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镜阁,可谓以往来客人最多的一次,上至王公贵族,下至平明百姓,在晓镜阁的两个大厅内,无不讨论着待会将要出场的表演。
在坐满王公贵族(紫东阁)的大厅里,昨晚因提前离场,或来晚而没有见到那日表演的大部分人,都三五成群的聚在一个昨晚恰巧见过那个表演的人的身边,听他描绘着昨日的场景。
其实在那日一舞后,无尘的琵琶和一个女子合舞的事早已传来,许多人都因没见到而惋惜不已,今日定是要好好见一番!
在那些才子平民(至霄阁)的大厅内,两位昨日见过那场表演阁内姑娘,正在绘声绘色地描述着昨日的场景,因昨日只表演了一场,这边更是感到可惜,但无尘姑娘向来两边能平等的尽量平等,因此她让人传话,待那边表演完之后,这边也将表演一场,所有人兴奋不已。
整个晓镜阁,热闹非凡。
——
紫东阁,突的,灯火全灭,场内人正奇怪,而下一瞬间,屋顶上一颗灿如明星的夜明珠放出夺目光芒,有几个有见识的人皆感惊讶,那是十几年前被人盗走的中原宝物“倾城之泪”,没想到竟出现在晓镜阁!
这晓镜阁果真不是寻常之地!
正为其夜明珠惊讶时,一声熟悉的琵琶弦响,无尘的出尘之姿便现在众人眼前,随之缓缓落下一个秋千,斜坐着一个女子,冰肌玉骨,娇颜胜花,手持木扇,似真似幻。
一声高歌:“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点地落下,步履轻盈,轻纱皓腕,玉带随之而舞,以木扇半面遮羞,合之,背其而立,转身回眸,一笑,醉人眼,二笑,摄人心,三笑,倾人城。
所有人如痴如醉,无尘的琵琶,绝佳的舞蹈,两位足以倾国倾城的佳人,晓镜阁今夜的表演,明日定会成为四方城的坊间第一传闻。
而他们不知的是,一旁的秋忆却是几乎无法相信,那个人···是她?
司马府,司马长风几乎寸步不离的待在上官燕身旁,虽说是有欧阳明日为上官燕暂时止住了寒气蔓延,可一旦她有任何一丁点异常,都让他心惊不已。
司马长风虽是侠义之人,却也本就是多愁善感之人,其实他很胆小,害怕去面对一些事实,可同样的他又有着去承担一切的胸襟和胆识,可能也正是因着这番,他才能够给予上官燕她所需要的那种情感,而上官燕也可让他心中安然,二人天生一对。
而欧阳明日,他明白,这一辈子,他只能做她好友,身旁最懂她的好友,再无任何多余可能。
屋外,边疆老人也想到了同一问题,云沁为何会有寒骨的解药?
只是他和欧阳明日讨论了好一会儿也没讨论出来,虽说边疆老人跟云沁的接触不多,但他边疆老人认定的徒儿,怎会有问题?
过了会儿,古木天出了来,听了他们两的谈话,沉思了一会儿,道:“老东西,我先问你,寒骨那种毒药,要怎么才会中?是要吃进去,还是只要碰到什么东西或者是闻到什么东西?”
“不,”边疆道:“寒骨此毒虽无药,却并非轻易就能下。下毒之人需用针将毒药沾于针尖,然后扎入被下毒之人的体内,让其碰触到血液,与血液相融,才可使那人中毒。或者让其吃下,而下毒的食物也必须是清淡之物,否则会破坏其药性,那样也会让人中毒。”
但古木天的重点只在前一句:“必须要用针?”
“不是,只要能够扎破皮肤,碰触到血液,哪怕一丁点就够了。”
“这样的话……”古木天对着屋内喊道:“长风,过来!我有事问你。”
司马长风闻声后,慢慢走过来,眼睛依旧是红的,他收起哽咽对古木天道:“师父,有何事?”
“长风,我问你,这两天小燕儿有没有被什么东西划到,或者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锥到之类的?或者是吃进去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没有,”司马长风肯定到:“这两天我跟在燕儿身边寸步不离,如果燕儿受了什么伤害,我不可能不知道,燕儿也不可能感觉不到。所有的燕儿的吃食都是我亲自尝过的,不该会有问题的。”
既然是这样……
“边疆,”古木天很少这样喊边疆老人的名字,边疆老人觉得有种不安的感觉:“你的小徒儿身上,是不是有寒骨?”
古木天这一问,让剩下三人都心中一惊。
边疆直接问:“老东西,你什么意思?难道你是说小燕儿的毒是我小徒儿下的?”
“我又没说一定是,只是怀疑!”古木天道:“你也听到了,燕儿这两天一直有长风守着,以他们俩的身手会有被人下毒的机会吗?而云沁,给小燕儿治疗的时候,不就是用的针灸吗?这样下毒,再方便不过。所以除了云沁,还能有谁?”
边疆老人却不允许自己的徒儿被人那样怀疑:“我告诉你,别污蔑我小徒儿!寒骨这种毒,别说我小徒儿不一定有,别人也说不定还有,只要下到了比较清淡的食物里,不同样会让人中毒吗?”
“刚刚长风不是说了吗,燕儿所有的吃食他都亲自尝过,如果是在食物里下毒,长风怎么会没事?”
“好,就算我小徒儿有寒骨,就是有,她何必要对燕儿下毒?当初不还是她救了燕儿!如果她要杀她,当初救她做什么!”
“你先别激动,我都说了只是怀疑。”古木天耐着性子道:“毕竟除了你小徒儿,别人根本就没有下手的机会,自然会怀疑她。”
“那好,你说,我那小徒儿为什么要对燕儿下毒?她有什么下毒的理由!”
“她……”古木天怎么说的出来理由,他只是觉得除了云沁,根本就没有人能对上官燕下那寒骨之毒。
“或许……”一直没开口的司马长风突然开了口:“是因为赛华佗。”
欧阳明日?
几人皆是不解,跟欧阳明日有何关系?
司马长风对欧阳明日问道:“赛华佗,那晚慕容婉儿所说之事,你可还记得?她说,云姑娘喜欢你。”
欧阳明日侧眸,没有说话。
古木天和边疆老人听着他的话,大概猜出了意思。
“云姑娘喜欢你,而你喜欢的是燕儿,那如果除掉燕儿,对她而言,是不是会好一些?毕竟只要燕儿还在世上,你就一辈子都忘不了她,是不是?”
欧阳明日依旧没有说话,却没有违背内心所情,点了头。
古木天问道:“所以你的意思是云沁是为了明日才想动手杀了燕儿?”
司马长风点头接着道:“就如你们所说,除了她以外,根本就没有人有机会下手,而当初救燕儿,也只不过是欲盖弥彰,其实想杀燕儿才是真。当初她能救赛华佗,自然也能救燕儿,如果不救,反而是被我们怀疑,也会被我们所埋怨,而救了燕儿不仅可以博得赛华佗的好感,也可以在无形中除掉燕儿,还不会被人怀疑。而寒骨这种毒药,连赛华佗都诊断不出来,要不是边疆前辈以前见过,说不定连边疆前辈都诊断不出来。她说不定想的就是没人能解寒骨,燕儿必死无疑!”
“不可能!”欧阳明日否定道:“云沁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你怎么知道她不会!”司马长风直接道:“就算她是你师妹,可你们那么久没见了,你就了解她吗?当初你追求燕儿的时候,不也同样用了很多的手段,你怎么知道她不会想除掉燕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