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风带着夏天的闷热重重地吹起林知的头发,在空气中缠绕着,林知的思绪也和发丝一样交错着。
“诶,其实我觉得吧,她虽然是学过画画,但她改了之后没有你原先的好看。”容狐九低头腼腆地笑着。
林知歪着头枕在一只手臂上,斜着眼瞥他,“你都没看过我画的是什么样。”又转头将脸闷在臂弯里,一会儿后又兴冲冲地转回来看容狐九,“不过你说的不错,的的确确是没我画的好看。”
“哈哈哈……”二人在走廊笑的放肆。
笑到停了,林知就开始思考怎么处理这间女生间的尴尬矛盾。
“要不我给你支个招吧小知。”
林知眼神剜他一脸懵,“你啊,先找一身校服穿上再出现在我面前,不然会被校长抓起来的。”
“哦,好,这就去。”
他乐呵呵地笑了,乖巧地走了,叫他去弄校服,也不知道要去哪里搞。林知耸着肩膀,刚要走进教室,迎面来的,却也巧了似的,徐音步伐不紧不缓,林知也放慢脚步,两人四目相对,除了微微颔首,空气里还飘着只有两个人才都能察觉到的尴尬,何止一丝丝。
“回来了啊,林知我跟你说,我刚刚去仔细瞧了瞧,觉着还是你昨天画的好看。”陆远洋阿谀奉承,顺便推了一杯酸奶过来,笑的特别假:“我说,什么时候我能见到你家的狗?”
林知目光紧盯黑板报,全然把他说的后一句忽略,“我说,真的是我昨天的好看啊?”
“唔,这个倒是真的。”
陆远洋别过头,也不逼着问她狗的事了。
徐音很勤奋,下课的十分钟也不空着,拿着画笔就往黑板报那奔,林知目光也不闲着,一边和后桌说话,一边眼神直勾勾地在黑板报那挂着。
不行,林知皱眉头,那个环保标志一点也不圆,还有那边的,丑死了,唉,这是真学过画画啊?
“怎么那么丑呢!”
林知这一吼,半个教室的人都不约而同扭头看她,徐音也是,幸得她在此之前把目光收了回来。
下午放学,苦苦等到徐音肯背着书包顺便把她的心从黑板报上收走离开。林知屁颠屁颠拿着布和画笔晃悠到黑板报前。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该从哪里开始改起呢?”
次日,容狐九当真穿着合身的蓝白校服潇潇洒洒地晃到学校来,十分开心地从林知踏进教室就把她拽到坐在陆远洋的座位上,拉扯些有的没的。
“十分厉害啊,这衣服哪来的?”肯定是他变出来的,看他还怎么狡辩。
“跟路上一个人拿的。”
“嗯?撒谎。”
“我没有,那个人把书包放在地上然后系鞋带,我就拿走了。”
“喔!你偷……你偷东西。”林知捂住嘴巴,将声音压低。
“这怎么叫偷!”容狐九反倒不乐意地皱起眉头提高音量,“我记得,在我家乡,这是很平常的啊。”说着干脆把顺了人家的书包都掏出来了。
黑白相间的男款小书包,因为校服被抽掉而扁扁的,林知找了找,还有一支手机,一只笔,一本小小的速写本。
“容狐九,容狐九你完了,在这里这叫偷!快给人家还回去。”手机关机,林知战战兢兢地不敢开机,也不知道东窗事发的话她要怎么收拾这烂摊子。
“啊!”她无奈到仰天长啸,“你这狐狸怎么这么……啊!”容狐九赶紧捂住她的嘴,凑到耳边小声说,“小声点,很多人在看我们。”
林知气到几欲休克。
“你这个蠢狐狸!”她压低声音狠狠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