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京都长安北城的平北巷内,一座高大门宅的书房里,坐着一位身材魁梧如山的中年男子,从他身体里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压力,房间内充满了血腥的气息。可见此人实力十分强大。
“大人,已查明,那日破坏截杀之人叫陆天。”跪在书桌一仗前的黑色男子恭敬道。
“敢坏我等大事,此人非杀不可!既然知道了是谁,那就去做你该做的!”做在那的中年男子寒声道。
“可是,他已成为道门学生,据传,天资还是特等。势必受到道门重点培养。而且,还有一个唐三。”
“特等啊!道门建立万年来终于出了第二个特等生了吗?看来我们得从长计议了!哼,我早就跟他们说过现在还不是动唐明阁的时候,那帮蠢货不听劝告,妄自菲薄!”
“把参与截杀的人员及其家属都杀了!”中年男子身体前倾盯着黑夜男子一字一字的说道。
“大人这。。。。。。”黑衣男子听到中年男子的话心中一凛,自己为这位大人办事几十年,熟知他的心狠手辣。黑衣男子与他手下兄弟们早已同生共死。他一听到中年男子连下属的家属都不放过,难以接受。
“你懂什么!唐明阁虽不是豪门世家,却依然屹立万年不倒,你以为有那么容易?”
世人皆知唐明阁,却不知其所具体从事的事物,自唐明阁崛起已有数万年,虽没有大秦豪门世家历史悠久,却是最为神秘的家族,没有人知道他们具体是干什么的,因为唐明阁涉及的事物实在是太多,多到世人也搞不清,唐明阁底蕴何其深远?他们包括武器制作,货运商队,钱庄、药材等等。这些看似分属各家,有的按理说应该是朝廷负责监制的,可深究细查下去,背后总有唐明阁的影子。
“你处理完这件事也去避避风头吧,至于陆天,一个山野废物也敢来插手我等大事!春潮要到了,东新河又要涨水了,哪年没有倒霉的人掉进去?殿下已有数百年不曾现世,那些新贵,自有老家伙们应付。”
东新河是条小河,穿过北城,又从东城而出,平时东新河都是干涸的,只有在北城与东城分界的楚台桥才有一汪深潭。楚台潭常年寒气沉沉。让人奇怪的是,明明就是条小河,自大秦立国始,便不曾断流。到了雨季依旧可见到东新河涓涓的河水奔东而去。
。。。。。。
道门学区,陆天对着房间里的大铜镜,换上新的衣衫,梳理了一下头发。看着镜中熟悉却又陌生的自己,恍惚间像是回到了还在上学的时光,如昨天历历在目,不曾想竟是永别,此番怕是再也回不去了啊!
现陆天一人,陈雷与唐三,去了自己宿舍。偌大的府宅,显得十分清冷。
陆天叹了口气,端着一壶极淡的青茶,躺在院落树下的摇椅里,望着冷月发呆,不仅吟唱起来:
“黄昏后,微风细碎,朱窗轻曳,寂寞深院深几许?空阶梧桐空如是。蓦然回首忆年少,人面桃花强说愁,曾想天上人间,如今梦难还乡。青茶冷月冷如霜,一朝风雨生死两茫茫。
清月叶隐,烛光残影,海棠未开,乍暖还寒风悲凉,凄凄惨惨无尽殇。举杯邀月,薄茶入愁肠,忽闻满院馨香,东风无意,三人对饮有情。风发意气四海当服,横刀天地教开。缘起情灭应由我,海阔波澜快平生!”
进入道门的巨大惊喜,却丝毫没有在陆天的脸上表现出来,他喝了口青茶,缓缓咽下,茶是采自鹤平山的新茶,以甘苦清淡,爽气提神闻名。茶是好茶,品茶之人却没有那份情调。
这份甘苦使陆天没有被喜悦的力量冲昏头脑,陆天想到,与唐三刚认识时,路上遇到的截杀。虽然敌人都被杀光,可他深知,草已被斩,根却未除。陆天回想着当时的画面,刘霸天的那席话,至今还记在脑子里。
草贼所用之箭,不是普通的箭,而是黑铁制式重箭,此箭受军方管控,威力奇大,凡人一箭就可当场毙命,对使用者要求极高,只有少数几个特殊军团才有资格装备,在外面绝不可能流通。
也就是说,上次的那场截杀不是来自那几个王朝戍卫边疆的军团,就是来自与那些军团有关系的某些人,而那些人,是现在的陆天绝对得罪不起的。
陆天没有想到自己会卷进那些大人物的游戏中,陆天不愿意沦落为他们一颗棋子。想必后面那些人也应该查到了自己的身份,不过自己已经进入了道门,现在他们总不可能冒着道门的怒火来对付自己吧?
但,以后呢?
与生俱来对危险的直觉,使陆天打了个寒颤,他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原本陆天修行起步就比别人晚了很多年,虽说有冷星雨的绝世传承,但相差这十几年不是一会就能弥补过来的。
现在有背后敌人在想尽一切办法的对付自己,而再后面还有冷星雨的那些敌人,陆天知道不管逃到天涯海角,都摆脱别人的追杀。除非自己隐姓埋名,一生终老,可你甘愿终其一生碌碌无为吗?你不会,陆天也不会,江湖浪涌,总有年轻无谓的人,而正因为年轻无谓,才有可能创造一切!
强者只会去创造奇迹,弱者只会流传奇迹。
“嗨,陆天!陆天!”一道粗狂的声音从院门处传来,在院子内回荡。
不一会一道高大的身影站在面前,陆天看着比以前壮实了很多的陈雷道:“我说炮哥,我一不是聋子,二不是傻子,至于这么大声么?”
“嘿嘿,谁让你住的地方这么大呢?也不知道道门是什么鬼?莫非他们知道了我们的来历?”
“应该不会,我们以前就是普通人类,冷星雨又是天界之人,大千世界,浮浮云生,道门那些人怎么会在意我们这些人凡人?”对于陈雷的疑问,陆天表示不可能。
除非。。。。。。
“怎么了?想家了?”陈雷看着脸色不太好的陆天问道。
“炮哥,我们时间不多了。”陆天叹了口气。
陈雷虽然看起来五大三粗,但心思及为缜密,他平时与陆天配合默契,从刚到长安对大街小巷的走访打听消息中就可知道。
陈雷看着闭目躺在摇椅中的陆天,自是知道陆天的想法,陈雷自己也感觉这一个多月来发生的事就像在梦里一样,所发生的一切太不真实了!
“陆天,我们今晚去吃好吃的!”陈雷知道不能让这种情绪继续泛滥下去。敌人未至,己方先乱,这可是大忌!
“什么好吃的?”
“火锅!”
死了的陆天一听火锅直接蹦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