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冰冰好不易才鼓足了全身的勇气,一字一顿地说道,“因--为--我--爱--你--呀!”
年轻男女都是看着聪明,实际在感情里却充当着稚嫩糊涂的角色,刚开始嚷嚷叫叫,就你了,我爱你等等,何其坚贞,何其挚爱。待到了末了,该相互袒露心声了,却又糊里糊涂起来,这也怀疑,那也猜测的,真是可笑,却是最美的可笑,谁人又不想尝试这种羞涩稚嫩的可笑呀!
“爱我?”刘鹿先是疑问,本来心中板上钉钉的事情,可听到雪冰冰明明白白地说出来,却蓦然虚无飘渺的,她爱我嘛?不会是随口说说的吧,她所谓的爱不会是开玩笑的吧,想逮住我的丑态,或许兜帽者就在暗中,正要马上出来尽情嘲笑我呢?
对!兜帽者不是让我记住冰候鸟的故事吗,还让我别伤害,那就是暗示,那他一定在暗处,正在暗自嘲笑着我?
“爱我!”刘鹿再是坚信,雪冰冰这么直白地表露心声,怎么会是捉弄?我怎么会臆想出那些无聊的借口。她肯定爱我,我能强烈地感应到她激昂的情愫,那是骗不得人的,她的每一句话都包含着恋的味道,怎么会是欺骗?她还那么关心我,不是嘛?
“爱我…….”刘鹿却迷糊了,到底真爱假爱呀?
如果她果真爱我,我该怎么回答她,“我也爱你!”这种回答会不会太随意了?能不能有让她记忆深刻的答案,哎!到底该怎么回答呀?
如果她不爱我,我又该说些什么话,即使是恶作剧,是玩笑,我也必须诌些话让彼此间不尴尬吧,有这样两全其美的办法嘛?
“爱我。”
肯定是爱我,不管了,我既然全身心地爱她,就会义无反顾地表露我的爱情,无论失败、成功,我都要毫无保留地拿出来,我爱你,我全心全意地爱你,没有任何人比我更爱你。
刘鹿不断重复着“爱我”,脑子里噼里啪啦着各种想法,每次“爱我”的语气却是颇不一样,到底他什么意思?雪冰冰却越听越糊涂了,当她听到第一句“爱我”时,内心涌起了层层脱缰的火焰,那种噬了命的兴奋是难以言说的。
而后的“爱我”,情愫却在急速下降。
当她听到最后一句“爱我”时,她的心如同平静的湖面,竟毫无涟漪的影子,感觉已经愈发糟糕不堪。
她却不发一语,唯有等着,即使是拒绝,她也绝不靠臆测,而是凭着刘鹿的嘴巴传达,他说了,她才信,死心。
“我爱你。”刘鹿兴奋道,“我全心全意地爱你。”愈发激动,“没有任何人比我更爱你!”
雪冰冰高兴得热泪滚滚,是种突然间从低谷急速蹿升到巅峰的兴奋,过于刺激,真是爽透了,难道这是刘鹿的策略?如果是,他已经完全赢得了她的心,完完全全。
“接下来该做什么?抱你嘛?”刘鹿傻里傻气地问道,模样可笑,一秒就丢失了光环。
“接吻是什么感觉呀?”倒要她来戳破那层砂纸,雪冰冰的脸颊已然溢满了期待的绯红。
“就像是喝粥吧?”
“什么呀?你这个破坏王。”
“看样子你不信………..我可要做坏事了。”他的过渡可真是突然。
雪冰冰还未及时领略,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诧异地看着刘鹿,“什么坏事?”
“喝粥呀!”刘鹿刚说完,嘴巴就迎了上来,迅捷地吻在雪冰冰的额头,快速撤回,伴着一句,“怎么样?怕不怕!”
“哼,胆小鬼!”雪冰冰不屑道。
“什么意思……”刘鹿正欲说话。
雪冰冰也迎了上来,嘴唇贴在了刘鹿的嘴唇上,贴了许久,直接堵住了刘鹿的问话,她的眼睛毫不躲闪,紧盯着刘鹿的眼睛,他的眼睛却不断躲避着,脸颊羞红。
“怎么样?甜不甜?”她说道。
“你再这样,我可得做更坏的事啦!嘿嘿。”刘鹿装作厉害的模样。
“什么更坏的事?”雪冰冰假装不知的样子。
“好,我就让你知道知道!”刘鹿蓦然抱住了雪冰冰的身子,僵住了。
他也只是说说罢了,究竟什么更坏的事情,他也不清楚,毕竟他对男女之事连一知半解都算不上,他只无意中听一些陌生城民说过,只要对女孩子说我会做坏事,她们就会害怕,要说做更坏的事情,并伴着嘿嘿一笑,她们肯定缴枪投降。
怎么雪冰冰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真是伤透脑筋。
究竟这坏事以及更坏的事情到底是些什么事情,他好奇起来,必须得找人问清楚了这些意思。
“抱着我就是你更坏的事情?”雪冰冰不屑道。
雪冰冰虽年龄与刘鹿相仿,十七八岁,但她对男女之事知道得却多些,她去过叩福镇上的妓院送过东西,也偷听偷瞧了些事情,不过是天然的好奇心驱使,也正是她在妓院偷瞧时被壮汉发现,壮汉才将她当作臭婊/子的。
正当刘鹿被问得哑口无言时,幸亏兜帽者走了进来,倒解了刘鹿的困境。
却又将困境踢给了兜帽者。
“我爱雪冰冰,我要娶她?”刘鹿说道。
他胆子可真够肥大的,这才哪到哪呀!
“什么?”兜帽者圆睁着眼睛,难以置信。
他斜看瞧了瞧雪冰冰的表情,却无明显的讶异,怎么自己才刚刚出去了一会儿,这两个人就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了?这也太荒唐了吧?
“我说!我—刘鹿—要—娶-雪冰冰!”刘鹿再次重复,声音愈发铿锵有力。
“可别冲动,怎么着也得相处一段日子再说吧!”兜帽者面上是建议,实际是推托之词。
“我听米亚的!”雪冰冰答道,毕竟她自己也觉突然,还未做好准备。
“那好!可是我想天天都见着你。”刘鹿说,“你们必须住进我的宅院,而这里就当作兜帽者米亚的火器制造基地,怎么样?”
他愈发得寸进尺。
兜帽者二话未说欣然应了四帝子,说道,“可以!”
这本就是难以拒绝的条件,他知道唯有伴四帝子左右,才能彻底摆脱炼毒师的夺命计策,况且要制造火器,就必须将这里当作基地,当然不能再住人,四帝子的一番建议正中下怀。
当天下午,四帝子就带着兜帽者米亚与巫女雪冰冰回了自己的宅院,安顿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