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潇风笑笑着也不多说,他师傅就这脾气对待弟子都是很直爽的,不过由于他平时要么处理门派中的事务,要么就是闭关修炼,近来也就聂潇风和他见面比较多。
品茶后,聂潇风便找了个借口退下了。
而后来到了大师兄的小院里,不过此时大师兄外出去了倒是不再了,便去到凤雪琪平时修炼的地方,之前凤雪琪修炼身法的那平台叫八卦箭阵,其共分八重变化,一重比一重的难度增加一倍,每次启动需要消耗灵石,一到八重分别需要一到八个,每次开启时间为一刻钟。
八卦箭阵的箭矢都是灵气形成的,使其集中身体的时候不至于致命,但是受伤在所难免,之前凤雪琪开启的是第三重,铺天盖地的箭矢,可见这箭阵的威力。即便如此凤雪琪虽说强行运转了功法,但也勉强闪避过了。
此时箭阵上空空的没有人,凤雪琪不在,其他的地方他也不是很清楚。聂潇风拿出了那一小袋灵石,来带那放置灵石的地方,放下一颗后,翻身跳上箭阵中间,过了一会箭阵周围形成一层屏障,紧接着那箭矢不断的向其射去,聂潇风左闪右避的好不狼狈,而且各种姿势尽出,不一会就被射中了五六次,聂潇风将神觉放出,那一根根的箭矢仿佛在脑海里变慢了一般,其轨迹看得清清楚楚,但是有些身体就是反应不过来,才至于被射中。慢慢的聂潇风对自己身体的掌控精细了起来,闪避的速度越来越快,渐渐地那些箭矢都射不中他了。
一刻钟到了,聂潇风还处在那感悟之中,神觉原来是这么神奇的,不止可以感受周围的环境,还是对一些事物的运动轨迹做出预测,似乎那运动的事物在神觉范围中都变得缓慢了。他站在平台中间一动不动的,周围树叶被风拂过抖动的声音,那地上的蚂蚁一排排的忙碌着,那树上的鸟儿惬意的整理着自己的羽毛愉快的鸣叫着,还有溪流的痕迹,一切都显得从未有的清晰。
血刀决自动运转了起来,可以看到其头顶上形成了一个气旋样,吞噬着周围的天地灵气,丹田处那金色的气息宛如金龙一般随着功法的运转,吞噬着进入体内的真气,形成一缕缕金色的气韵漂浮在丹田处。
直至将周围的灵气吞噬殆尽,血刀决才停止了下来,此时聂潇已然突破到了筑基第二层了,从第一层到第二层这时间还没半个月的时间,这速度忒快了。聂潇风感觉自己体内真气雄浑纯净,感觉招式的威力也增强了几分,虽然没有尝试但直觉告诉他便是如此。
聂潇风运转起血刀决,若用神觉查看的话,可以看到其周围有一层淡淡的金色气息,给人一种霸道的感觉。其尝试修炼戮决第二式阴爪,以掌化刀,随着其招式的变换,周围一股说不明的气场,让人感觉十分不舒服,聂潇风手掌划过面前的大树,而后收招停下来。
他用手掌贴着树干感受着,大树表面上看起来没有事情,树干中间依然成粉碎状,这便是阴爪的威力,看是平平无奇的一招,实则真气内敛在一接触的瞬间迸发进入到敌人体内,造成内伤,若不及时处理就像这棵大树一般,现在只要来一个人轻轻一推便会拦腰倒下。
修炼中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的,现在明月高挂已然是深夜了,漫天繁星,聂潇风就这样倒在地上看着这满天星辰,想起了小时候母亲对其说过的话“每一个逝去的人都会化作这天空里的一颗星星。”此时看着一股思念之意侵袭而来,一股恨意油然升起。
八年前的聂家庄惨遭屠戮,庄里不分老小只要是货物皆尽被屠,此中缘由聂潇风至今想不通,而且全庄上下死后还被撒上了邪恶的药物,全部化成血色的骷髅,聂潇风被其父亲打晕后,丢在了后山设下的屏蔽的阵法,屠戮者未经细查这才逃了一死,待其醒来时已经过了三天的时间了。
走出后山,入眼处皆是尸蝇的嗡嗡声,而地上更是那血迹干枯的白骨,聂潇风都分不出这些族人谁是谁,其行尸走肉一般把整个聂家庄走了一遍,这时其眼泪已经哭干了,双眼爬满了血丝,嘴角不停的抖动着,仇恨滔天!
他把具具的白骨堆放到一起,如小山一般的尸骨啊!倒上火油,放上木堆,连带着聂家庄整个烧毁,他走出了聂家庄站在稍远的地方,就这样一直看着一直看着直至那漫天的大火灭去,大火整整烧了一天一夜,这繁盛的聂家就这样消失了。
他走到属于聂家的范围内,用了一根上好的木桩,钉在了那里,木桩上没有一个字,宛若聂家已经死尽了一般。而后他一路往北,在一处深山里修炼了七载有余,机缘之下来到了血煞参加了试炼。
这便是聂潇风内心那滔天的仇恨。
此时看着满天的星辰,宛若一个个族人出现在自己面前一般,聂潇风嘴角下弯,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闭上双眼,两行流水静悄悄的述说着其内心的孤独,六岁便背负着一个家族的仇恨,而且至今他还不知道仇家是谁。
不管怎么样我一定会找出当初灭了聂家的人,也让他们试试灭族的滋味。聂潇风暗自下了决心。
皎洁的月光洒落在他身上,他就这样闭着眼,此时他仿佛又回到了母亲的怀抱中,是那样的温暖。林中的风吹过的声音,如母亲在耳边呢喃一般。他蜷缩着身体,双手抱着自己,不自觉的紧了紧,嘴巴张开着,看口型似乎在叫喊着:“母亲。”
这一觉他睡得很踏实,因为母亲就在其旁边,他可以依靠,能够感受到那至亲关怀的温暖。
云层遮住了月光,夜里林中的露水总是重了几分,风吹过聂潇风被冷醒了,原来只是梦。平复了情绪后,回到了宿舍中,此时凤雪琪懒散的躺在床上,已然在梦乡中,他放轻了脚步,走到自己的床慢慢的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