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儒那狭长的眸子里忽明忽暗,问道:“陆大公子是来寻乐子的吧?叫几个姑娘陪您喝点酒吧。”
“不了。我一个人在这儿坐坐吧。”陆熠彤拒绝了乐儒的提议。
“行。”乐儒的眼里满是笑意,这次却是真心的笑容。她虽为老鸨,要想有生意必然是少不了这些男子的光临,可是她的心里还是不喜男子三妻四妾,如此多情。这陆熠彤倒是难得,有了未婚妻,也不花心。如此一来,乐儒看陆熠彤倒也顺眼了不少。
容璧愿在三楼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切,不禁摇摇头,站在她左手边的宛荷亦是叹息。
乐儒,终究还是属于心眼不多的的那种人呢。让她在澄湘阁,真的好吗?
“中立一派陆曲痕与其夫人水绘姝之子即陆家长子陆熠彤。”宛荷说出了陆熠彤的身份。
“嗯。”容璧愿忽然看着宛荷,问道,“歆夏,你说这世间……有什么可信的呢?”
“这……”宛荷不禁迟疑了,有什么可信的呢,貌似真的没有什么可信的。
亲情?同父异母或者同母异父又或者因为父母的偏爱兄弟姐妹会嫉妒或不满自己的存在吧?友情?有时候避免不了结束,避免不了背叛。爱情?新鲜感没了就会腻吧。至于其它的,也是同理。哪一种情感不是脆弱如泡沫般易碎呢?!
“这就要看你的想法了——倘若你愿意相信,什么都可信;倘若你不愿意相信,那自然是什么都不可信。”突然,一个男声传进了容璧愿两人的耳中。容璧愿定睛一看,正是方才还提到的陆熠彤。
“陆公子好雅兴。”容璧愿冷哼一声,道。
“比不上你和你口中的歆夏在这风月场所谈论这等无聊问题的兴致高呢。”在一楼的时候,陆熠彤听到了容璧愿的声音,忽地觉得很熟悉,循声而来,见其容貌倒是有几分似曾相识的感觉,而这人儿却是开口讽刺他,便回击了。
可是,话刚说出去陆熠彤就想咬断自己的舌头了,他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容璧愿勾起一抹玩味的笑,说道:“原来陆公子也知道自己无聊啊。”他只道自己无聊,可按他的话,他回答这个无聊的问题岂不是更无聊么?
陆熠彤忽然一笑,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在宛荷与容璧愿间徘徊,眼里几分无奈,悠悠地说道:“本来吧,本公子也不想回答这无聊的问题的,奈何这位姑娘愣是要为难人歆夏姑娘。其实这个问题与其说答案不唯一倒不如直言没有答案,女人何必为难女人呢。本来吧,这歆夏姑娘跟本公子非亲非故,一般情况下,本公子也不会多管闲事的,可是人歆夏姑娘楚楚动人本公子实在不忍让你把这可人儿欺负了去,这不,就上前帮忙了喏。”
话落,陆熠彤长舒口气,这要是一般的姑娘人家肯定娇羞到不要不要的,而另一个则是被气到不要不要的了,总算是狠狠地打了这姑娘的脸了。可他没有料到的是,不管是宛荷还是容璧愿,哪一个会是一般的姑娘啊?!
宛荷瞪了陆熠彤一眼:得,这厮在给她拉仇恨值,妥妥的!如这厮所言她跟他非亲非故这是什么仇什么恨她招谁惹谁了呐,嗯?她楚楚动人,呵呵,那容璧愿岂不是不楚楚动人?这招用得还真好啊呵呵呵!
虽说容璧愿现在不似从前,可是还是抹不去她不谙世事天真烂漫的形象,挑拨什么的她可不能保证容璧愿不会……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毕竟她本来就是一颗棋子。陆熠彤他……是看出来了么?!
宛荷的怀疑,到底是染上了容茉烙那多疑的性子,还是出自本能的警惕呢?答案是未知的。
而容璧愿白了陆熠彤一眼:哟,我为难宛荷啊?我怎么不知道呢?请问你哪只眼睛看见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