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奇住手。”太渊眼见戚萧不敌受创,顿时怒从心生,他自腰间抽出那柄深空月,怒极之下朝着安阳奇掷去。
安阳奇一击得中,心头恶恨稍解,正要趁胜追击,不料太渊见戚萧受创怒极攻心之下竟然将深空月飞掷了过来,那深空月蓦然如有神助,如同一条银线一般朝着安阳奇飞来,安阳奇心头一惊,竟然闪避不及,脸颊上显出一条极细深的伤口,瞬时间血流如注。
太渊因为与戚萧感情极好,又只有寥寥几位好友,因此大怒之下不免做出没有理智的事情,那深空月离手之后太渊便心生悔意,见深空月伤了安阳奇之后,太渊更是心头一惊,深空月的锋利太渊早有计较,却不想今日飞掷出去竟大发神威;失神之间,太渊心中没有了那股怒气支撑,那深空月便也好似没有了动力一般,在空中一个回旋,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戚萧眼疾手快,趁着安阳奇惊诧之际将那柄深空月捞在手中,几个跳步站在太渊身侧,“这深空月果然不是凡物。”戚萧将深空月递到太渊手上,笑着道,“若这个不要脸的再攻上来,你就再掷一次。”
太渊口中发苦,方才深空月为何大发神威太渊也不知,如何在威吓安阳奇,但见安阳奇一副气红了眼的模样,也只得接过深空月答道,“谁在上前,别怪我手中的短刀不客气。”
“废物,一柄短刀,就想威吓我。”安阳奇脸颊的伤口已经止住了血,但因为沾满了血迹显得十分狰狞,此刻咧嘴一笑,便十分恐怖,太渊心头一震,瞬时说不出话来。
“今日必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安阳奇怒极之后反而阴沉了许多,嘴角噙着冷笑朝着太渊步步逼近,周遭莫不是看热闹的人,想要前去禀报天玄宗弟子的侯府精英弟子也被商祺几个战侯府精英弟子阻拦在包围圈内不得移步。
戚萧被激怒,朝着安阳奇飞身而去,太渊阻拦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安阳奇身后飞出来两个廉侯府护卫将戚萧打倒在地,安阳奇十分残虐的将一只脚踏在戚萧背上,而后将戚萧踢出十米远,一切都发生在电石火光之间,太渊反应不及。
“戚萧。”太渊怒不可遏,一股热流从脚底一直冲到了头顶,双目已经血红,如同癫狂了一般朝着安阳奇攻去,牛头人见之一声怒吼,传出数百米远,将缠着他的七八个廉侯府护卫锤飞,甩开步子朝着太渊而来。
安阳奇见太渊癫狂的模样不急反笑,眼见深空月袭来,他手心翻转,便见他右手之上如同附上了一层蛛丝,闪耀银色灵光,抬手便朝着太渊手中的深空月抓去。
‘咔。’深空月被安阳奇握在掌心中,发出金石相撞之声,太渊意识顿时清醒许多,背后惊起了一层冷汗,安阳奇对付他不费吹灰之力,却要近身与自己相博,明显是抱着戏弄之意,现在他羊入虎口,不知道安阳奇要怎么对付他。
“太渊少爷。”太渊被擒,牛头人布多急火攻心,一路无论遇见何人挡路,皆爆发神力将之一铁锤击飞,只见他额头闪现出三柄铁锤的印记,光芒闪闪,一时之间竟然无一人能够阻拦。
安阳奇见牛头人布多发狂,也是有所觊觎,一个闪神间,牛头人布多的铁锤已经带着凌厉风声当头而来,安阳奇不由色变,甩手将深空月倒拿在手中,闪躲至一旁,太渊被他甩开数十米外,胸口一阵激荡,皮外伤难以数记,内里也有些难受,但见安阳奇嘴角闪现一抹冷笑,退后数步,竟将手中深空月飞掷向太渊而去。
深空月穿透太渊右胸,将太渊生生钉在地上,太渊痛极,发出一声嘶吼,嘴角血沫不停留下,在耳边蜿蜒出一条血线。
“太渊。”戚萧扶着太渊,将深空月自地面抽出,却不敢动太渊伤口,只连声道,“洛师兄马上就来,你千万撑住啊。”他往太渊口中塞了几粒药丸,太渊下意识吞咽下去,伤口瞬时止血。
“布多。”太渊迷迷糊糊之际还在牵挂牛头人布多的安危,他半眯着眼看去,只见安阳奇已经退开在数十米之外,看着这边似笑非笑,而牛头人布多被三个廉侯府的护卫给缠住,那三个护卫修为貌似已经到了修身中后期,牛头人布多额头三柄铁锤连连闪动,却始终无法突围出三人的包围圈。
“让布多回来。”太渊声若吐息,戚萧好不容易听清,却道,“牛头人见你这样,已经发狂了,谁劝都不会听的。”
太渊又痛又急,又十分担忧牛头人布多安危,口中又连连吐血,只觉得精神有些涣散起来,右胸也渐渐没了知觉,只是下意识的双手紧抓住戚萧的衣角,生怕他也冲上去。
