。

令人疑惑的是这些断壁残垣,说明这里一定是经过了一场规模不小的破坏行为。唯一的焦点在于,这里既没有外来的痕迹也没有离开的痕迹,但是人消失了,建筑也残破了。唯一可以推断的画面就是:

某些东西,不能确定它的数量,种类,长相,能力。“它们”曾凭空出现在这里,并大肆抓捕渔民,也许有些人藏匿了起来,也许有些人奋起反抗,所以“它们”破坏了渔村原来的模样,带走了所有人?这些人应该并没有死,因为现场找不到一丝血迹或者属于人的残留物。

姬夜的眉头也皱的很紧,漆黑的长发遮挡了深邃的墨瞳,手抚摸着腰间的太刀,安静地可怕。

他在思考。

事发消息飞鹰传书到皇城以及诏命自己四人到达事发地的时间一共是五天。如果是人为,五天时间如果想要清理现场的话,能做到掩人耳目地清理完沿岸几百里的所有痕迹吗?首先,什么人有能力在短时间内将与内陆鱼商有密切接触的渔民变消失?

姬夜首先怀疑人为的可能性。

他命琉璃滨三人继续在附近的村庄寻找线索,他去找了一个人。那个揭发这个事件的关键性的内陆渔业商人。

姬夜在东方伬那里见到了作为第一目击证人的商人。商人说这几天市场的新鲜海产突然短缺,自己才想着来收购渔产,等自己来的时候,发现渔村就已经是这样了。又反复确认之后肯定事发到自己一行人到达的这五天之内,渔村也几乎一直保持现在这个状态。他又反复询问了当地士兵,确定了一些事情之后,姬夜的脑海里闪出了一个念头:

这些村庄的消失时间几乎可以确定了。

本地士兵说,东海的季风气候开始时间是每年五月,持续两个月,期间不会有任何渔夫能出海捕鱼,就算是近海也不行。目前的存储条件来说,两个月以前捕到的鱼不可能还新鲜,所以市场上的新鲜海产突然短缺,说明七月之后的一段时间是有新鲜海产进货的,是因为之后货源断货才会短缺。再加上商人的描述,确定这一带的渔村出事的时间是季风之后几天到五天之前!

现在是八月初,那事发时间就是七月中旬到七月末。只有半个月时间,考虑到没人发现的情况,也许时间更短,也就是在远远小于半个月的时间之内,这些人消失了。

他给了琉璃滨一个任务,让他去东方伬那里打探七月份的驻防情况。

琉璃滨回来说是整个沿海的大部分士兵都是最近几天才从内陆要塞调过来的。

姬夜打消了这是人为的念头。在帝国东部,除了手握重兵的东方伬,没有任何人有能力在短短半个月之内让沿海数百里的所有人都消失殆尽还不留一丝痕迹,即使是府主也不行。排除了东方伬的嫌疑就不用再考虑其他任何人了,除了交子皇帝。

案件又回到了零展开的状态。

接下来几天,一行四人依然在苦苦寻找蛛丝马迹。

“会长,我们就这么漫无目的地找有用吗?”琉璃滨开始抱怨了。

“若不是长老会的特令,你可以走,任务的成败有你和没你都不会改变什么。”姬夜的墨瞳冷得让琉璃滨很不舒服,对方也就比自己大两三岁,可是姬夜的眼睛里面,完全看不见自己的存在。

“......”他有无数的话都被堵在了嗓子眼里,怎么也发不出声音,自己太渺小了,除了逃命之外就只剩三寸不烂之舌,跟着这种精英一起执行任务肯定是拖人家后腿的角色。学院的那些老头子都在想什么?

“武丰,如果你发现有人要让你消失,并且还要让你自己乖乖地听话,你会做什么?”姬夜问高大的汉子武丰。

“当然是反抗了,打败他让他知道他不会得逞的。”武丰沉重的嗓门像是低吼出来的声音一样。

“如果是我或者你们门主成为了你的敌人,要让你消失呢?”海风微微吹起盖住了整个额头的长发,墨瞳看向憨厚的武丰。

“那我肯定毫不犹豫地逃跑,虽然这几乎没什么用,但是我还是会跑的。”

“如果又被我追上,你跑不掉了呢?”

“那就豁出去拼命。”

“如果最后你拼命之后也难逃一死呢?”

“那我会尽量让你付出代价的。”

“在你临死的那一刻,你会想什么?”

“我会想方设法留下线索,让我的朋友替我报仇。”

“很好。”姬夜的墨瞳看向成熟美艳的瑾萱。“瑾萱,如果是你,你发现了你的仇家临死前留下的线索,你会怎么做?”

“哎呀,会长,那还用说嘛,当然是销毁线索啦。”瑾萱用蓝袍衣袖挡住半边脸轻笑道。

“那如果是你销毁不了的线索呢?”姬夜继续追问。

“这个嘛,那就把它藏起来。”

“如果线索是一个石头,在这片海滩上你会藏在哪?”姬夜捡起地上的一块细小如海沙的小石头。

“埋在沙子里?”

“如果是我的话,我会把它丢进大海。”

“你是说......”瑾萱的天蓝眸子闪烁着恍然大悟之后的智慧。

琉璃滨和武丰的四目相对,大眼瞪小眼,不知何意。姬夜的目光瞄向大海,仿佛已经胸有成竹。

“这起完美犯罪的突破口已经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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