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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开始

上午十点多,莫弯弯有十五分钟的外出时间,本想借此机会到小区拿回东西,不过后来想了想还是算了。十五分钟的时间里,她不是乖乖地在办公桌上而是脱下工作卡循着安全通道走上最顶层。

上午偶尔有些阳光,空气周围充满暖意。莫弯弯想在此享受上午那段美好时光时,忽然就停住脚步。心想自己来得不是时候,特别是见到别人在聊什么公司秘密的时候她出现了。

两人站在阳台边聊着,看到莫弯弯后,略显高大的男人怔了,随后另一个男人回头,一脸惊讶地看着莫弯弯。正想说什么时,就听到身边的人压低声音说:“先回去吧。有事我就找你。”任少柯撇嘴哼哼地说道:“见色忘友。”

莫弯弯处于警惕状态,因为见到任少柯走过来时她想起某些恐怖小说情节:两个男人在商议机密,突然间有个炮灰走过来听到了全部,然后被发现了,其中一个男人将炮灰碎尸深埋。

莫弯弯觉得她自己就是那个炮灰!特别是当其中一个男人靠近她时,她的心都在狂跳,她会不会被灭掉?会不会被碎尸?

任少柯对于这个活泼开朗的莫弯弯熟悉得不得了,当年他可是与她称兄道弟好几年了,但是因为中间有个暗恋弯弯已久的家伙告白后,他与莫弯弯也就因此不像从前一样亲近了。当他得知莫弯弯玩失踪回来时他可是专门去白云机场接她,可惜的是弯弯提前回来了,被他的好兄弟骗走了。

他上前与她打招呼时她却退后一大步,一副警惕的样子望着他。任少柯迟疑地望着她好久才冷着脸走了。

他需要解释!需要某个隐瞒实情的混蛋的解释!!

尹怀初,我要killyou.

莫弯弯一直盯着他,知道他远离自己的视线,她才放松些。

“弯弯!”他叫她一声,“你怎么在这里啊……”

莫弯弯觉得此时的人的背影有点熟悉,好像是昨天那个抱着她的人……莫弯弯有好地笑了笑,“你……好久不见。”

他难得露出好看的笑,眼里隐藏不住温和与溺爱,“这么多年没回来还适应吧。”他这样说弯弯也就这样回答:“慢慢适应吧。”

他哦了声。

莫弯弯抓住脑海里飘过的红丝带,急切地说:“昨晚公司里那个人是不是你呀。”

他伸手碰碰她的鼻尖,忽然想起什么,取笑道:“原来你还怕鬼啊。”莫弯弯缩了缩胳膊,有些羞恼,“下一次不要吓人好吗?”他原本想与她再聊多几分钟的,但是电话这时候响起,他有要事在身不得不离开。

离开时莫弯弯突然大声问:“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他怔住了,那种凉意从脚跟窜上心里,此时他什么也没有说。脸上的笑容渐渐褪去,换来的是沉色的冷意,他紧握住拳头。

要不是莫弯弯追上去,他估计也不会告诉弯弯他就是尹淮初。

尹淮初是谁?

是那个很大手笔财大气粗的暴发户?是那个曾在拍卖会上以十五万买下她底价为二十五块钱的作品的人吗?

密密麻麻的花瓣透着充满生气的明黄,宽大花芯与花瓣相互衬托的浅绿色绘成一幅画可爱的画。

她看着那双清湛的眼睛夹杂了冷列与几分莫名的熟悉感让弯弯怔住。

记忆匣子被打开了。

这家酒店莫弯弯还是第一次来,若不是托了她自己作品的福,她做梦也没想过自己能穿着礼服,蹬着高根鞋参加这高等的拍卖会。莫弯弯觉得自己能顺利进入会场是一件多么不可思议的事!

要是她穿着牛仔裤外加衬衫以艺术家的身份自称进入会场,她一定会被礼仪小姐带到警示排前微笑地让她读一遍然后把她请出去,那么会是一件多么糟糕的事!

