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27846800000003

第3章 平地惊雷

今日是爹爹“满七”之日,一大早连玉连璋姊妹俩就去给爹爹拜坟。给爹爹点上红烛,烧完纸,磕完头,俩人坐在一块大青石上,呆呆地望着新培的小小坟头。坟边几株狗尾草抽出白色的穗,叫不出名的野花绽出金黄色花朵,它们在微冷的晨风中翩翩起舞。叫不出名的虫儿,在草丛中唱起歌来。草长莺飞,杂树生花,万物萌发的春天来了,然而,这生机勃勃的景象,却让连玉越发伤感起来。

想不到,爹爹一生,如同那刚刚换上戏服,画好妆容,却被告知不必再上台了的戏子,戏还没展开就唱,就这样,匆匆地谢幕;就像那枝头,刚刚绽开,却被昨夜一场如注的暴雨打落的花朵。她实在无法想象,那小小的坟茔,又怎能掩埋得了父亲一生的心酸与苦楚?留一双年幼的儿女在人世,他又如何在那黄土垄中真正安息?

他们仿佛听到那呼呼的风声中夹着父亲微微的叹息,一只黑色的老鸹,从坟边的大树,突然飞出来,发出一声凄厉的“刮”后,箭羽一般,“嗖”地向远天射去。莫非这,就是爹爹的化身?

“姐,我想去京城,离开这里,去闯一闯!”连璋仿佛是想了很久似的,终于鼓起勇气,对连玉说出自己内心真正的想法。

“姐并不想阻拦你,只是你,你才十五岁,既无功名,又无本事,你去京城,能做些什么呢?”连玉带着几分悲哀,看着自己一脸憧憬的弟弟。

“姐姐,相信我,除了念书,我不相信我做不好别的,我一定能混出个人样来给姐姐您看的!”

其实,这些年,别说是弟弟了,就是她自己,她无时不刻想着,有一天能离开这里,这古老而破落的崇华巷,像一个黑布袋子,将他们扎紧,困在里面,密不透风,黑咕隆咚,爹爹在,他们寸步难行,如今,爹爹去了,他们悲痛之余,突然感觉,整个人都松弛下来,内心有股强大的力量和冲动,仿佛春回大地的那声炸雷过后,万物破土而出。

可是究竟能做什么呢?她忽然想着那天爹爹下葬时,大力哥哥紧紧地将她拥入怀里,紧紧地抱着她的时候,那一刻,仿佛是在茫茫人海中,突然遇到有人递过来一浆,将她拉上一叶扁舟,在大力哥哥那温暖宽阔的胸膛里,她第一次感到他的心跳。从前的一切悲苦,一切心酸,一切孤独,仿佛在那一瞬间仿佛得到了补偿,顿时化为乌有。

连玉第一次感到,一个男人胸膛中的原来就像一座刀枪不入的城堡,任它窗外风刀霜剑,任它窗外杀伐汹汹,她都可以不在意。此刻,她对自己的一生的方向,突然感到如此的明晰,那就是嫁给大力哥哥,跟他相亲相爱一辈子,为他生一双如花似玉的儿女。想到这里,连玉的心里,一阵阵暖流涌动,父亲故去的悲伤,仿佛也淡去了许多,没了爹爹,她还有大力哥哥!可弟弟,无依无靠,爹爹不曾留下任何家产,唯一只有这一椽破旧的老屋……她不能把弟弟困死在这里。

“姐,你就让我出去闯闯吧!求你了,姐姐,再在这里呆下去,我都要发疯了!我会被憋死的,姐姐!”看着连璋求乞的眼神,想想弟弟的脑瓜子,还是极其灵光,除了不在读书上用功外,做其他应该还是难不倒他的。她想,弟弟也许是被爹爹一生的潦倒和可怕的执着给吓怕了,功名这玩意儿,可是会上瘾的,他生怕自己一旦陷进去,也会像爹爹一样,从此痴迷其中,再也拔不出来,所以,他厌了,倦了,以至于压根都不想在这里着力。

“也好……那么,姐姐去帮你借盘缠吧!”统共这么一个弟弟,如今,他有想法和野心,做姐姐的怎能不支持他?

