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夫,顾心诺不敢想象,陆谦杰知道她曾两次背叛过他会有什么反应。
而且,退一万步来讲,就算他能接受,他的母亲陆夫人呢?
陆家,是不会要一个名誉败坏的儿媳妇!
可如今,为了彻底和骆佳玺划清界限,为了她仅存的自尊和骄傲,她也只能这么说。
“可笑的责任?”
骆佳玺浑身散发着一股狠厉,望着顾心诺的眼神瞬间变的冰冷。
他向前一步,整个人带着一种暴风雨欲来的压迫感。
他黑色的眸光像是隐藏着某种未知的野兽,只等顾心诺称“对”,野兽便会听从主人的命令将她撕得粉碎。
顾心诺双腿发软,然而,她不允许自己示弱。
她目光冷冽的与他对视,丝毫不畏惧:“对,可笑的责任!”
顾心诺的话刚落,就感觉到一股杀气向她扑面而来。
下一秒,她的脖子就被一只大手狠狠的掐住。
顾心诺大力捶打着他的手腕,可他的手就像一个套在她脖子上的枷锁,沉重而又坚硬,她的手捶打在上面毫无用处。
就在她快不能呼吸的时候,骆佳玺一把把她从床上扯下来。
顾心诺不得不仰视着他,她的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她的笑容凄美而决绝。
他是那么强大,他那么轻松的掐着她的脖子,好像只要稍微用一点力气,她就摆脱不了死亡的命运。
她在嘲笑他?
她对他不屑一顾,她在嘲笑他的自作多情!
骆佳玺的怒气更胜,他掐着她的脖子粗暴的把她摔在地上。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目光凌厉又带着巨大的嘲讽:“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骆佳玺拿出一张支票,刷刷两笔在上面签好名。
他一秒都没有犹豫,就那么拿着支票甩在顾心诺脸上转身离开。
与此同时,他恶劣的话语像山谷中刺骨的寒风,久久的回荡在房间里:“顾心诺,这就是我对你的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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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阳光亮的刺眼,顾心诺望着那张缓缓飘落在地板上的空白支票,仿佛看见了自己的人生,就是这么的狼狈不堪。
她抓起支票,狠狠的在手中揉搓,狠狠的把它撕成碎片,狠狠的抛向空中。
顾心诺颤抖着站起来,她昂着头,长发垂散在腰际,雪白肌肤上满是暧昧的吻痕,墨色长发,她美的令人窒息。
支票碎片散落在肩头,紧握的手心张开一片血红,一道凄厉而苦痛的尖叫划破天际。
楼下
Ben看到骆佳玺阴沉的脸色,非常有眼色的打开车门。
他随后坐在驾驶座上,小心翼翼的问:“总裁,您要去哪里?”
骆佳玺没有回答,降下车窗玻璃,他望着楼上公寓的一扇窗户,拿出一根烟,点着了夹在指间。
看着白色的烟雾弥漫,他的目光逐渐变得迷离。
顾心诺之前问她,他们以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是啊,他们是遇见过。
那一场遇见,发生在他18岁。
那时候,他刚刚开始创业,家里人不支持,他拿出自己的全部积蓄,靠着一腔热血整天忙着开公司谈生意。
遇见顾心诺的那一天,他正好约了一个很重要的客户上午十点钟在咖啡厅谈生意。
这次的生意对他和他的公司都是至关重要的,如果签成了合同,不但有利润很乐观,而且未来五年之内都可以不用再担心业务的问题。
因为怕堵车严重,早上八点钟,他就早早的换了一件比较稳重的黑色西装,拿上公文包开着车子出门。
快到咖啡店的时候,他看到一位穿着水蓝色啦啦服的女生拿着手花站在马路旁招手。
马路上的车辆来来往往,却没有一个肯停下来载她。
她急的团团转,看到他的车子,眼睛一亮,忽然就冲到了马路中间。
他猛的刹车,头撞到方向盘上鼓起了一个大包。
他当时气极了,打开车门,还没来得及下车发火,一道蓝色的身影就急冲冲的挤上了他的车,硬生生的把他踹到副驾驶座上。
她看都没看他一眼,一边倒车一边脆生生的开口:
“你的车子我要征用十五分钟,十五分钟之后还你!”
没有道歉,没有理由,明明是那么强盗的话,她却那么傲慢说的理所当然。
他是父母的老来子,自是从小就被家里人宠着惯着,谁敢和他大声说一句话他不闹的他人仰马翻?更何况还被人给踹了?
