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戊戌老人?本官不明白。”刘世瑞听到琳琅的质问,面无表情,转头回问道。只是,在被问的那一刻,刘世瑞的手抖了一下,别人没看到,琳琅却是看的清清楚楚,顿时心里有了底。
“哦?刘大人不明白?那好,下官就说一说这石龟之事。”依水在旁边听得一头雾水,师兄杨西则在一旁有些沉思,没有人看到阿蛮此时已经悄悄的走到了门口,将门外官兵的视线阻挡在了外面,琳琅继续说道:“这石龟在回来的路上我才想出来是何物,师兄,你有没有听过旋龟?”
“旋龟?有些印象,在山海经内有记载,传说中旋龟体貌与龟相近,但头为鸟状嘴与老鹰相似而尾巴犹如蛇、鳖尾。怪水出焉,而东流注于宪翼之水。其状如龟而鸟首虺尾,其名曰旋龟,其音如判木,佩之不聋,可以为底,是这样记载的,你是说这石龟就是旋龟?”杨西背诵出记载旋龟之文后,疑问道。
“恩,可它本不该在那里,那处湖泊可是真龙饮水之地,有此地势,这江南郡自然是风调雨顺,物产丰富,而突然出现这种神物在此抢水,两口相对,必然会引起此地暴雨不止,洪水漫天。”
“信口雌黄,照你所说,本郡应是洪涝之灾,为何却是干旱无雨呢?”刘世瑞赫然反驳道。
“因为,有人将那真龙之势困住了。这真龙被困,暴怒不已,却只能被那石龟所欺,刘大人,你可知这最终的结果是什么?”
“如果说这就是本郡干旱无雨的缘由,那本官对这结果自是不知。”
“哼,那只是表象,最终的结果,是龙死根毁,天子暴病,那时怕是有人要揭竿而起了。”琳琅冷然道。
“你,你这是在危言耸听,似有所指,你难道是在说本官就是那揭竿而起之人么?”此时的刘世瑞被琳琅说的大惊失色,丝毫没有了刚开始的从容,琳琅却没有给他机会解释,继续说道:“危言耸听?哼,是不是危言耸听,这几****就应该清楚了,我这位师兄,应该就是你托人请来求雨的吧?”杨西眼皮微抬,说道:“我那位友人正是这里的一位主薄,几日前,他写信给我说此地干旱无雨,已致灾祸,问可否能帮忙,所以我才动身来到这里,接连求了数日都失败了,最后才查到那石龟之处,原来我那位友人是大人所托啊。”
“是又如何,作为一郡之长,想些办法解决百姓之忧不行么?”刘世瑞依然在为自己解释。
“是啊,解决百姓之忧,可之前,刘大人应该是想解自己之忧吧?”琳琅一语道破刘世瑞的心里,这句话顿时让其脸色大变,吞吞吐吐的说道:“你,你胡说,本官有何忧愁。”
“有何忧愁?那困龙之局明显是有人故意为之,不说别的,那石龟有近万斤重,普通人怎可能聚集在一起搬它,还仍入湖中,那地势乃是真龙饮水,只有想升官入朝的人才会打它的主意,放眼这江南郡,也就只有刘大人你才有这种动机,可惜却被人所骗,仍错了物件,导致这江南郡今年大旱,滴雨未下,现在想办法补救,却是来不及了。”琳琅字字诛心,尽皆说道刘世瑞的心坎里,此时的刘世瑞脸色苍白,一下子瘫软在地上,双眼无神,没了精神,突然大嚎了一声:“陛下,臣知罪呀,臣知罪呀,臣,知罪呀。”依水此时已经听得明白,刚才还想着为这刘刺史美言几句,可一转眼,却看明白,原来这江南大旱与谣言,罪魁祸首却是这个一郡的长官,刺史刘世瑞,顿时气氛不已,上前就要踢打,却被琳琅所阻,问道:“刘大人,这回可以告诉我戊戌老人是否在你府上了吧?”
“我并不认识什么戊戌老人,是半年之前,本郡城来了一个能掐会算的老人,自称是太白金星下凡,帮助百姓躲避灾祸,我自是不信的,可是那老头真的邪了门了,他说几时下雨几时就下雨,他说几时停雨几时便晴天。后来,我有一位下属曾找其问仕途之路,被那老头连番说此人是天星下凡,不久就要生大官,职位定在这一郡刺史之上,我听说后虽然恼怒,这心里也只当其胡言乱语罢了。可真的时隔不久,朝中便下来调令,让其直赴京城,官升三品,这时我真的信了,便在一个夜晚去找了那个老头,当晚,那老头就为我推演测算了一番,结果说我此生仕途无望,到此为止了,我自是着急了,便问其是否有破解之法,那老头刚开始怎么问都不说,最后却叹了口气说被我的诚心打动,叫我找一块巨大的青石,按他所说的形状雕刻成一直龟的模样,于二月初二沉于湖中央,这些我都照做了之后,他便告诉我等着,说半年之内必有预兆,可哪曾想,自从那石龟沉进湖中,这江南郡便滴雨未下,太阳比往年温度更高,知道不久前,湖水干涸,露出了石龟,谣言四起,我这才慌了神,却又不敢张扬,只得一边上报朝廷,一边派人四处寻找水源,在都无果的情况下,便拜托那下属找位高人求雨,再后来,就等到了你们几位。”刘世瑞一口气将前后因果都说了出来,坐在地上发呆,依水接查道:“那你为什么在湖水干涸之后不把那石龟在挪走呢?”
“挪了,我派官兵近千人去搬,却是纹丝不动,任凭你刀劈棍撬,就是没办法挪动分毫啊。”刘世瑞呆呆的说道。
“没用的,那石龟就是万人去抬,都不会动分毫的。”杨西此时说道。琳琅也表示赞同,接道:“目前已经清楚这事的前因后果,我和师兄来想办法解决,依水,你和菲儿就在这静候佳音就好了。”一旁的刘刺史一听居然有办法解决,顿时精神了起来:“怎么,小兄弟有办法解决么,真是太好了,只要能让这老天下雨,让这一郡百姓脱离苦海,您就是上报朝廷,斩了我,我都绝不会有半句怨言的。”
“斩了你?那都是便宜你了,你这等混蛋就应该下油锅,千刀万剐了你。”此时的依水已经愤怒不看,怒斥道。
“行行行,怎么死都行,只要钦差大人的手下能把这灾情解决,我自当去陛下面前认罪就是。”刘世瑞一点脾气都没有了,被依水他们说什么都接着,可见其悔过之心却是有的。
“那个老头在哪你知道么?”杨西问向刘世瑞。
“这个我是真不知道,那老头在说完等着之后,便消失不见了,我这半年来也一直在找他。”刘世瑞解释道。琳琅却接茬说道:
“不用找了,我想我能找到他,咱们新仇旧怨,一起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