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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十年

老者离去,俩人不敢多做停留,天知道会不会冷不丁又冒出几个怪物来?自己俩人加起来不过百来斤的肉,就真要给食物链做了贡献了。

俩人火急火燎的往镇子赶了回去。

邋遢老者几个呼吸间,眼前景色几经切换,已经不知远去多少。此时踏空而立,遥望对面虚空,从空气中渐渐浮现出一道黑影,模模糊糊像是人形。

老者面色阴冷,看着黑影,冷笑一声道“你当真以为我不会杀你?”。

黑影周围的虚空一阵抖动,黑影凝聚成人。此人从头到脚被黑色着装包裹,看不清面容,平添几分阴森之气。

黑衣人对刀万生极为恭敬,对刀万生的问话丝毫不敢大意。微微欠身客气道“刀先生哪里的话,我也只是听命行事,还请您见谅”。

刀万生听完不禁冷笑,嘲讽道“哦?那你的意思是让我视你不见”。

见刀万生动怒,黑衣人略显惊慌,忙到“就算您杀了我一个,圣山必然还会派别人来追踪您的”。

刀万生听他提起圣山,反而平静了许多,面无表情道“你是拿圣山威胁我?”。

黑衣人语气没了刚才的恭敬,似是有质无恐,淡然道“不敢”。说是不敢,可他的语气的变化透露出的意思非常明显。

玩万生仰天哈哈大笑,笑罢眯眼冷然道“你只不过是一条狗而已。真以为圣山那些人,会为了一条狗的命跟我闹翻么?”。

黑衣人面色微变,看来老者戳中了他的软肋。

刀万生笑容玩味的看着他,语气瞬间凌厉道“别说我杀了你圣山会不会追究,就算追究,他们又能奈我何?!”。

黑衣人想想刀万生的来历,有些慌张威胁道“您最好想清楚再动手!”。

刀万生突然嘿嘿一笑,抬手淡淡的道“不用想了,你可以去死了……”。

两指相并虚空一划,对应虚空出现一道裂缝,罡风从裂缝吹出,吹的天空都变了颜色。黑衣人丝毫没有抵抗之力,瞬间已经被吞噬,竟连说句话的机会都没有……

突然,就在黑衣人消逝之前的瞬间,从他身上窜出一道黑色雾气,挣脱罡风带快如闪电的向远方天空窜去。

刀万生像是早就知道一样,冷哼一声,喝到“给我回来!”。伸手一抓,百米之外的黑雾瞬间被抓在大手之中,在手掌中乱窜以期逃脱,可一切都显得徒然,不管它如何挣扎,也挣脱不了老者手掌的禁锢。

老者另一个手凌空虚画,便在周围形成一个虚化牢笼,将黑雾扔了进去,牢笼闪烁消逝不见。半空之中的空间裂缝也渐渐合拢,消散在虚空之中。

做完这些,老者背手而立,皱眉低语“只能拖延十年,十年之后就得看你自己了”。说完一闪,没了人影。

刚才洛青是看着刀万生上了山的,可这一盏茶的功夫,刀万生就已经在门口等候洛青父子。不过不同于之前的邋遢形象,此刻老者已经过一番打扮。原本的油光铮亮的青布长衫换成了一身素白长袍,头上挽了个道暨,一把长胡子也一丝不苟的垂在胸前,焕然一新,真有几分仙风道骨的韵味。不认真看的话,以为不是同一个人,此时才看出,其实刀万生并不老,比苏寅业大不了多少,只是之前扮相太过老气,让人无法分辨,所以才认为是个“老人”。

洛青初次见他的时候,如果是这副模样。再想收洛青为徒,怕就容易多了。

洛青心中奇道“刚才他不是上山了吗?”,洛青想着也没多问。指着老头便向苏寅介绍,

“就是这位先生,刚才救了我跟王灿”。

收徒之事先不论。洛青能安然无事的回来,苏寅心中定然感激的。如今恩人在眼前,知道他是大本事之人,不敢怠慢。抱拳躬身道:

“在下苏寅,麟儿洛青蒙先生搭救,才不致落入怪物之口,救命恩重,苏寅感激不尽”。说着就要拜倒。

老头双手虚抬,就把苏寅的拜倒之势止住了,苏寅拜不下去,老头道“我名刀万生,苏先生不必如此,我来见你也是有求于你,你这么客气倒显得生分了”。

苏寅拜不下去,只好直起身子。刀万生虚空托起他的本事,让他惊诧不已。

“刀先生有什么话,咱进屋再说吧”,说着伸手虚引向刀万生道。

刀万生不推辞,点头踏入大门。屋里的苏氏正在焦急的等待洛青的消息。见到陌生的刀万生,不明就里,看了眼苏寅,眼带询问。

苏寅对妻子介绍道“这位是刀万生刀先生,刚才洛青遇险,是刀先生出手相救,他才能平安回来”。

说完又指着妻子,对刀万生道“刀先生,这是贱内,洛青他娘”。

苏氏看着洛青无事,又听丈夫这么说,拉起苏玉儿就要对刀万生行礼,行到一半,刀万生依旧拦住了她,推辞一番,苏寅把刀万生让进里屋。

苏玉儿年幼,缠着苏氏抱着她,一手抱她,一手拉起洛青在一边问长问短,生怕洛青掉了块肉似的。

进屋苏寅招呼刀万生就坐。

可刀万生并没有坐,而是表情出神的看向一把窗凳。

凳子本身并不出奇。可凳子上放着的,正是当年裹着洛青,而被苏寅抱回家的篮子跟锦绸。篮子做工很细巧,一看便不是寻常家庭所有,苏氏觉得好看便一直摆在外面。

老者进屋就是如此眼神,苏氏夫妇对望一眼,心里打鼓,略带紧张的问:“刀先生看什么?”。

刀万生微微摇头叹口气,仰头闭眼。再一睁眼看着苏寅道:“苏先生可否借一步说话”。

苏寅一听这话,心李咯噔一下,脸色微白。心中叹道“该来的还是来了,”。

苏寅知道这一天早晚会来,虽然心有准备,可这一天真来到的时候,两夫妇心中也不免怅然。可也无法拒绝,当真是无可奈何。

刀万生这种姿态他们两口子哪还能看不明白。刀万生分明是知晓洛青的来历!

心中叹息,找借口支走洛青,屋里只剩下了苏寅夫妇跟刀万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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