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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弗兰克的打算

“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我叫米歇尔,你呢?”

“妮娜。”一个十分好听的名字,人如其名,妮娜也是一个漂亮的女孩。

妮娜吃东西不像米歇尔那般狼吞虎咽,她细嚼慢咽,每吃一口都要嚼个七八次,咀嚼的动作很小,一时间妮娜看上去像个安静的美少女,米歇尔看得有些呆了,不同于丽雅的高贵冷艳,妮娜更像一位公主。一个亮点引起了米歇尔的注意,妮娜的耳朵轮廓与一般人很不一样,米歇尔摸着自己的耳朵,妮娜的耳朵要比他的大一些,且看起来有些尖锐,又不像米歇尔在赏金猎人公会门前看到的雕像的耳朵那般尖锐,她的情况介于两者之间。

这还是米歇尔第一次看到这种耳朵,也印证了那种尖型的耳朵是真的存在。

“你在看我耳朵吗?”

妮娜也发现了米歇尔一直盯着她的脑袋左侧看,就知道米歇尔在看什么,她的耳朵一直都是与众不同,从小到大经常被人盯着看,还有人怀疑这是假的耳朵试着要捏捏看,妮娜早就习以为常了。

“是不是很不一样,看起来非常特别。”

妮娜拍拍手上的面包屑,挺起胸,看起来很为此骄傲,她的耳朵在调皮地动了两下。

“确实很不一样,是天生的?”

“这当然,难不成是我故意用刀子割成这样?那也做不到吧,我的耳朵本来就比寻常人大一点。”妮娜好像想到了什么。“等一下,我去找找看。”

刚说完,妮娜就一股气跑到楼上去,紧接着楼上传来翻箱倒柜的声音。

“找到了,就是这个,我果然没弄丢。”

妮娜又跑下楼,手上拿着一个扁方形的物体,走进后,米歇尔看到那原来是画,纸张被钉在木板上。妮娜把画摆正,指着画中一位女士的脑袋说道:“这是我妈妈,你看她也是长有和我一样的耳朵。”

画中是一个家庭,由父亲母亲和站在中间的小女孩构成,画师的功力很了得,黑色的线条很好的把人物描绘清晰,米歇尔把脸靠近,看得很真切,那位妮娜的母亲的耳朵确实和妮娜一模一样,,而画中的父亲则没有异于常人的耳朵,看起来应该是遗传自母亲。

“这下面还有古丽扎的亲笔签名,这可是图画大师人称神来之笔的古丽扎为我们家画的,这可做不了假。”

古丽扎米歇尔不认识,自然是无法取证,看妮娜信誓旦旦的模样,米歇尔早就认为她说的是实话,世界上真的有这样的人。

现在米歇尔看妮娜的感觉就不一样了,有种看稀有动物的感觉,眼前的妮娜格外珍贵。

“你现在也吃饱了吧,已经可以回家了,你的朋友一定也很担心你,赶紧回去报平安。”

证明了耳朵的妮娜,把那块木板收起来,告诉米歇尔可以离开。

回家?回哪里?

米歇尔不禁陷入了沉思,如果说昨天之前,丽雅酒馆就是他的家,那么经过了昨天以后,酒馆,他还能回得去吗。

那个人一定被他撞破了秘密,还是天大的秘密,所以要杀了他灭口,想起他昨天夜里冷酷的眼神,米歇尔的背部都像还没痊愈的伤口,隐隐作痛。

太弱了,自己过于弱小,空无一力的他与刀下待宰的羔羊无二,面对别人施展的魔法,唯一的应对只能逃跑。此时此刻,他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憎恶自己,无能简直就是罪过,不知道从哪听来的这句话正深深印记心里。

现在的他又将何去何从,米歇尔充满了迷茫,但他知道没有赖在这里,他已经承了妮娜很多了,不能再麻烦别人。

妮娜走到另一个房间,这个房间正面对着各家摊贩,妮娜把门打开,将自己的水果摆放好拿出去,再搭上一个顶棚,妮娜水果摊正式开始营业,找来一把椅子坐下,等到有客人在水果摊前流连忘返就可以尽情推销产品。

“我家的苹果又大又甜......”