孙铁匠家的门闭得紧紧的,连玉有几分差异,这大白天的,怎么?不打算做生意了?刚要叩门,连玉忽然听见里面有争吵之声,她连忙把手缩了回去,把耳朵贴在门上,屏气凝神地听着里屋人的说话。

“母亲,您就别逼我了,儿子的终身大事,儿子要自己做主!”粗声粗气的男声十分熟悉,是大力哥哥,他仿佛有些激动和气愤。他怎么了?什么终身大事?连玉心一紧,不由得把耳朵贴得更紧了一些。

“胡说!婚姻大事,全凭‘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能由你任性胡来?”是孙大娘不悦的声音,她显然对大力哥哥的顶撞十分不满,用手拍了一下身边的茶几。

“孩子她娘,这事,咱能听孩子自个儿么?”是憨实口拙的孙铁匠怯怯的乞求声,孙家大娘,一向巾帼不让须眉,孙家的大小事,全凭她做主,说一不二。

孙铁匠以惧内在云州城闻名,但其实并非真正惧内,而是,他觉得自己这位夫人,做事极有魄力,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拉得了风箱,镇得住流氓。她爹爹原本是苏州开绸缎庄的,那日,她在街角被一帮流氓纠缠,后来遇到人高马大帅气的孙铁匠,三下五除二将那帮流氓撂倒,之后,她对这实诚的汉子心生爱慕,执意要嫁给他。爹爹知道后,气得要吐血,扬言要打断她的腿。然而,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她还是在姐姐的掩护下,义无反顾地跟着孙铁匠走了,从江南水乡,千里迢迢地跑到这北方古城云州,最后穷困潦倒,靠乞讨度日。多亏那日在状元桥遇到了连云开,给了他们一封雪白纹银,让他们在云州城,安下家来。因此,孙铁匠对连云开一辈子感激不尽,那是他的再生父母。

“不行!”孙大娘突然斩钉截铁起来:“孙家香火不旺,几代单传,这铁匠生意要做大做强,还得靠多子多孙,繁衍生息。连玉这丫头,我打心眼就很喜欢,可是,你看她虽个子不算矮,可身材瘦削,分明有不足之症,能好生养吗?”

“老婆子,这两孩子,从小一起长大,他们极要好,他们的心思,难道你就寻思不出来?如今,连玉这孩子,更是无依无靠,你就这么狠心肠吗?他连伯尸骨未寒呐!”

孙铁匠闷声闷气地说,把一把钝刀往角落重重一扔,发出“砰”的巨响。孙大娘知道,这个老实巴交的男人,是在用他自己的方式,向自己发出强烈的抗议。

“你以为,我愿意这么狠心吗?”孙大娘也怒了,怒中隐隐带着委屈:“我姐姐托人捎话来,姐夫前年得了风寒,已病逝,生意一落千丈,留下四个孩子,大的已经成亲,剩下两个男娃娃,一个女娃,女娃今年十四,已经到出阁年龄。我寻思着,当年若没有姐姐帮忙,没有她偷偷塞给我五十两银子做盘缠,我也不可能跟你一起逃出来。所以,我寻思,她跟咱大力,刚好差三岁,不如就亲上加亲。”

“母亲,您甭说了,我是不会娶这个表妹的,我喜欢的,是连玉妹妹,我喜欢她十年的。十年,您明白吗?十年的欢喜,怎能说变就变?难道,除了我,表妹就没人可嫁了么?”

孙大力极为不满地冲着他母亲喊起来。连玉先是一惊,仿佛被谁兜头浇了一桶冰水,差点昏厥,突然听到孙大力的话,又满血复活,原来,大力哥哥心里,是有她连玉的位置的,没人可以取代她在他心中的位置。

“大力说的,也有道理,他表妹可以另寻人家嘛,你怎忍心拆散这俩孩子?何况,这连玉,我是一直疼在心里的,她爹是咱的恩人,有仇不报是君子,有恩不报是小人!他连伯去世了,这孩子无依无靠,怪可怜的!”

