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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结义

曾经在交子北方有个叫毡阳的地方,这年冬天下起了皑皑白雪,银装素裹,连日不断的大雪一直这样洋洋洒洒地下着,造就了只有在卡巴国(中土以北的冰雪之国)才能见到的北国风光。

有两个少年,一个紫衣,一个灰衣,他们是发小。紫衣阳光真诚,广受喜爱,灰衣长得可爱,也很活泼,但是喜欢一个人呆着。

一天,紫衣少年一个人在雪地里忧伤“你怎么了?来跟我们去打雪仗吧。”紫衣为人阳光开朗,又真诚热情,所以有很多同龄的朋友。

“我想我喜欢上了灰衣。”紫衣的朋友都知道他有一些特别的龙阳之好,作为平时无所不谈的“铁哥们”,紫衣跟他们从不避讳。

“唉?真不容易啊,灰衣确实蛮好的,帅气活泼又可爱。我们支持你哦。”

“真的没问题吗?他不会嫌弃我吗?”紫衣犹豫不定。

“喜欢就去跟他表白啊,世界上有很多奇迹的,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也许说不定他会接受你呢。”

“表白什么的,真的有点羞耻唉。”毕竟年轻稚嫩啊。

“那你说不出口的话,我们去帮你说,哈哈。”

“啊!别去,让我自己来。”紫衣少年很正经地被人怂恿了,决定鼓起勇气去试一试,他相信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是真诚解决不了的,即使失败,也不要在心中留下遗憾。

一群少年在冰冻的河床上嬉戏,只有在冰雪世界里享受过的人才明白冬天的乐趣。雪地越野,冰雕,冰上雪仗,埋在雪堆里睡觉,女生还可以过家家,冰上跳绳,捏雪人......孩子们每年冬天都会在这条河上这么玩。

今天玩的是雪地越野,孩子们将一个信物放在很远的一个地方,然后起点出发,途中互相干扰,互相设置障碍,看谁最先到达并取走信物,胜者能得到一天的特权。

紫衣的孩子已经仰慕灰衣少年很久了,每次游戏紫衣少年都不忍心惩罚灰衣少年故意输掉,也不许兄弟们欺负他。这次也不例外,紫衣少年输掉了比赛,他喜欢灰衣少年的笑容,喜欢他胜利后的天真无邪,这是孩子发自内心的纯洁的喜欢,他觉得灰衣少年笑起来特别帅特别迷人。

孩子们都过来祝贺灰衣,“祈求”他在使用特权的时候手下留情。

“唉,你不是有话对他说嘛,加油哦,我们先走了,嘿嘿嘿。”一群孩子半开玩笑地推波助澜,紫衣也觉得时机到了,他要大声说出来。

浪漫的冰雪上只剩下了紫衣灰衣两人,雪下得很认真,就像紫衣此刻的表情一样。

“额,你要说什么事啊?可要当心咯,我今天可是有特权的哦,让我不开心的话,你可要吃苦头的哦。”

“我喜欢你!”紫衣鼓起勇气说了出来,说完之后,仿佛泄了气的皮球,紫衣再没勇气站在灰衣面前,一口气跑回了家。

紫衣不知道灰衣的表情,也不知道他是想回复什么,他不会抱有太大希望,但是又忍不住地一遍又一遍地猜测,灰衣听见了吗?不会以后都不理我了吧?他......会答应吗?

一连几天,紫衣都不敢出门,他怕在某个地方偶遇灰衣会尴尬,但是他每天都对着窗口张望,希望能有一点关于灰衣的信息被自己捕捉到......

终于大雪在这天停了,一连两个月的阴霾在今天散开,拨云见日的晴空,阳光照得刺眼,舒服极了,自那以后已经好几天都没见过灰衣了。

一个哥们来到紫衣家,给了他一封信,是灰衣写的:

紫衣,我了解了你的心思,感谢你对我的信任和感情,但是我有些话想当面跟你说,请你一个人到西边的冰河上去等我,不见不散!

————灰衣

心跳就像是在打鼓一样,小鹿乱撞地撞击着胸腔,情绪一扫阴霾,荷尔蒙的刺激让紫衣精神焕发,他终于肯回应自己纯洁的感情了!紫衣一遍又一遍地重复自己要冷静要冷静,然而激素可不受大脑控制,让他总是兴奋。

紫衣一个人去了冰河,他期待着灰衣的出现。苦苦等候之后,朝阳变成了夕阳。等的发冷的时候,已经月上枝头......

雪地里出现了嘎吱嘎吱的脚步声,紫衣兴奋地转头,他以为等待有了结果。却失望的看见了一个大叔,醉醺醺的,咧嘴的笑声让人很不舒服。

“桀桀桀桀,小朋友是不是在等你对象啊?”