当然,这些情况都不会有了,很多穿得像农民工一样的人也许是一个仅用交待捆着现金出门的土豪;或许很多西装革履的人背后的身份是卧底和细作。

“请问这里是拍卖现场吗?”莫弯弯就是随便的问一下,就有礼仪小姐递上拍子,带领她入坐。她坐得不踏实,眼睛东瞄瞄西瞅瞅,生怕被人发现她是假冒的,生怕盲区会出现几个大汉把她架出去。

为了不被人怀疑,她站起来拿着走动服务生端着的酒杯往多人的地方站,或许这样就有几分安全感吧。

至于后面的情节,弯弯回想不起来了。她记得她的画被坐在她后排的人买了,那个人倒像极了整天窝在电脑前终日不出门,颓废邋遢的宅男。他举起牌子时很多人都不屑,接着那些人便按顺序地举起牌子,他本来也想举牌子,但是莫弯弯突然发善心地对他摇头,然后他就没有动作了。

倘若有人问了莫弯弯为什么摇头时,她一定会说:“摇头是因为昨天睡觉我歪脖子了。”她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她当时摇头。或许是不忍心看见他付钱吧,他还是个学生啊。

弯弯也开始留意他了,很多优秀的作品被拿来进行拍卖时,他也只是静静地看了看,没有举牌子。等到最后,她的第二幅作品拿出来拍卖时,他有动静了,他举了牌子。

弯弯真的真的很诧异!他的目标竟然是自己……的作品。

最后他以二十五万元的价格拿下作品<绽放>。在签名单上他写上自己的名字——尹淮初。

因此,他给弯弯留下深刻的印象。如今再次听到这个名字,也不怪她此时心里荡起涟漪。

莫弯弯回到工作室,同事也刚来。当他们问起弯弯没有下去餐厅去哪里时,弯弯说自己熟悉环境去了。他们随便说了什么又继续专心工作。

WLE是一家规模颇大的电台,作为一名资深菜鸟,弯弯自然知道自己与其他人相比有多么不足,她也看见自己的优势劣势,她刚来,周浩就安排她主节目,与她搭档节目的是一个很年轻靓丽的学生妹,估计是后台过硬,声音够清纯,所以才安排过来。莫弯弯一来,她就不悦,仿佛莫弯弯就是来抢她洋娃娃的坏姐姐。

进入直播室时杨可欣还是甜甜地叫她弯弯姐,把她最爱吃的德芙送给莫弯弯吃,进入直播间后,犀利且不经大脑的发问让莫弯弯哭笑不得,她不是不会回答,而是觉得她要认真起来,那孩子无地自容了。

后来,周浩语重心长地说:“弯弯,要给你些时间调整吗?”

莫弯弯知道他的意思,低着头回答:“我可以……”周浩知道不是她的问题,但是,他很希望莫弯弯能够认真起来。

周浩曾暗示杨可欣主持的节目不能继续,要换她一个人主持。但是考虑诸多因素,还是先按兵不动。

仔细打量局促不安的女子,周浩点点头,或许不久,她就能独挡一面了。

莫弯弯知道自己的问题所在,她觉得自己真的不适应这个地方。在这里度过几天后她发现她以前的自由自在已经是没有了,她的随心所欲也开始不见了。即使周浩不说她都明显感觉到自己退步了。可是她不想让那这个机会就白费,更不想来到WLE不到一个星期就被打回原形。成功离自己明明很近却没有伸手的机会;有伸手的机会,成功却远离了。这或许是她痛恨的吧。

弯弯没有办法让自己放松!没有受到专业培训,学历也不高,有些人眼红也是常有的。她进来也是因为她做的确实不错,有自己的优势,倘若现在走出去,一定会被人耻笑说,“徒有虚表,也不知道用了什么肮脏手段才进来。”

周浩这几天明显感觉到弯弯消沉后开始埋头苦干!

