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包好所有的东西后我们就上车了,斯泰拉无意间翻包发现钥匙没带,她今天要去男友家过夜,找不到钥匙只好给布莱恩打电话,然后找他拿钥匙,布莱恩每天都是夜深才下班,斯泰拉也不是经常和他住一起,因为她父母可没同意让她搬去和男友住,所以每周有那么一两天她会过去。电话打通了,还好他在的那个酒吧正好就在我们要去的医院附近,顺路。
“给我五分钟。”斯泰拉迅速下车消失在了酒吧那扇咖啡色的木门里。
“好吧,给你五分钟,”我自言自语着,脑袋里突然噼啪一声,眩晕的感觉又来了,我看了看后视镜里的自己,视线忽然清晰忽然浑浊,我注意到我的脖子有些不对劲,有什么东西正从领口里缓缓延伸出来,像是一道被画上去的灰色线条,我看不太清。坐起身子向后视镜贴近了一些,这下我看的够清楚了,那东西正在一点点蔓延,我立刻扒开T恤领子,它看上去像纹身,会蠕动的纹身,与此同时我的手腕以及手背也布满了这奇怪的东西,它在我皮肤里像蠕虫般扭曲着爬行,逐渐形成了一个勾勒有形的图纹。
“斯泰拉!”我彻底慌了,紧张的差点连车门都打不开,我连滚带爬从车里摔了出来,不是因为笨手笨脚,我不知道自己的平衡感到底去了哪里,头重脚轻根本没法像平常那样利利索索的站起来。
酒吧门口没有一个人,我扒着车门费好大力气才让自己站了起来,“斯泰拉……”活见鬼,我这会儿连声音都提不上去,全身变得软趴趴的,迈出去的每一步都变得艰难吃力,我摇摇晃晃的向酒吧门前走着,我在想就算有人看到我这样也八九成会认为我喝多了而不理我,脚下像是踩空了似的我重重的跌倒了。
“跟我来。”这突然从身后冒出的声音惊的我直冒冷汗。
还没来得及转头看就被那人仓促扶了起来,一双结实的手臂把我直直带到了路边一排公共座椅后,这家伙是不是脑子坏了?扶我起来却又把我放到地上。虽然此刻视线变得恍恍惚惚,可我能确定我不认识他,这陌生的声音,这健壮如摔跤手般的体型,我从来都不认识这样的人。
“你是谁?”天哪,这几个词说完可真把我累的要晕了,“放开我!”他这样抓着我的肩膀让我很难受,可我根本使不上劲儿让他松手。
“咱们得换个地方。”
是啊,他脑子终于正常了,是得换个地方,把我先扶起来会让我感觉好些,可他话音刚落,我竟感到背后刮起一阵阴风,我扭着脖子向身后看去,我背靠躺下的这块儿草坪居然不见了,我正悬在一个黑洞口上,他抓着我的肩膀将我推了进去,我都来不及感慨上帝啊这都什么跟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当身体完全被那黑暗吞噬后我感到全身悬空,本能使我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臂,我这是掉进了什么鬼地方?周围气流变得急剧强烈,狂风四起,我听到许多奇怪的声音,如同尖叫,如同哀嚎,犹如撕裂,犹如坍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