孙铁匠虽然平时一向对这位强势的夫人服服帖帖,但今日,事涉他这位恩人,是他的再生父母,说什么也不肯同意老婆了,坚定地跟儿子站在同一条战壕里。

“你!……”见儿子和丈夫结盟,联合起来针对自己,孙大娘生气了。

“我……我也不藏着掖着了,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免得我一个人做恶人。前几天,我去山阳庙请明慧师父给连玉和大力算了一卦,大师说,连玉虽长得秀气柔弱,命格,却无比坚硬。生克母,长克父,嫁克夫。我吓了一大跳。可事后,仔细想想,前面两个,不都已经应验了吗?咱们孙家,就这么一根独苗,你,敢把儿子让出去,让她去试验吗?你敢跟命去碰,碰得起吗?”

连玉听得孙大娘的话,头上仿佛突然响起了一个炸雷,一个晴天霹雳!她顿时觉得天地都旋转起来。眼前一黑,世界突然天昏地暗,她趴在孙家的铁门上,双手紧紧拉着门环,看着门上的那只饕餮,突然觉得它仿佛活了起来,张开的大嘴,仿佛射出无数枚毒针,齐齐向自己扎来。

素日伶牙俐齿的孙大娘,连珠炮似的朝孙铁匠扫射,“独苗”一词仿佛尖锐的峰刺,直扎入他的心灵,仿佛被毒蜂狠狠地蜇一口,他原本想争辩的,话到咽头,仿佛珠子碰触到坚硬的铜墙,生生地,弹了回去。孙铁匠不再开口,默默地坐在高脚椅子上,抽着旱烟,陷入了沉思。

“出家人,当慈悲为怀,慈航普渡,这妖僧却在人家背后乱嚼舌根,妖言惑众。我看呐,分明就是因为连家没请他作法事,他伺机报复。明日儿子就上山阳庙去,将他捉来问个明白。”

孙大力听得母亲的话,原来母亲是受了和尚的挑唆,差点气炸了肺,他决不允许别人如此诋毁他心爱的连玉,此话一旦传出,纵使他孙大力没福气娶连玉,别人也不瘟神似的躲着连玉?连玉这辈子岂不全毁了。

“逆子!”孙大娘将手重重地拍在一旁的小几上,怒不可遏:“你若胆敢上山,为娘就一头撞死在这门石上。”孙大娘冷笑着:“正好,让明慧大师给老身做个全水陆道场。”

孙铁匠知道妻子的刚烈脾气,赶紧稳住妻子和儿子:“云英啊,咱俩都这岁数了,你那脾气,咋能还跟年轻时候一样火烈呢?连先生尚未出七,你非逼着大力去他舅舅家提亲,于情于理,这事,咱们都不能做。不说邻居街坊戳咱的脊梁骨,你也得让孩子好歹缓口气,事缓则圆嘛”

一面说着,一面转向儿子:“大力啊,虎毒不食子,你母亲这辈子,可曾害过你一回?她还不是为你好,为了咱们这个家,能世世代代兴旺下去。”

“过几天,我那外甥女,就要送过到了,都是一家人,到时候,请街坊邻居们吃个饭,吹吹打打一番,热热闹闹一下,就可以了,不必大张旗鼓操办。咱们也不是什么头脸人家,不搞那虚头巴脑的一套。小老百姓,过的是实在日子,简简单单,成个家,明年开春,再抱个白白胖胖的大小子!”孙大娘的如意算盘珠子拨得噼里啪啦响。

里面的人沉默了,连同大力哥哥。她永远没想到,连大力哥哥都相信那混蛋的命运,他也在忌讳她,害怕她给他带来厄运。连玉明白,这一家子,到底是过小日子的生意人,他们是在权衡,是在进行利害得失计算。所谓的感情,与他们安稳自足的小日子相比,根本就不值一提!没什么比生儿育女繁衍生息更为重要。