米歇尔的衣服整个已经被烧毁了,妮娜甚至把仅剩的部分扔掉了,脱下肮脏的桌布,米歇尔处于光着膀子的状态,裤子也有烧焦的痕迹,现在只能算勉强穿穿。

光着上半身有点像痞子流氓,但米歇尔没有办法,他不想再拿妮娜的一点东西,就算肯先赊衣服穿,那也是女式的,肯定不适合。

先问了附近的商贩,那里有衣服卖,米歇尔到了最近的店里,花了近一个银币的价格,给自己整个和之前无异的穿着,不得不说价格真的贵,好在衣裤不是一次性用品,可以穿很久。

米歇尔依靠为数不多的帝都记忆,来到丽雅酒馆的附近,米歇尔很小心。就算那个人不会在白天就大开杀戒,但被一个强有力的魔法师盯上,肯定不会轻易让他活着离开,那个人更是心狠手辣,当杀即杀。

也说不来为什么要回来这个地方,米歇尔总想要回来看看,毕竟这个酒馆承载了他仅有的一个月记忆。

酒馆今天也没有正式营业,年久的门面紧紧关闭,像个无人生活的老宅。

待了一会,米歇尔终还是选择了离开,他不敢想象丽雅是怎么理解的,如果丽雅真的如猜测所言,她们三个是焱的残党,来帝都一定会有大动作,而他只是在实现目标前的一个小小障碍物。

帝都·金色华庭外。

两个一大一小看起来像姐弟的身影在金色华庭高高的金属围栏外侧经过。

“现在你说他们会不会已经开始防备了。”

“应该还不会,那时候我被看到,但没有人追到我就代表没有证据,我在外头都不会轻易露面,现在他们最多谨慎点,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压力?你是不是太小看我了,你觉得我会是那种胆小鬼?别开玩笑了,越是这样,我才越兴奋啊。我还没有杀过爵位高的贵族呢,要不要晚上趁事情完成,趁乱杀一些,你觉得这主意怎么样丽雅。”

“你可别忘了我们的主要目的,杀贵族可不是我们的首要目标,先把东西偷了再说。”

“是是是,丽雅大姐说得对,只是要是在偷东西时遇见几个不长眼的垃圾,我总要打扫一下吧,我这个一向最爱打扫垃圾。”

丽雅撇了一眼伊桑,她是知道的,伊桑即使是在焱中也是以嗜杀为名的,只要前提是面前有个贵族,那么伊桑就有了动手的理由。

“贵族中也不全是些渣滓,也是会有正直的人存在的,不然一个国家是很难管理的。”

伊桑停下脚步,情绪变得激动,几乎是大声喊道:“你难道忘了那些屠杀我们亲人的仇恨吗?那些撕裂身体的疼痛,高高在上的凌辱,无数的鲜血......”

丽雅没想到伊桑会变得这么激动,以前她也曾这么憎恨贵族们,他们剥夺压榨平民的权利,但后来见过在好的贵族的治理下,领土上的平民活的相当幸福,心中压抑的愤怒也慢慢被抽干。

伊桑的喊叫也引起了周围群众的注意,丽雅马上安抚好伊桑离开这个地方。

丽雅不想和伊桑争辩,他是被愤怒遮蔽双眼,没有交谈的可能。

等到伊桑的情绪恢复以后,丽雅和伊桑才又出来,为了不引起注意,丽雅和伊桑又进行了变装,之前在出来前,丽雅就将自己乌黑亮丽的长发染成淡蓝色,好好盘在后脑,前面再特意剪个刘海。伊桑则还没有被看见过,继续使用在酒馆中营养不良的模样,这些都是简单的变化,但如果不仔细观看,反差会使人产生这是别人的错觉。弗兰克那种改变身体大小的能力,丽雅和伊桑自然是没有,只好在面容上做出改变。

这次,丽雅换用红色的发色,伊桑把头发梳到脑后,戴上一个独眼眼罩,力求不一样的感觉。帝都人的装饰都是千奇百怪,闲得无聊的贵族总是会折腾出新花样,丽雅和伊桑的造型只能普普通通,扔进人堆都找不到。

“弗兰克说他会搞定吸引火力,他能行吗?”

说话的是伊桑,此时他早已没了刚才的火气,丽雅和他是在同个故乡的人,他所经受的折磨,丽雅也曾经历过,在焱中,同病相怜的人很多,他们对贵族无论有多残暴,对待焱的个人都不会发脾气,刚才是他失去理智,他害怕曾经的伤痛会变为回忆,当所有贵族都获得原谅,那他作为的一切都失去了意义,他不承认自己像个小丑一样活着。

“弗兰克说的话,自然是由他负责。”

丽雅这个问题感到奇怪。

“偷东西的活交给你一个人都不成问题,可是弗兰克要一个人去承担整个帝都攻击,我总觉得很不现实呀!”

“弗兰克也不会是胡乱说话的人,他有分寸的。”

伊桑想到的问题,丽雅当然也有想过,原本是偷偷潜入图书馆偷东西,但弗兰克说万一布莱克和格林顿都在,伊桑和丽雅的难度就会成倍增加,所以他负责来吸引各方的视线,将难度调为最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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