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大力原本练过拳脚,这些年又走南闯北长了见识,结识了一些武林同行,切磋了技艺,就决定办武术班授徒。
通过在当地小报做广告,五大力陆陆续续收了九个徒弟。
自己家没地方练,五大力就带着徒弟们去公园里练。
这无疑给公园里又添了一景儿,早晨,公园里晨练健身的人很多,人们练完了自己的套路,就凑过来瞧五大力们的热闹。五大力看围着的人多了,就自己上场耍几招儿,掌劈砖跺,拳击木板。人们就拍巴掌叫好。五大力的脸上就写满了得意。
这一天,正练着,天下起了小雨。瞧热闹的人们就散了,只剩下了一个干瘦的老头儿手拎着一个装矿泉水瓶的编织袋子还站在旁边抻头看。五大力的一个徒弟看他来气,就说,“去去去!傻了巴叽的,你能看懂啊!”没想到老头儿却轻蔑地冲那个徒弟笑了笑,“呸”地把一口痰吐到了那个徒弟的脚下。徒弟急了,骂道:“老鸡巴登,你找揍呀?”老头儿说:“呵呵,揍我的人他妈还没把他生出来哩!”那徒弟就挥拳奔老头儿打去,却没打着,自己倒闹了个狗抢屎。
徒弟们都围过来,五大力也过来了。叉着腰,斜睨着老头儿,说:“爷们儿,看来你也玩过?”
老头儿说:“玩是玩过,但玩不太好。”
五大力说:“咱俩玩玩?”
老头儿说:“玩就玩玩。”说着,就脱了身上的小褂,露出了瘦骨嶙峋的胸膛。
五大力瞅着老头儿,乐了,“爷们儿,就你这排骨体格,还是算了吧。我这一出手,那可没轻没重的,要是把你打坏了,我可掏不起医药费呀!”
老头儿也乐了,“要不咱俩立个字据?后果自负。”
五大力说:“我看行。”
就有好事儿的徒弟找来纸笔,果真立了字据。
俩人就拉开了架势,徒弟们围成一圈儿。
五大力瞄准机会,率先打出迅猛一拳,众徒弟正待为师父喝彩,却见老头儿纹丝未动,而师父却弓着腰在那儿龇牙咧嘴,趋前一看,原来师父的右拳竟不知怎么整的缩在了老头的肚皮里,任怎么拔也拔不出来。
五大力已知遇上了高手,跪下一条腿嗫嚅着说:“前辈恕罪,晚辈有礼了……”
老头儿把肚腹一鼓,五大力就一个倒仰,一下子射出去五六米远。
老头儿拎起编织袋子默默地走了。
这之后,公园里不见了五大力和他的徒弟们。据说,他们另找了一个僻静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