紫衣不想回答他,感觉不妙的他往家的方向拼命地跑。

“桀桀桀桀,你是跑不出我的手掌心的,桀桀桀,听说你有龙阳之好,我也对细皮嫩肉的小朋友喜欢得紧。”这醉汉越笑越让人不舒服。

紫衣不理他,他在雪地里艰难地跑着。

“有个小朋友说让我到西边的冰河上来看看,可能会有我喜欢的东西在那里,桀桀桀,果然没骗我,桀桀桀桀,小朋友,今天你就别想跑了。”醉汉有成年人的优势,很快就追上了紫衣。

“救命啊!快救救我!”紫衣拼命朝家的方向呼喊,可冰天雪地,根本没人会在这寒冷的冰河上的。

醉汉将紫衣埋在雪地里扒光了紫衣的衣服,年少的他完全没有反抗之力......

泪痕化作冰块,冻结了紫衣所有的幻想......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受到这般对待,他想要明白灰衣为什么会欺骗他,为什么要这么伤害他。他找到灰衣,灰衣很嫌弃地推开了他,紫衣一个踉跄跌倒在雪地:

“没办法啊,我也是被迫的啊,谁让村子里的大家都只围着你转啊?我也表现得很活泼可爱啊,我也是不差你哪点啊,一直以来,凭什么连玩游戏都是大家围着你转,而我只能靠接受你的施舍来赢得胜利啊?凭什么?就算大家都知道你有癖好也还是不肯离开你啊?凭什么?哈哈哈,现在你变得这么脏,以后还能是大家的中心吗?哈哈哈,真是痛快,再也不用跟着你演戏,装一副活泼可爱的臭皮囊了,哈哈哈哈。”

想起了一首特别想哼哼的歌,就如那里深深的冬雪一般,倒映着少年的伤痕。

之后,紫衣改名换姓搬家了,离开了这里冬天的冰雪,他也许再也不会回来了吧。

又是一轮东山月。始终觉得交子学院是个很仙境的地方,高山之巅的学府常年处在云海之上,即使是夜晚,也能看见茫茫白雾袅娜,古色古香的亭台楼阁在夜色下映出美轮美奂的影子,建筑与山峰之间时有流光划过,那是御剑飞行的学生,山野丛林之中也有烟火般绚烂的光辉闪烁,那是勤奋修习的青春。

宿舍的三个人趴在窗边桌子上看明月发呆。

“唉我说,文嘉啊,你白天为何不肯答应加入八卦门呢?人家是校公认的学生组织,别人都巴不得加入受到庇护得到好处呢。”琉璃红眼的话题总是问不完。

“哪里有那么好的事情啊老大,据我所知,八卦门和麒麟会的入门条件都是比较严格的,我们初来乍到,他们没有理由白养一群混吃混喝的混混的。”

“想不到你这胖子倒是机灵。”小三说话向来直接。

“切,这点小事何足挂齿,以我看,一年甲班加入的所谓八卦门不过是唐冰执事的私人团体罢了,他想借八卦门之便为自己谋私利。我当时要是答应了唐冰,那我就是一年乙班的千古罪人了。”

“八错八错,越想越觉得选你当班长是再好不过的选择了。”琉璃滨很自豪。

“额,总觉得,这么说有点对不住紫允老师和美女班花啊。”

“额,说到班花,我还不知道他叫啥呢。”

“她叫刘杨西子,是随父母的姓而姓的复姓。”

“名字取得真是不错,很有感觉啊,跟人家比起来,小三啊,你这名字是真的寒碜。”

“大哥,我这名字是有故事的,那是还小一点时候的事了。”

“反正无聊,你倒是说说你的事呗,反正这屋就咱兄弟。”

“......我不想再提。”

机敏过人的琉璃滨捕捉到了小三来自心底的悲怆,那是仿佛一场濒死的大病之后让人面目全非的经历。

“那算了,反正本少看人从不在乎他的曾经如何,在我看来,曾经的一切都是历史而已,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历史,我又不是史官,对那么多的历史我都不会在意。”顿了顿,他觉得还需要再补充几句“但是人啊,不能总是活在历史里的,每一天都是创造未来的一天,我总是希望我在朝着我希望到达的未来努力,这样即使到了遥远的将来再回首过去,自己的历史也仿佛是很有意义的。”

马文涛拍手叫绝,直呼老大人才。而张小三却似乎是看开了,眼睛里的光芒是属于未来的光芒而不再是极力隐藏过去的做作。

琉璃滨自己都惊呆了,他从不曾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讲出这种忽悠人的漂亮话,他感觉独自经历了一系列的过程来到这里之后,自己变得不那么被动了,他在通过自己思考而行走。

越想越澎湃的他忽然兴起:“文涛,小三,我将来想要做些事情,你们愿意帮助我吗?”

也许是感受到琉璃滨内心的灼热,同时也激起了年轻人的青春热情,他们不自觉得想要回应和信任身边这位身材比自己都小的少年。

“我们结义吧!”马文涛提议。

“好我同意!”小三响应。

琉璃滨激动地拉着马文涛和张小三,对着窗外明月一同跪下起誓:

“我琉璃滨,马文涛,张小三今日在此结为生死兄弟,对明月起誓,今后同甘共苦,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有违此誓,万劫不复。”

明月见证了这三个少年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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