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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决断

“这是哪?”

合九一睁开了眼看到了眼前的景象。

一片繁茂的树海,一眼望去可以发现跟他生活的世界没有两样。

“我死了,被山贼杀死了。这里是天堂还是地狱。”合九一看着双手,再看看眼前的景象露出迷茫之色……

他看着周围的大树眼中的迷茫之色越来越深

然而,下一刻他的神色仿佛看到了魔鬼一般,那黝黑的脸庞都变白了。

“为什么?”

他的神情极其恐惧,而眼光却死死的盯着一棵树,仿佛那棵树带给他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

他走上前,用手轻轻摸着一道裂痕。这道裂痕很粗糙,使用一种刀具刻画下来的,形状也很奇异,貌似在指着某个方向。

为何合九一如此的震惊或者说惊恐。因为,这个标志是他刻画上去的。

但是,合九一早在刚刚被山贼所杀。而此时他却能够看到眼前的标志,这有悖法则,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

然而,事实就在眼前,合九一无论如何都不能不信。

“我还活着?不对,我明明被杀死了,那种痛苦!”合九一摸着自己的后颈,到现在他还觉得冷汗浃背,且那种死的瞬间的痛苦更是深入他的灵魂深处!

他头绪很乱,这一切就仿佛一团乱麻。

过了很久,合九一才慢慢恢复了正常。他让自己的心慢慢平复下来,然后开始冷静的分析。

“为何我能看到我的标记。我复活了!可是,又不是复活。”他观看周围,在看看天上的太阳。此时此刻,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我并非没有死去,而是真的死去了。但是,我又没有死。因为,我回到了一个时辰以前。也就是说,我还没达到北山!”

合九一大胆的判断眼前的情况,甚至觉得自己完全可以笃定自己的这个判断。虽然,想要完全笃定这个判断,他还要上一趟北山。

但是,他心中却已经有七八分的相信了。因为,除了这个说法他实在是想不出其他的想法。虽然,这个说法既荒唐,又如此的可笑……

“活着,我竟然活着就要珍惜。这北山不去为妙,我完全不是那群山贼的对手。”合九一完全没有想法去证实自己的想法,他不想再去送死。当他彻底死亡了之后才发现的,死的痛苦,死亡的恐惧,那种令人心惊胆战的感觉……

这是一种对于死本能的恐惧。如果世上那么多自寻短见之人,若是让他们重新选择,应该所有人都不会在去尝试了。

那种痛苦已经深深的烙印在灵魂的深处,哪怕是心智在坚定的人,也很难从中醒悟。

“回去,回家……”合九一虽然对于自己的复活充满了希望。但是,他的心中同时也非常的不甘。

“极乐草,再过两天就会凋谢。到时候也不知道哪里可以寻得到……我放弃了这次的机会,想必十年内必然会再次死去。或许,死后也根本无法复活过来……哪怕是复活过来了也是在过去中,然后无限的反复,反复……就像一个轮回!”

合九一突然停止了脚步。

“我若是去寻了极乐草,九死一生。大概会被这群山贼所杀吧……而我现在回去,续命十年后依旧会死去。十死无生……我不甘心啊!”

他一脸痛苦的神色,不知何去何从。

蝼蚁的挣扎……

他的状态就是在死亡面前蝼蚁的挣扎。如同食物链一般,在强大的捕食者面前,渺小的蝼蚁会选择去躲避,而不是去战斗。而当那些捕食者遇到比自己更高端的食物链强者,也是如此。

就如同一个反复的轮回,生生息息……

一个是老天爷要收他,另一个是山贼的屠刀。或许在旁人看来这是一个简单的命题。老天爷虚无缥缈,山贼只不过是一个强壮的人类。自然是选择与山贼一战!

真的是如此吗?

他要去跟山贼对抗,最终的目的依然是为了治好他的病,也相当于跟老天爷争命。而他与老天爷去争,就必须要打败眼前的山贼,才有那一丝的可能……

看似如此简单的一个问题,却是两条死路,必死之路!

然而,合九一做出了决断。他已经死过一次,或许再次死亡会让他依旧恐惧,依旧害怕。但是,既然都是死,何不与天争命?

他选择了山贼的屠刀,这场必死之路。然而,真的是一条必死之路吗?或许如此,毕竟敌人太过强大,他太过渺小。或许不是,因为他此刻的心异常的坚定,坚定到哪怕是再次面对死亡,他或许会恐惧,或许会害怕,但不会选择逃避!

也正因为如此,他的命或多或少产生了一丝奇异的变化……

半个时辰的时间,合九一已经准备完毕。他的手紧紧的握着腰上的小刀,目光朝向了那远处的小山……

小山之上,一座小小的洞府,洞府上挂着一杆鲜红色的旗帜,旗帜上有一头黑色的野猪。

而在洞府里面有许多的石桌石椅,每一个都排列的循规有据,正中央上便是头领的位置,之后的两方便是他的左右手。

那坐在头领座位上的便是斩了合九一头颅的男子,他此刻几乎整个身子都躺在石椅上,打着呼噜做着美梦。

“老大,老大!”

一个急促的声音传来,让这个头领立刻从美梦中醒来。

出声的男子身体壮硕,体格高大,不过却毛毛躁躁,一点都不沉稳。

“什么事,大惊小怪!”山贼头领美梦被惊醒,很是不爽的看着眼前的小弟。

高大男子说道:“老大,有一个小子正往咱们山上来!”

山贼头领眼睛一亮:“哦?你好好说说,他的样貌。”

高大男子挠头道:“样貌倒是没看清,不过特别黑。衣服也不是很好,一看就不是什么富贵人家的孩子。倒是特别像穷人家的孩子,看起来也没多少钱。”

山贼头领神色微怒:“那你叫老子干什么,派几个弟兄给老子把他赶走。”

高大男子苦着脸道:“可是大哥,你看兄弟们都好几个月没开张。而且俗话说苍蝇再小也是肉啊。几个月来兄弟们肉吃的管饱,酒喝的也行。但就是没点乐子,好几个兄弟都快忍不住了!”

山贼头领听着倒是没有反驳,他自然明白。在这山中肉随随便便进树海中有的是。酒的话,每一个月都有几批商队,因为,他们惧怕这批山贼。所以,他们都会留下一些银子和成箱的美酒,倒也是不愁吃喝。但是,每天都憋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的确让他也有点受不了了。

不仅如此,他也好久没有开开荤,也想去映月楼找那个最风骚的小娘玩玩。一想到这,山贼头领便感觉血脉贲张,顿时从石椅上起来。

“走,让兄弟们带好家伙在山腰子埋伏!”

…………

“呼,希望这些东西能够用上吧。”

合九一辛辛苦苦从树海中寻找了很多粗的蔓藤,他将这些蔓藤全部缠绕在一起后,将蔓藤隐藏在了山路上。随后,又从口袋中取出了几个紫色的丹丸。

他将这些丹丸用石头磨成粉之后一遍遍摩擦蔓藤,做好这一切后。他深吸了一口气,向着山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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