沉默,却如同钝刀一般,在连玉的心上来回撕割,疼得钻心。她不怪他们,他们原本就是底层小老百信,谨小慎微地在这乱世中讨生活以自存,她又怎能责怪他们?她又如何能恨大力哥哥?蝼蚁且偷生,更何况他是孙家的独子,肩负着繁衍生息,传承子嗣的重大使命。是的,爹爹曾帮过他们家,如今,早连本带利地还回来了,他们孙家,早已不欠他们连家任何情分了。

连玉默默地直起身,她目光散乱,踉踉跄跄地茫茫然地向前走,她忽然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去何方?老实说,即便爹爹去世,她都没有那种突然间就两眼一黑的茫然感。她漫无目的地走着,然而,走来走去,找来找去,她发现自己鬼打墙似的,不停地绕回来,从自己家到孙铁匠家这段路,已经如同刻背一般,刻进她的生命里。哪里有棵树,哪里有个拐弯,哪里有个坑,哪里有几丛草,哪里有一堵墙,哪里有扇门,她闭着眼睛都能记得清清楚楚。

五岁那个风和日暖的午后,她和爹爹走过状元桥,看见一对衣衫褴褛的年青夫妻,牵着一个满脸是泥污的孩子跪在状元桥边,面前放着一个破瓷碗,见来人,便磕头如捣蒜。爹爹摸出雪白的纹银,轻轻地放在年青男子的手中,告诉他,男人膝下有黄金,拿着这银子,做点小买卖,男子牵着老婆和孩子,千恩万谢而去。后来,他们就神奇地出现在离她家不到500米的斜对面,开起了铁匠铺。

如今,这段路,却变得让她恍惚和陌生起来,这条路,以后,再也不属独属于她和大力哥哥了,一个女人,生生地从他们中间插进来,横亘在他们中间,将他们隔绝成两个世界。

“连玉?你怎么坐在这里?快起来,地上怪凉的……”

见是孙大力,连玉心里仍然不免一暖,只要看见大力哥哥,她就像心里揣着轮太阳,然而,如今……那轮太阳早已成为一轮冷冷的月亮,他早晚,会变成另一个女人心中的太阳。

想到这里,连玉心里如刀搅一般疼痛,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凄凉一笑:“大力哥,你……你怎么在这里?”

“你糊涂了吧?我家,你也不认识了?”孙大力一脸狐疑,看着连玉失神的模样:“怎么了?连玉?”

“我……我走错路了,我要回家去。”看着孙大力,连玉突然一个激灵,她突然清醒过来了。

“我送你回去?”孙大力关切地问。

“不,我自己能回去,我不能……一辈子指望你!”连玉淡漠的语调让孙大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姐,你到大力哥家借到盘缠了吗?”连璋在门口显然等候多时了。

“盘缠?……噢……我……”连玉忽然想起来,她今天去孙大力家,原是为连璋借盘缠的。

“姐姐想必是开不了口,还是我去!我跟大力哥哥最要好了!”连璋觉察到连玉的窘迫之态,但他显然是误会了。

“噢……不,别去了!以后,我们要靠自己!”连玉咬咬嘴唇,那曾经让自己感觉亲如一家的孙铁匠家,如今变得生疏而生硬。

“姐姐,他们……拒绝了你?”连璋迷惑不解。

“我说了,不必再去求他们!”连玉大声呵斥起来,十分恼怒,她的声音,把她她自己也吓住了,自己的态度,是不是有些过分。

“姐姐……自有办法!”

