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的布局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这里不是很明亮,但都能看的清楚。
“如果事情发展的方向偏离了?如果那个预言只是一个不确定的启示,那艾拉会怎样?”多么亲切的声音,我认得她。
“难道你在怀疑我所预见的不会实现?”他坐在办公桌前的转椅上表情格外严肃。
那转椅是我最爱玩儿的玩具之一,他从不介意我玩儿,还喜欢陪我一起玩儿,他推着我满书房跑来跑去,那转椅是我的‘小汽车’。
“我只是不敢想象我们不在她身边她会不会太孤立无援,如果我们在,我们会更好的保护她。”她的语气带着一丝哭腔。
“相信我,这事儿必须发生,”他起身走到她身边将她搂紧怀里,“我们的离开是最关键的连接点,总有一天她会变得很强壮,她会有很多爱她的朋友,他会爱她,他们会一起改变世界。”
“告诉我威廉,他是怎样的。”
“他善良,睿智,强壮,是个值得跟随的领导者,最重要的是他会爱她,这份爱不亚于你我对她的爱。”
我一步步倒退着离开了我爸爸的书房,门砰地一声被关上了。
睁开眼顺着我手背上的输液管向上望去,我看到一大瓶淡蓝色的液体正在用缓慢的速度一滴滴进入我的身体,我身上还穿着类似病号服的粉色衣服,看这情形我应该是在医院里,可那液体是什么东西?我以前从来没见过输液还有蓝色的。
刚才我是做梦了,梦到了很多年前的一天,那天是我生日,我醒来满屋子找我父母,最终听到他们在书房里的悄悄话,这事儿我几乎都忘了,要不是梦到我根本不会记起,那天傍晚我们在回家的路上遇到了车祸,我只是觉得那天从开始到结束一切都显得那么的奇怪,他们奇怪的谈话,以及车祸前我的身体僵硬不能动弹,我实在没法设想这之间有什么联系。
再看看这里,毫无头绪的一切,我开始回忆昏睡前记得的一些画面,断断续续根本没法连接起来,完全不能帮我获得什么有用的信息。灵纹!我注意到我手臂上那些银色纹路不见了,扯开衣领我看见自己洁白的肌肤心里顿时感到踏实了许多,那见鬼的东西终于消失了。
此时门被推开,进来一个身段高挑扎着一头黑色马尾辫的亚裔女人,我猛地倒吸了口冷气,手不由自主的攥紧了被褥,如果不是及时想起了攻击我的那女人的脸我还真以为她又来了。
“我吓着你?”她诧异的看着我停在门口。
“没有…”比起那女的她眼睛小一些,鼻尖稍微上翘。
“那就好,”她走了几步到我床边,“醒来的时间跟我预测的一样。”她调整了一下鼻梁上的黑边眼镜看了看腕表撇嘴一笑。
“你是…”从她的穿着我当然能猜到她是个医生,可我还是问了。
“蒂娜?周,你的主治医生。”她牵起我那只没挂点滴的手摸了一会儿我的脉搏,像是很认真的思索着什么,然后满意的点了点头放下我的手,从白大褂的口袋里掏出个小本子写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