“莫易。”突然戚萧叫了一声,太渊闻声恢复了些许精神,睁开眼睛去看,莫易果然带着两个修身初期护卫赶了回来,三人顾不上太渊的状况,只莫易对着戚萧道,“马上有天玄宗的人赶到,你且看顾好太渊少爷。”便冲上前去帮另一个修身后期护卫和牛头人布多。
另一边,商祺和几个战侯府精英弟子都没料到安阳奇下手如此狠毒,均有些色变,也不知几人做了什么手脚,这边打斗了如此之久,远处的其他精英弟子与天玄宗弟子都没有听到声响,以至于太渊这边十分吃亏。
安阳奇身后还跟着几个廉侯府精英弟子,见莫易三人加入战斗,都有些意动,其中一个侯府精英弟子手中一柄长刀,朝着牛头人布多左肩劈下,牛头人布多身遭已有七八人,这人下刀的时机和位置都刁钻至极,任凭牛头人之力,一时之间也难以抵挡住。
“住手。”遥空突然有个声音喝道,当啷一声,那廉侯府精英弟子手中的长刀落地,众人皆回身看去,洛思源自百米外飞身而来,几个呼吸间便到近前,目光如炬,先是从狼狈的戚萧面上扫过,在看躺在戚萧怀中的太渊,面色已经冷的可以滴出水来,不见他如何动作,只挥动衣袖,便将方才拿长刀的廉侯府弟子扫出十几米远,口中连吐数口鲜血。
“谁闹的事儿。”洛思源双目四顾,众人一时噤声,他身后四五名天玄宗弟子亦上前去将戚萧太渊两人带着离去了。
安阳奇眼看着自己身旁的人被洛思源所伤,心头有些不忿,便当头道,“几个弟子护卫争斗玩一回罢了,不劳烦天玄宗弟子来管束。”这说话已经是难得的客气了,安阳奇也是因为来人是洛思源而收敛许多。
洛思源一向温和的人物,此时却有些不依不饶,闻言便道,“争玩一回也至于你们伤人。”安阳奇不知太渊是千云亲自托付给洛思源的,因此也未料想到会惹得洛思源大怒。
“你待如何呢?”安阳奇被洛思源抢白的变了脸色,在众人面前也不好撕破脸皮,便嘴角噙着冷笑问道。
“你与我师弟争玩,我师弟年幼争玩不过,现在自有我这个师兄来与你切磋。”洛思源语毕,便朝着安阳奇飞扑而去,安阳奇也飞身去迎,只一掌,安阳奇便试出了洛思源的深浅,已经不敢与之争锋。
安阳奇按着连连做颤的右手腕,脸色发白的退后数步,急忙道,“天玄宗大弟子洛思源,难道还要因了小儿争斗一场的事情与我廉侯府动气么?”
“玩一场罢了,你怕了?”洛思源闻言讥笑道。
安阳奇知道洛思源的厉害,不光平日里有所耳闻,方才也吃了亏,明白即使身旁的数个修身后期护卫一同上前,也都斗他不过,更不想将事情闹的太过,便咬着牙道,“既是切磋一场,我认输便是了。”
“既然如此,安阳少爷请记好,日后还想要切磋,只来找我就是。”洛思源记挂戚萧太渊的伤势,闻言便说了这一句后甩袖而去。
太渊与戚萧两人被四个天玄宗弟子带到一处开阔安静之地,将地上铺一层柔软厚重的落叶,两个天玄宗弟子将太渊放到落叶之上,有又一人从怀中掏出一粒白色丹药,放到太渊口中,正要将太渊右胸的短刀抽出,洛思源便随后赶到了。
“先不要急,将元灵丹拿来。”洛思源见天玄宗弟子动作,便拦住说道。
“已经喂过止血续命的药丸了。”那弟子便住手道。
“终究是寻常的丹药,比不上我们天玄宗的元灵丹。”洛思源垂眼去看太渊的脸色,已经十分苍白,便道,“拿来,我亲自取刀。”
便有一个天玄宗弟子应声,掌心间出现一颗玲珑剔透的洁白丹药,递给洛思源,洛思源接过之后两指捏住,放在太渊口中,指尖灵力一闪,那丹药便化作一滴精纯灵露,流到太渊腹中。
洛思源两指合并,在太渊右胸伤口处划过,而后用一股灵力护住太渊心脉,用灵力牵引,将那柄深空月从太渊右胸中拔出,带出一蓬血雨。
“痛。”太渊迷迷糊糊痛醒,张口便道痛,看的旁边几人心疼不已。
洛思源也眉心微皱,反手从袖中拿出一青色玉瓶来,哄着道,“喝了这瓶青云露,伤口片刻痊愈便不再痛了。”
“师兄连青云露也舍得,当真大方。”戚萧在一旁见了,连忙笑着赞道。
“只不过这肉体凡胎太过于脆弱了,恐怕一时之间无法消化这些药力。”洛思源皱着眉头回了一句,掌心便凝聚起灵力,在太渊胸口处游走,亲自为太渊化开方才元灵丹与青云露的药力,揉进太渊肌理之中。
“咳咳。”太渊咳嗽两声醒转过来,只觉得右胸伤口处传来阵阵刺痛和酥麻,抬首看去,右胸的伤口竟然已经痊愈大半,也不觉痛了,只是胸口内里还有些气闷,在洛思源灵力的作用下,胸口处一股暖流滚动,缓缓也好受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