同类推荐
  • 帝王娇宠

    帝王娇宠

    “陛下,今日倾君小姐在国子监打了张相家的公子。”“哦”龙椅上的人抬起头漫不经心问道,“倾儿可有受伤?”太监无语的翻翻白眼,陛下你就不问问什么事吗?你这样宠着倾君小姐真的好吗·····“陛下,今日林贵妃与倾君小姐在御花园发生口角倾君小姐一怒之下把贵妃推进了荷花池里。”“哦。”······陛下你能给点其他反应吗?“陛下,倾君小姐今日去了烟雨楼。”“嗯,派影卫好好跟着”龙椅上的人头也不抬的答道。“陛下,倾君小姐是跟逸王爷一起去的”太监犹豫的说道。啪···“你怎么不早说!”说完一阵风飘过····太监抬起头桌上只留下批阅了一半的奏折跟毛笔在桌上哪里还有陛下的影子。
  • 景在花未央

    景在花未央

    本是娇弱的女子,注定要用一生守护他人;本是世家的公子,却为所爱之人不顾世俗;当你觉得生活不易时,可曾预料日后的庆幸?当你觉得生活容易时,可曾想到有人在守护?主人、随从、医者、贵女、世子、平民……众生芸芸,谁人躲得过命运逃得了情。桃花雨下,时光流转。尘埃落定后,谁欢喜了谁,谁又辜负了谁?
  • 莫倾城

    莫倾城

    我无法再去相信你,今生来世我最后悔的事情就是相信你。
  • 皇子殿下,请出嫁

    皇子殿下,请出嫁

    (这是一个套路与反套路,“掰弯”与“反掰弯”的血泪史!)大梁七皇子凌靖言,一枚安静如鸡的小透明。却在某日兽性大发,公然调戏昌平将军府的二小姐,后被对方的大魔王哥哥一巴掌呼死。再睁眼……怂包皇子成了现代王牌级女军痞。开心时勾搭良家妇女,不开心时黑天黑地,日子过得那叫一个大写的肆意。可这一个个要把她“掰弯”的男人是怎么回事?喂喂,手往哪里摸呢?小爷我是“直男”,比钢筋还要直的“直男”!***营帐内一高一矮的两个男人面面相觑,气氛僵持不下。“孤男寡男共处一室,未免太不合礼数了。本殿下就不信真没有多余的帐篷了。”哪怕以天为被以地为床,凌靖言也绝不愿意跟对方凑合一夜。“七殿下,那叫孤男寡女。”气定神闲地听着对方的歪理,容色清绝的男子密切观察着凌靖言的一举一动。这小东西,十有八九是要落荒而逃的。“若是让皇上知道七殿下连这么简单的成语都能说错,会不会命太傅给你开个小灶,每日多读上一个时辰的书呢?”“本殿下口误行不行啊?”被对方噎得一愣,凌靖言不动声色地向后退了半步,准备随时跑路。“谁知道你晚上睡觉会不会打呼噜磨牙啊?反正就是不想跟你一起住。”只可惜刚跑出不到一米,就被人擒住了肩膀,然后准确无误地丢到了那张唯一的行军床上。“原来七殿下是在担心这个!”优雅地脱去外衣,男子一脸诚恳地保证;“我的睡相很好,倒是不知道殿下你的怎么样呢?”下一刻,他躺在了行军床的外侧。夜色越发深沉!“你给本殿下睡地上去!”“你特么找揍是不是?”“喂,别动爷的衣服,爷怕冷!”除了鸟鸣蝉叫,只余凌靖安反抗的嘶吼。1对1宠文,非耽美,欢迎领养勾搭。
  • 美人醉之三世纠葛

    美人醉之三世纠葛

    前世,她的爱卑微到了尘埃里,被人狠狠的踩在脚底。今生,她立誓不在碰爱,却还是让他闯进了心里,明明伤口还没愈合......一心要复仇的她,不仅自己痛苦了,连同她爱的,爱她的一起痛苦了。他发过誓,要一直守护着她,可是她在的时候他不珍惜,她死的时候苦苦追寻,她为爱他而死,那年梧栖树,熊熊火海,凤翔九天,最终消逝。看着一个个爱她的人都死去,最后连她的最爱都要离开,她宁愿用自己的生命换取他的永生,即使前世他深深的伤害了她,今生她还是选择了原谅,只是最后的最后,还是不能同他在一起,看日出,待日落……
热门推荐
  • 侯门庶妃