偏偏他却楞了,眼睁睁的看着她动作娴熟而又神气的开着他的车子极速行驶在马路上。
他忘记了重要的生意,傻呆呆的盯着她看,好看素净的小脸,粉嘟嘟的小嘴,挺翘的鼻子,一双漆黑的大眼睛灵动而有神。
她专注的开着车,丝毫没有看他一眼,他从后视镜里对视到她的眼睛,忽然觉得自己的脸有些红,心跳的有些快。
可能是他看的太明显了,她猛的瞪了他一眼,他尴尬的转过头,拿起旁边的文件来掩饰自己的不自在。
车子最后开进了一所高中学校,几个保安在后面追喊着停下,她却全然当做听不到,十分嚣张的开进了操场正中央。
学生们围着车子热烈的讨论着,保安气喘吁吁,他看的目瞪口呆。
“正好十五分钟!”
她对着后车镜整理了下自己的刘海,拿上两个手花,神色自然的下了车,朝着和她穿着一样水蓝色啦啦队服的女生们走去。
她的马尾发梢微卷,随着她走路的步子一翘一翘的,神气而又骄傲。
他反应过来,紧跟着下了车,朝着她的身影,大喊:“喂,你叫什么名字?”
她忽的转身,扔给他一个手花:“这是车费,祝你好运!”
他接过空中跑来的手花,还没来得及再说些什么,保安跑过来了,他的手机也在此时响了。
他不得不离去,匆匆忙忙赶往咖啡厅,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客户居然还在,那笔业务最后还是谈成了。
后来,他问过那个客户,为什么愿意等他,客户告诉他,他当时很生气,之所以打电话过去本来是打算臭骂他一通再告诉他永远不会和他合作的。
可是,听到电话那边的外音,客户才知道,那是他的高中母校,他觉得亲切,就又改变了主意。
有时候,命运就是这么奇妙。
她害得他谈生意迟到,可偏偏他听她说了一句祝你好运,就签成了合同。
可有时候,命运又是这么爱捉弄人。
他翻遍了那所学校,也没能再见她一面。
而那道蓝色的身影,那张俏丽明艳而又生动神气的小脸却一直徘徊在他的脑海。
一阵风吹来,吹散了眼前的烟雾,他掸了掸指间燃掉的烟灰,又吸了一口,扔到了车窗外临近的垃圾桶。
Ben不安的望了一眼骆佳玺,顶着头皮还是决定开口:“总裁,你的电话打不通,萧少打到我这里来了,你要我回了他吗?”
骆佳玺抬抬手:“不用了,把手机给我。”
还没把手机放在耳边,就听到那边悠哉哉饶有趣味的声音:“佳玺,我可是听说了,你昨天冲冠一怒为红颜,差点把我的锦尚给砸了,你可以啊,说说呗,把人家的王家少爷手剁了扔我地盘什么意思?怎么处理?”
骆佳玺眼光闪过一丝杀意:“王家少爷欠下巨大赌债不还,被人追债剁下右手,剥光了扔到王家,另外,把他的猪蹄子给我炖了煲汤,送给王家老爷子一个大礼。”
那边笑了:“啧啧,王老爷子和你爷爷以前可是战友,你还真狠,真想看看你看上的女人到底有多美,能让你为她做到这样,今晚带来我这里吧,让哥们见识见识。”
“没空!”说完也不等萧彦行反应过来,当机挂断了电话。
升上车窗,他靠着后座闭上了眼睛,眉宇间尽是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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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心诺向公司请了假,找到房东把公寓退了,拉着行李箱搬到了一家临时在网上找到的一间小房子。
刚收拾好东西,就听到手机在响,她看到是陆谦杰,犹豫了几秒钟,还是按了挂断。
手机又响了几次,没有人接,就蹦出了短信。
[诺诺,对不起,我昨天手机没电了,没看到你的电话?你怎么了?找我什么事?你昨天跑哪了?我送你的蛋糕怎么没人签收?]
顾心诺蹲在地板上,看到一连串的问句,眼泪不知不觉流了下来。
手机短信接连弹出一个又一个,她却看不下去了。
像是一个逃兵,她慌张的把陆谦杰拉进来黑名单,扔了手机,慌张的爬到了床上蒙着被子大哭起来。
陆夫人生日当天,顾心诺第一次走出房间,跑去肖冉那里借了一套礼服。
肖冉看到顾心诺,被她的样子吓了一跳:
“诺诺,你出什么事了?瘦那么多?脸色也那么憔悴?”
顾心诺有瞬间的失神,而后她淡淡一笑:
“我没事,可能是最近加班太多了,没休息好。”
肖冉见她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免不了又教训她几句,顾心诺知道她是关心自己,也就一一点头应了。
顾心诺选了一件蓝色的连衣裙,她对着穿衣镜左右看了一遍。
镜子的女人身材高挑,蓝色的裙子衬的愈加肌肤白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