这天傍晚,莫弯弯打电话告诉张少仪,她要加班。张少仪诧异,“不是吧,你们的工作这么忙啊,竟然要加班。”张少仪作为一名教职员工,上班八个小时,休息两天,工资高。加班对于她来说是少有的事,所以当她听到莫弯弯要加班,她说:“你们老板是不是觉得新人好欺负?居然要你加班?弯弯,我跟你说你别管,你回来。”

从前莫弯弯是执拗的,现在的莫弯弯亦是执拗的。她决定的事不会轻易改变,更别说别人劝她。张少仪本想试劝她,但换来的结果是莫弯弯的不悦,“今晚可能会迟些回去,再见。”

晚上十点十五分,挂了电话,看见屏幕上10:16的数字,莫弯弯知道很晚了。正想着是否该回家时,身后突然出现个很娇小的人影,它非常凶狠地潜伏在黑暗中如同一只等待猎物已久正准备一触即发的猎豹。莫弯弯抽口冷气,一阵颤抖浑身起疙瘩,惊恐地看着那人影,伸手摸着桌上的笔筒往它砸去。

“啪啦!”圆柱形笔筒落地发出一阵惊心的声音后一直滚动不见。弯弯捂着耳朵,惊恐地看着周围。还是一片静,什么也没有,连带那黑色的影子也不见了。

这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这种错觉?是有人恶作剧吗?

莫弯弯蹲着站不起来,静静蜷缩,把头深深埋在膝盖间,无声地呜咽。

过了良久,白色的灯管亮起来,啪哒声响吓了弯弯一跳。她惊慌地抬头。灯光刺痛她的眼,她猛地用手挡着。从指尖缝隙,莫弯弯清楚看见门口有个男人在那里站着。

“弯弯?!”尹淮初回来拿东西经过第八层楼看见有个人蹲在一边呜噎,他就好奇地走过去,才发现那个人竟然是莫弯弯。她满身大汗,额间的汗浸湿刘海,整个人显得十分狼狈。这到底是怎么了?弯弯怎么会……

“是你吗?”面对她彷徨害怕的质疑声,他紧锁眉目。不是因为她的质疑,而是因为他看见她像个蜷缩着咆哮的野兽一样,眼神迷茫恐惧。她现在浑身是刺,拼命地保护脆弱不堪的自己。

现在的弯弯与以前相比,实在太令人担忧,他想知道她过去的五年里都经历些什么,她杳无音信消失却突然拿着作品一声不吭地出现在他的生活里,又是为了什么。

“弯弯,别怕,是我,你不记得了?我是尹淮初。”他低低的声音缓缓融进莫弯弯恐惧的心里。他轻轻走过去,张开手把发抖的她抱紧。“别怕,别怕。”

她闭紧眼睛,死死地拽着他平整的西装不放开。淡淡的香气扑鼻而来,像是柑橘香,像是草苔香,感觉很特别,很清新。莫弯弯彻底放松了,喃喃自语:“不要走,不要抛下我。”

“嗯。”尹淮初从来都没有离开过弯弯,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像是自言自语,像是承诺,“只要我活着,我就不放开你的手,我要让你知道世界上有个傻瓜等你,无论何时何地。”

十一点,夜才刚刚开始,马路上有小贩拿着小桌椅横过,小食店、烧烤店、摆地摊的都陆续出现,早上上班族回家,晚上夜班族出现,他们各自支配自己的时间,各忙各的。

停在一旁的小轿车里有两人静静地坐着,他们刚才才上车。

眼明的目击者看见上车的是一男一女,男的亲昵地搂着女的,女的安心的依偎在男的怀里,他们慢慢地走上车,像是一对情侣。

车内,冷气开放,清凉的感觉让她微微松口气。她深深吸气,冰凉的气体窜进她的鼻腔至咽喉。三回深呼吸,她总算是平复很多,除了些许啜泣声。

其实她一向怕冷,坐了一会儿她就受不了;平时在家她宁愿开风扇也不愿意凉空调;办公室里其实有准备外套,但是因为急急忙忙下来所以什么都忘了。

“回家吧,我送你。”

莫弯弯到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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