    侯门庶妃

    霜花变,繁花尽,何人在盼故人归?皇权变,阊阖开,谁人谋了这天下?侯门深宅,中宫之策,康庄大道,谁在回廊挑灯看剑?乱世之中,锦绣坦途,幽怨深深何人等到繁华落尽?于红尘中,谱写一首离歌清唱。犹记梦回当年,一度坚城万里,再度缱绻柔情,三度爱恨别离。
  • 左右不过三两天

    左右不过三两天

    在有限的生命里,任何事左右不过三两天兴头,现在心安理得所享受的,并不是永远。
  • 摸骨神医

    摸骨神医

    山村少年拥有一双神医妙手,摸一下能治百病,摸两下美容养颜,还摸?不能再摸了,再摸你会怀孕的……
  • 爱徒

    爱徒

    他是一国帝师之尊,辅佐幼帝,权倾天下。她是他从别国废墟之中拾来,亡国公主,落入尘埃。阿翧,你可以不爱为师,只要为师爱你就好,但,你也不能去爱别人。那年,他说的云淡风轻,亲手废去他教她的武功,一剑杀死她欲与之私奔的恋人。被囚三年,夜夜笙歌,她恨他入骨,堕入江湖,成为嗜血成性,人人得而诛之的女魔头……敌国来犯,她亡国公主身份天下大白,敌国国君迫他交出她,而他却……
  • 十皇传

    十皇传

    北国南树的第一本小说。讲的是在一个异世大陆十个互不相识的普通人,缘分促使他们结为兄弟并共同努力终于成为世界梁柱的故事。十人经历了生死,猜疑,仇恨最终同仇敌忾共同保卫世界,被后人尊为十皇。他们从哪来?到哪里去?敬请期待!!!
  • 医宗己任编

    医宗己任编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
  • 快穿:女配逆袭记

    快穿:女配逆袭记

    贺小晗,一个大名鼎鼎的玛丽苏文大神,在一个月黑风高之夜,莫名其妙的绑定了佬什系统,贺小晗:抗议抗议,拒绝拒绝。系统:无效,本系统带你飞,带你嗨,与太阳肩并肩。某位大神:我是太阳,我是你的宝贝甜蜜饯儿。于是贺小晗开始了她的“神奇之旅”,各种撩,各种拆,各种损……
  • EXO之我爱他

    EXO之我爱他

    她喜欢他,但她的妹妹也喜欢着她,她选择放手,但是他喜欢的是她,不是他的妹妹,他的妹妹不领情,并从那么善良的女孩变成不择手段的人,不断的伤害她,她没有责怪妹妹,而她的妹妹说她假惺惺,爱情不可以强求,但她的妹妹.................这样的一个故事开始了。(我写的小说的男主角是吴亦凡)先说明一下,不喜欢看我的小说,可以不看,我不强求,我是第一次写小说,不好的还请各位提出来。谢谢看我小说的人。谢谢
  • 王俊凯,遇见你是我的荣幸

    王俊凯,遇见你是我的荣幸

    当生活在法国的她,遇上了他,又会擦出怎样的火花呢?是他苦苦的追求她,还是她默默的等待着他?这一切都是个未知数。
  • 易总裁逆天宠妻

    易总裁逆天宠妻

    宠妻公式第一招--暖句甜死你“易烊千玺爱苏酒,全世界都知道。”“我申请,加入你的人生。”“我喜欢你,货真价实。”宠妻公式第二招--撩妹于无形“你的过去我不参与,你的未来我奉陪到底。”“做你想做的,错了算我的。”“你管别人干嘛,我宠就好了。”宠妻公式第三招一-没有什么劳资不会要听故事?讲生病难受?陪苏酒一生?宠欢脱逗比治愈史诗级甜宠文确定不收个藏什么的吗?我告诉星星点亮了你买不了后悔买不了吃亏上当稳赢保赚不亏保证你利滚利滚利滚利滚利看到了吗往上拉那个星星你一按你就是小仙女的小可爱了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