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时间更晚了些,荼蘼才敢晚上独自去安轻尘的屋子里。
将军府的环境倒是不错,一抬头就能看得见一片悠远的星空,只是这时荼蘼没机会去欣赏了,她只急着快些赶到安轻尘屋子里探完病后回去睡觉,玩了一天,够累的了。
进屋之前,她带上了面纱,并屏住气息,这才敢走进屋里去。
夜戟残安然地躺在床上,这时却是敏捷地发现了荼蘼的存在,只是他觉得眼皮重得厉害,有些睁不开了。
荼蘼来到床前,见夜戟残基本上进入了昏睡状态,便收起了手中的安眠药的瓶子。
这六王爷果真是长得一表人才,难怪安荼蘼原本会喜欢上这六王爷。
由不得她再多想,原本要做什么,她还是没有忘,于是就三下五除二地解开了夜戟残的腰带,露出了精壮的胸膛。
荼蘼极为尴尬地站在原地,说实在的,她不是很喜欢和别人亲密接触,如今却还要亲自为一个没多大交情的男人检查病情,这倒是真的为难她了。
她伸手翻开里衣,腰部的伤痕已经被安轻尘简单地处理了一下,因为设备不够齐全,还有很多地方没有处理好。没办法,只能她亲自来了。
荼蘼熟练地拆开绷带,重新打水来擦净周围没受伤的地方,再从便宜师傅给的锦囊里找到了些碘酒棉签来上药。
她并不担心那些黑衣人们会放毒,毕竟段位低嘛,这种小喽啰她倒是从不在意。上好了药,她便开始为他检查身体了。于她而言,检查身体真的是件十分羞耻的事情,特别是还对着这样一张貌似还不错的脸。
荼蘼不是那种对外貌特别在意的人,但此时此刻真的是比较为难了。
下定决心之后,她终于大义凛然地伸出手来,替他把脉。
脉象看似正常,但她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她再仔细闭起眼睛感受脉象——
他的手很冰,触碰着他的手似乎可以感受到他沉重的呼吸。
她微微睁开眼睛,看到月光折叠起来,透过窗户,清清冷冷得洒在他的脸上,无尽悲凉。
下意识的,她就觉得这王爷真是可怜了,身在皇家就注定是要不断地争权夺位,暗杀更是防不胜防,而他此时似乎是中了一种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毒。
来到异世的她本就对周遭的环境不太了解,这中了什么毒,她更是不可能知道。于是心一抖,她拿出了那便宜师傅给的唯一一瓶能治百病的药。
当然她并没有打算用太多,毕竟这药有多珍贵,她自己心里还是清楚的。
于是在百般不舍与肉疼之下,她终于算是上好了药。
离开房间的时候,她环顾了一周,在确认没发现什么异常后,才离开。
荼蘼这时也没再多做别的事了,径直回了房间。
……
翌日清晨,安轻尘已经被放了出来,荼蘼没去看望她,这段时间也算是够忙的了,她也不好再去打扰安轻尘的生活。
再说安轻尘这边,安轻尘回到了房间后,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夜戟残,此时夜戟残夜景醒了,他看到她,顺势问了一句,“昨晚不在吗,去哪了?”
安轻尘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大事。倒是你,感觉怎么样?”
“还好,不知轻尘姑娘用的是什么药,今早起来,感觉好多了。”夜戟残说道。
“怎么会这么快?”安轻尘觉得吃惊,按着夜戟残如此重要的病情,起码得要一周才能起效啊,这如今怎么可能这么快病情就有所好转,“我再替你把把脉吧。”
夜戟残坐了起来,把手伸过去,安轻尘顺势也伸出手来,轻轻放在他的腕间。
“确实是好些了,这样下去过不了两周,估计你的病就能全好了吧。”安轻尘说道。
“多谢姑娘。”夜戟残满是感激,“这病落下来有好几年了,本王四处求医却都未果,如今却遇上姑娘妙手回春,一夜之间就觉得病情好了大半。本王原本是每到月中都会浑身发寒,昨夜正好是一月中旬,我本以为会继续受着冰寒之苦,没想到半梦半醒之间却感到有人在替我把着脉,使我格外心安。”
“那你可看到了那是谁?”安轻尘好奇地问。
“我以为是姑娘你,但刚刚才看到不是姑娘你,许是药效产生的错觉吧。”夜戟残讪讪一笑,“十月三十皇宫就要举行一场狩猎大会,两个多星期的疗养,大概那时病情就能全好了吧。”
“是啊。”安轻尘说道,“那王爷你何时回去呢?”
“这就要赶我走啊。”夜戟残笑道,“本王倒是想多在姑娘这儿多待上一会儿呢。”
“我这儿可迎不起你这尊大佛!”
“轻尘别生气啊。”
“没生气,也没和你开玩笑!”
荼蘼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这狗血的一幕,才一夜,他们的关系似乎就变得无比融洽了,这样以后还不得每天吃狗粮啊。
这时候那小王爷还没能来,看样子是不太可能来了,她早该知道不该相信这纨绔小王爷。
此时她一个人坐在树枝上,也是着实无聊,就抱起了一叠水果,慢条斯理地吃起来,然后继续看下面屋子里的两人斗嘴秀恩爱。
安轻尘和夜戟残说了几句,就让那小丫鬟春晓去端早餐了。然后她看到,那死不要脸的六王爷下了床,一个站不稳就直接将安轻尘给推倒了,然后两人在地上愣了片刻,再立刻起来。
雾草不要动不动就来个地咚,荼蘼表示她的小心脏还有些接受不了,虽说这俊男美女还挺养眼的,但这种只能发生在电视剧里的事,如今真的看到,还真不是滋味。
“喂,你愣什么啊?”小王爷的声音突然从她耳边传来。
“小,小,小王爷?”荼蘼被吓了一跳,还好她心理素质比较好,没当场就叫出来,“你怎么来的时候不说一声啊雾草!吓死姐姐我了!”
夜雨霖一脸懵逼,说道,“小王刚才不是一直都坐在你旁边吗?我还以为你生气了呢,叫你半天不理我呢!”
荼蘼扶额,她怎么能忘了这货会隐心术的事,“你什么时候来的?”
“嗯,我想想。”小王爷作出埋头沉思状,“大概有半个时辰了吧。”
“天啦噜,我从洗漱开始你就一直在旁边看着我什么都没说话啊!”荼蘼惊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