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我挥手打断了刘成要说的话,望着那少女,又看向了少羽。他虽面色冰冷,却神情坦荡。这份坦荡源于他的自信,这份自信源于他的天赋,我更相信,这份自信也是源自于他的实力。
天资卓越如此,我相信他肯定不是鲁莽之辈。在别人眼中,他的自大狂奥,也许真如他所言,那不过是别人境界不够罢了。他是个真人,而不是狂人。
“我去。”我选择相信他,因为真人不打妄语。我知道刘成还想说什么,回过头,微笑着对他说,“也没别的路了,不是么。”
“但就这么去冒险的话……”他还是有些不放心,叭着我的手,苦着脸摇着头,这一刻,他像极了一个孩子。
“记得,虽然你尊我为少爷,但我把你当兄弟。”我拍了拍他的手,将它放了下来,走向了那少女身侧,“只要我是你的大哥,哪怕只有一天,我都不会让我的兄弟去担上风险。”
“哪怕只有一丝可能,我拼死也会替我的兄弟拿下来。”
“所以,你就乖乖的在这儿等着我吧!”我停在了少女的身旁,随着我的话,她会意的抬起了手,一道橙光从她背后的匣子里电射而出,落到了地上化作一道光罩,罩住了刘成。
我用天眼看了一番,知道这不是个凡物,那防守只怕比起我的碧玉晶光还要强上不少。刘成扑在那橙光上,想要出来,想要跟上来,“至少让我跟着你吧,少爷。”他如此喊着。
“傻瓜,你忘了。本少爷受命于天,自有天助!”我微笑着,又看向了少女,“前辈,走吧。”
少女点了点头,牵起我的手,纵身一闪,光影变幻间,我与她就到了别处。具体是哪个方位我也不是很懂,但也没必要知道。
“我现在是越来越喜欢你了呢。”那少女看着我坏笑着,“怎么样,拜我为师吧,师傅可以帮你洗澡澡哦~”
这妖精说话间还舔了舔嘴角,我刚开了天眼差点儿被她激的灵识动荡,心神反噬。所幸清静天咒微微一闪,我这才定下神来。
“咦,你流鼻血了。”
“这是天干物燥。”
“你瞎讲,这大晚上的。”
“但还是天干物燥。”
“你瞎说,天儿这么潮。”
“我开了天眼,感受到这片天地的天干物燥。”
“你瞎扯,这片天地都被那魔物吞光了。”
“所以它天干物燥…”
……
我跟那少女展开了激烈的搏斗----言语上的,但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她说话的时候还在不停的舔嘴唇!尼玛老子就是有清静天咒护持,也有些扛不住了,我特么还是个雏儿啊。
还好,没缠斗多久,少羽那个臭屁冰棍儿男就赶过来了。
我立马将炮火转向了他,扮着鬼脸给他损着,“你迟到了!你迟到了!你不是天才么,你迟到了!”
“哦嚯嚯嚯,怎样,还是老师厉害吧,哦嚯嚯嚯,看老师这凌厉的步伐,缤纷潇洒,宛如一女,身姿从容,仿若凌波,真不愧是我啊!想我当年,三岁练神…”
那少女自然果断的加入我阵营,只不过那臭屁冰棍儿男从来没让她得瑟完整过,“那是因为我主要修炼的是天道、枪法,身法够用就行。而且,老师你是地阶几品了,怎么好意思跟我比呢。我就是天资再卓越,现如今也不过是个人阶啊。”
他的回话竟让我无话可说,少女倒是憋足了气儿,顶了一句,“那我不管,我就是比你强。”
“老师你自然比我强了,不然你怎么给我当老师呢。虽然你什么也没教过我……”
好吧,在少羽那真挚的双眼,真诚的话语下,这位少女也是无话可说了。又一次生硬的把话题搬了回来,“哼!都是你的错!”
“哈?”我一脸莫名的看着她,气儿不顺就撒我身上,这是什么逻辑。
“你给我开了天眼,把那该死的根须逼出来!”她不爽的哼唧着,见我还愣着,一个弹指就崩到我脑门儿上,“快点儿!”
“那边儿受了委屈就来跟我撒野,这什么逻辑。”我嘟囔着。
“居然想跟女人讲逻辑,你真是智障。”臭屁冰棍儿男走到了我身边,冷冷的说着,一杆长枪我在手中,流光的枪尖儿上精华内敛,像是要动真格儿了。
开了天眼,清静天咒的力量也自我的天眼中溢散而出,慢慢的充盈起这片空间。在我的眼里,我们所处的那栋屋子已经消失不见,转而是一根特别粗壮的根须从无边的黑暗中探出了身形。在它的身上,还有千万道细小的根须蔓延而出,延向四面八方,埋没在远处的黑暗中。
而当它们感受到清静天咒的力量时,所有的沉寂都被打破了!
根须自四面八方开始狂舞,声若雷鸣、状如电闪,激荡而回!
那个臭屁冰棍儿男神色凝重的喝了一声,“来了!”
说话间一杆龙枪舞的飞起,迎着根须最先涌到的方向,长穿直刺,在我的眼里只瞬间那一杆长枪便好似千万道一般,每一道都势如破竹,将那些涌来的根须如摧枯拉朽一般摧毁着。
本宝宝已经惊呆了,在我老爹帐下,人阶上三等之下的都不算什么,可我发誓我没见过这么强悍的七等人!目瞪口呆间,他已经腾挪了数个方向,那一杆龙枪将我四周护持的密不透风。
而且当我用天眼关之,他的每一击都是有效攻击,毫无浪费!这更让我骇然,要在那极短的瞬间里做到如此密集的攻击已是很难,要让这些攻击都能如此精确,能有这般爆发力与控制力的,那少说也得是一等人了!他才七等!七等!下三等啊!我的天呐,这货还是人么!
如此细致的观察了少羽一阵儿后,我的精神终于还是有些吃不消了,毕竟我还未曾修炼过,而且这片天地的哀嚎虽有削弱,但依旧留存耳畔。一时间,心神有些疲惫,牵连着天眼也有些恍惚了起来。
“这边还没完全逼出来,你千万保持住!”正当我天眼快闭上时,少女一声娇喝如雷贯耳。
那喝声里暗含着天地道音,竟能撼动心神,再加上清静天咒的微光维持,一瞬间便让我心宁神静,天眼重又稳定了下来。这是大梵稀音!
我识得它,记得这也是来自须弥山的道法。须弥山是七大宗派之一,这七大宗派皆传自上古,而且向来都是法不外传。须弥山所修炼的法门号称来自上古佛门,此门弟子多是过着清斋寡欲的日子,便是俗家弟子也需时时吃斋颂佛。
我心里想着这般美丽动人的姑娘,莫不是须弥山的人?又想着她跟着一帮老和尚一起吃斋念佛的场景……咦、啧啧啧……
“专心点儿。”那臭屁冰棍儿男忽然又出声了,我闻声看去,只见他脸上再不是一副冰冷沉默的样子,而是一种专注,一种紧迫,一种沉重。
如临大敌的沉重。
“来大家伙了。”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