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野六妖全部已经倒在这雨夜中,而此时聂潇风的情况很差,身体多处剑伤,若不是他身体素质比常人好很多,怕是在之前四妖发疯的时候已经倒在地上了,此时他失血过多,面如金纸,丹田里的真气也基本全部耗光,再加上受了很重的内伤,他强顶着没让自己晕过去。
此时状态最好的是林琅、凤雪琪,凤雪琪的消耗也是很大,而大多数的攻击都被聂潇风一人承受住了。
就在林琅准备过去扶他的时候,他整个人倒在了地上,他周围的雨水斗被染红了渗入到泥里。凤雪琪见状瞬间出现在其身边,将其扶起,林琅拿了一颗丹药塞到他嘴里。
流香然见周围突然间安静了下来,不由得探出了脑袋看看外面的情况,她刚才在马车中周围的打斗吓得她只能蜷着身体缩在马车里瑟瑟发抖。
大雨终于停了下来,天上的乌云渐渐的散开,月亮洒下了清澈的银辉,漆黑的大地轮廓变得清楚了起来。
由于聂潇风他们的马车已经被箭浪破坏的不成样子,林琅走过去流香然马车旁,和她说了几句话,她便下了马车。林琅示意凤雪琪把聂潇风扶过去,此时聂潇风紧闭着双眼,整身衣服如破布一般,看起来如乞丐一般,再加上身上的伤,要多惨有多惨。
到了马车旁,林琅和凤雪琪将其弄上了马车中,随后林琅示意凤雪琪可以在车外等下他要处理聂潇风的伤口。
林琅把躺在车中的聂潇风全身衣服扒了,然后从怀里拿出干净的布,把他全身擦拭干净,随后拿出一根针线,把聂潇风各处伤口缝合起来,由于伤口真的太深,只能先这么处理,紧接着他把一处处伤口敷上药包扎起来。这一过程足足消耗了半个多时辰。
随着林琅下车来,凤雪琪神色紧张的看着他,意思不言而喻。林琅只能说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不过他现在伤的太重了,外伤内伤的,只能看今晚情况怎样。
凤雪琪上了马车,看着被裹成粽子一般的男子,不自觉的眼眶有些红了起来,却是忍住没有落泪。
流香然下车后看着这满目疮痍的,一时间惊得说不出话来了,这已经超越了她的认知了,突然间她对修行有了很浓厚的兴致,左看看右看看显得兴致很高。
黄氏兄弟看到她的表现微微摇头,今夜若不是有凤雪琪和聂潇风他们怕是要接待在这里了,两人对视一眼,点点头,暗暗下了决心,他们觉这次和六妖的对战他们基本上起不上什么作用,只能如靶子一般被动的防守着,两人看到了彼此的不足。
幸好还有林琅这个药瓶子在旁边,若不然聂潇风怕死要身死道消了。
雨后的月亮显得很是明亮,但是大家都没怎么说话,气氛显得很是深沉,因为此时聂潇风的状态实在是太糟糕了,身体里的血在战斗中大量流失,此时加上内伤的反噬,让其伤上加伤,虽然有林琅的药,但能不能撑过今晚都难说。
凤雪琪静静的坐在他的旁边,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他那苍白的脸庞,轻轻的说道:“你不会有事的!你不能有事!我不允许你有事!”
此时聂潇风看到了在自己身边的凤雪琪、看到了马车外的林琅、黄氏兄弟、还要流云国公主,他也看到了自己闭着眼睛躺在马车中的样子,抬头看着天空,很清澈,星星也很多,似乎是亲人的呼唤一般。
凤雪琪紧紧握着聂潇风的手,突然发现其脉搏变得越来越轻,越来越慢,渐渐的好像消失了,她慌了大喊着:“聂潇风,你不能就这样走,你还有血仇未报,不能就这么去了,你要挺住啊!”
聂潇风看着他张开口相对她说什么,却发现什么声音也没有。
林琅见凤雪琪大喊,擦觉情况不对,一跃上了马车,捏着他的脉关感受着,随后他从怀里拿出一包金针,不断的在其身上插下,不一会金针密布,他让凤雪琪将聂潇风扶坐起来,双掌紧贴着聂潇风的后背。
原来进入到其体内的药全完没有化开,更别谈何吸收了,林琅将屡屡真气渗入到其体内,帮他把药力化开,渐渐的聂潇风脉搏又恢复了起来,虽然虚弱但是平稳的跳着。
聂潇风好像感受到一阵拉力一般,回到了其自己身体,他感受到了凤雪琪紧握住的他的手是那般的柔软温暖,他感受到了林琅不留余力地把自己救下来的那份真诚,原来活着真好!然后他便失去意识,沉沉的睡去,当然在凤雪琪他们看来,他从倒下就一直是这个状态。只不过现在药力开始作用被身体吸收,内伤已经稳住了,加上林琅刚才施展的金针,已经帮其疏通了大多数的经脉。
看着聂潇风稳定了下来,林琅骤觉得整个人很乏,他刚才不留余力的救治将自己的精气神都亏空了,只见他靠在马车的一旁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黄氏兄弟调息的差不多,走过来询问了一番后,便守着马车看护了起来。而流香然看着他们一行人总觉得是自己对不起他们。亏得他们拼死保护自己,若不然也不知自己现在是何总状况,想想就一阵后怕,暗想道:等到了东方家,定要他们好好的酬谢他们!
这个夜晚似乎过得很是缓慢,凤雪琪不敢睡去,她怕一睡去醒过来时聂潇风就已经醒不来了,她静静的坐在一旁慢慢的调息起来,别看她没受什么伤,但是身法的施展和多次的使用必杀一击,对其消耗亦是相当的大。
一夜无话……
天刚刚微亮,黄楚鸣便在周围找起了一些小野果和打了几个小猎,黄楚亮便在一旁一直守着,他们两兄弟这个夜晚也没怎么休息,倒是流香然靠着那被毁坏的马车这会还在睡着,只是她的身边披上了一件外套,却是黄楚亮此时只穿着一件背心。
由于昨晚雨势很大,黄楚亮生火生了大半天才搞定,便把两只野兔子,一直狍子架着火架上靠了起来,木材太过丝润发出滋滋滋的声音,还不时的冒着泡泡,烟雾很大,随着风势吹向偏南方。
凤雪琪听了一下聂潇风的脉搏情况已经好了很多,便下了马车,看着这狼藉的周围,竟不知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