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偷个子很高,却长得很瘦,被押上警车的时候,狠狠地瞪着陈小白几人,娘娘腔道:“告诉你们,我跟你们讲啊,我在江西龙虎山学过法术的,我会你们报仇的,你们最好给我等着啊……”
叽叽歪歪地,上了警车拉上了车门还听见他没消停地说道。
李俊跟他做着手势,又提起了一只脚,意思是让他下来,还要揍他。
“卧槽,还弄去派出所干嘛?直接送精神病院得了。”史胖子道
行人渐渐散去,只有一些成双成对的小情侣,相依而行,陈小白站在车旁若有所思。
“我怎么听见有母猫在叫。”史胖子凑了过来道
“在哪?哪你还不赶紧爬墙头上去,别让母猫等急了下来扑你。”陈小白道
“那里,看到没有?”史胖子指着斜对面十几米远一个看似三十多岁,大冷天依然着装暴露的女人道。
那女人见有人在招手也回应了一个,许是见了两人穿着制服,又站在执法车旁边,转向别处走去。
陈小白知道,这些女人多是家庭妇女,外地人居多,为了多争取些收入,出来为中老年男性群体提供‘特殊服务’,赚点外块。
一个人生混到这种地步虽然有一定的苦衷,但也是废了。
老李带着李俊和张涛巡视了一圈回来,向两人招了手道:“上车,收工下班!”
回到单位洗了澡,陈小白和史胖子便各自睡下……
史胖子翻来覆去半个小时还没入眠,肚子跟打雷似的,咕咕咕一阵一阵。用脚踢顶了顶上铺。
“干什么,哪只脚痒了,是不是中间那一只?门后面还乘两个啤酒瓶没扔。”陈小白道
“小白脸,去吃点宵夜吧,你史爷爷我都快饿变形了。”史胖子道
“不早说,我也饿得不行,只是太冷想着出去太麻烦。走吧。”陈小白说着从上铺爬了下来,看了看时间已经十二点多的时间
两人穿上大,陈小白踩着自行车拉着史胖子,来到离单位一公里多的‘真味小吃店’。
到了店门口,陈小白的额头和鼻尖都冒出汗珠,两脚也在发抖,不知是饿极了,还是让史胖子‘折磨’的结果。
这小吃店是一对六十多岁的老年夫妇两人经营,有近三十年的历史,是老城区比较出名的老牌小吃店,专业做肠粉,味道很独特,别的地方都吃不到这么好吃的,只要是吃肠粉,两人必选这一家。
因为经常在这边光顾,所以和店老板之间混得也熟悉,客人都叫他老丁。
许是天冷夜深,店里除了老丁夫妇,也没其他的客人出现。
史胖子先走进了店里,找着一张空桌,面朝外坐了下来,陈小白随后进去,坐在史胖子对面,朝着小店的里处。
因为地处老城区,所以周围环境显得有些阴森,令人感觉一股极重的阴气。
没过十五分钟,三盘热气腾腾的肠粉便端了上来,各自一盘,另一盘分着吃才能填饱肚子。
两人像饿死鬼一般,塞到嘴里还没来得及咀嚼便囫囵吞进了肚子,没片刻功夫就吃掉了一盘,陈小白抡着用筷子把那份共用的从中间夹断,道:“别每次都你占便宜,小白哥我今天也是饿极了。”
史胖子白了陈小白一眼,对着小店老板道:“老板,再给这个饿死鬼来三份,嘿嘿……。”史胖子一脸奸笑
这时,老丁一脸的诡异,对着史胖子摇手,让史胖子不要说话,匆匆地从店里端出来一个烧纸的火盆和一叠纸钱,拿到了店前靠路边的位置点燃了起来。
陈小白吃完了那半份肠粉,转过身好奇看着老丁这个诡异的举止,只见火盆前面站着两个衣衫破旧,表情呆滞的人,一老一少。
老的估计八十来岁,小的看样子还不到五岁的年龄。
陈小白好奇走了过去,老丁的老婆紧张地站起身拦住,不让陈小白走出店外,陈小白更是心痒难耐,站在店门口目不转睛地打量这老少两人。
突然一个细节让陈小白面无血色,那两人竟是脚离地面,高出了店面门口的人行道,陈小白似乎感到一股极冷之气钻入鼻孔,刺激鼻腔,却又打不出喷嚏,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史胖子走了过来,拍了拍陈小白的脸蛋道:“看什么这么入神,是不是对面那个女式服装店有人在试装。”
陈小白呆痴一般盯着史胖子,说不出一句话。
老丁烧完了纸钱,走了过来,假装轻松道:“小陈,没什么大不了的,存点阴德而已,你是不是也看到了。”
陈小白点了点着,没有说话。
史胖子见店前空无一人,陈小白和老丁两人的样貌和对话又十分诡异,却一头雾水,跟在打哑谜一般,道:“你们搞什么,神神秘秘的,快跟史爷我说说,史爷我是菩萨转世,世间活佛,有求必应。”
老丁看了看史胖子,又看了看陈小白,道:“你们坐下,这事刚好让你们碰上,我跟你们说说,但这话可别传出去,我生意还得做下去。
十几年前,这祖孙两人不知从哪里来,一路乞讨到了我们这边,说的家乡话没人听懂,普通话又不会说。
从开春来到那年的冬天,一直在这附近讨吃剩饭,每次来我这,我都会简单做一点给他们吃。
可是她们没地方去睡,大冷天的随便找个避风的角落过一宿。
有一天晚上很冷,气温都降到零度左右,风又大,晚间刚好一辆大货车停在了祖孙睡觉的前面,发动机还冒着汽。
那奶奶便抱起了孙女钻到汽车的发动机下面去睡,天刚蒙蒙亮,司机就出去送货,就这样,方向盘一打,从两人身上辗了过去,就再也没醒过来。
想着多可怜!当初,我如果再努力一把给他们找个睡的地方,也不至留下半生的遗憾!
后来,每逢初一,祖孙俩就到我这里来要吃的,所以我就定下了这个例,她们一来,我就给烧点纸钱,让她们在另一个世界过得好一点。
因为,祖孙两是客死异乡,又没亲属来给她们办丧事,所以只能在她们死的那地方飘忽。
我老婆子有去问过阿娘(神婆),说得要了二人的生辰八字,才能给她们做法去城隍爷那销了阳籍,才能阎王殿报到,转世投胎。
可是,不知她们是哪里人,别说活着没法知道,现在去世了更没法知道。
哎,这祖孙活着可怜,死了更可怜!只要我夫妻有生之年,就会把这事做下去,给她们点小钱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