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堂。
幽暗的火焰在阴冷的过道中缓缓燃起,粗重的呼吸声和胸腔部位急剧的跳动声是肃穆的环境中唯一的声调。
当林凌准备开枪的那一刻,就被人抓住了,那些打手绞了她的枪,把她抓到了刑堂。
她的长发散落在双肩,她被架在木架上,被铁柱钉住的胳膊已经发脓溃烂,深深的垂着头,脸上的表情已经开始抽搐。
木门突然被打开,“嘎吱”一声,惊得原本低着头的人反应过度的撞到了身后的木架,她看清了来人后,面部的表情更加恐惧。
来的人是白凤,单薄的身形,纤细的脚踝,耀眼的红衣。他的下巴习惯性的微微扬起,凌厉的眼神衬着张扬的笑意,明明是十分养眼的样子,却让对面的人全身狠狠的一抽。
这个恶魔,他,他又来了!
林凌慌张的挣动着身体,实际上林凌已经没有了体力,看似用尽全力的动作也只是让她的手铐轻轻晃动了几下,她的动作甚至不及砧板上待宰的鱼更力度。
白凤饶有兴致的看着刑架上的人恐惧的挣扎,带着污黑的血水顺着林凌的胳膊滴到了地上。虽然这般挣扎只能评价为自不量力的无用功,不过也不可否认这景象还是有几分观赏性。
所以白凤白耐着性子看着刑架上的人不断挣扎,听着他喉间发出的“哧哧”声,过了好一会儿才走到林凌面前。
“还是不想说谁派你来的么么?“白凤用手指点了点那溃烂的胳膊,又嫌弃的把手指缩了回来,看着指尖染上了一抹污色,眼中的愉悦变成了不满。
林凌慌张的摇头,支吾着想说什么,声音划过气管,却是没有丝毫从唇中吐出。
白凤疑惑的看着林凌,突然用另一只手点了点额头,恍然大悟的说道:“对了,我前日好像毒哑了你,你说不出话了。”
林凌的眼睛里闪着几朵泪花……
如果不是白凤早有防备,她早就得手了!
“你的胳膊也被废了,估计也写不出字了。”白凤的目光又转向了林凌的胳膊,皱着眉叹了口气,“这样,你岂不是不能招供了,那你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林凌听了他的话,反而没有了动静,看着白凤的眼中,充满了期望。
她,林凌早就想死了,自从落入这个恶魔手中。
林凌却笑了笑,白凤重重的一脚踢向了林凌的膝盖,骨头折断的声音伴随着林凌哀嚎的声音在幽深的空间内响起,毛骨悚然。
“不过就让你这么死了,多可惜,既然你没什么用了,就供我玩乐吧。”少年用商量的语气缓缓说道。
然而他的话,在这个刑堂中,就是不可违背的旨意。
林凌停止了哀嚎和挣扎,看着少年的目光中已经没有了恨意。
林凌不敢有恨意,也不敢再痛苦,甚至不敢绝望。他的任何一个动作,都会取悦到这个恶魔,引起恶魔更兴奋的情绪。
他越兴奋,林凌越痛苦。
白凤却是对他的反应不满的皱眉,上前一步,刚想有什么动作就听到门外侍卫的声音。
“刑堂主,杜依白来了。”侍卫恭敬的声音带着一丝小心翼翼。
少年立即停止了动作,听到这个消息,眼中闪过了一丝无奈。
杜依白求过他多次放了林凌,白凤岂能轻易地让要杀自己的人走掉!
“已经到谷中了吗?”少年淡淡问道。
门外的声音更加谨慎:“嗯。”
白凤打开了木门,疾步往外面走着。
“堂主,这个人?”门外的侍卫悄悄看了一眼屋内,忍不住一个寒颤问道。
“先留着。”少年头也不回的说道,丝毫不顾忌屋内的人是自己苦苦追寻了两个月才找到的一丝线索。
侍卫恭敬的低头:“是。”
白凤快步走出了刑堂,地牢的黑暗与外面的烈阳形成了强烈的对比,他有些不适的皱了皱眉。
感觉到自己身上的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他的表情更加不满,坐上豪车,快速的朝着自己的院落行去。
可要快一点洗漱才好,他最不爱自己的身上有血腥味了。
“哟,这不是杜依白么吗?你来做甚?”白凤豪气地坐在皮质的沙发上,左腿搭在右腿上,眼底有一丝娇媚。
“放了她。”杜依白简介明了地说了内心的需求,这让白凤以为杜依白是故意抬着架子,这让白凤很不满。
“怎么了,我家的宝贝哪里惹你了。”白凤跳跳眉,摇着手里的顶级红酒,把唇附上,慢慢将它喝下。
他家的宝贝?!林凌是可是杜依白的妻子,怎么会成了他的宝贝。
“你什么意思?”杜依白有些激动的问白凤。这么久以来,他从未牵挂过林凌,他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对林凌产生异样的情绪。
“你把她送我,我就放了她。”白凤勾着唇。
只要放了林凌,林凌就不用受刑堂之苦了,哪怕他真的又会失去林凌。
可是杜依白的内心还在隐隐作痛。
杜依白咬着唇:“成交。”
随即,白凤拿出了两本离婚证书说道:“既然是我的东西,那么就不要与不想干的人有任何瓜葛。”说着,头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