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晨透过暗暗的天色向后看去,自下空频繁的甩起一条条巨大的长鞭,抽打在盅雕的队形中,原本队形整齐密集杀气腾腾的盅雕已经没有了原先的那份气势,也没有在继续追击张晨他们,而是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到了向他们袭来的长鞭上。
盅雕的队形已经凌乱,不时有盅雕被长鞭抽中羽毛纷飞的掉了下去,天空现在到处都是它们飘散的羽毛。
盅雕此时已经被这些突如其来的长鞭打乱了阵脚,变成了各自为战,正艰难的抵抗着下方层出不穷的偷袭。
不过这种情况没有持续多久,就被盅雕后面一声嘹亮的鸣叫所打断,盅雕听到这声鸣叫之后好像收到了什么命令一般,纷纷放弃了缠斗和防备,扇动翅膀向上空飞去。
不一会盅雕就脱离了长鞭所能伸及的范围,不过好像下方的长鞭丝毫没有发现盅雕的异常举动,在它们发现打不到上方的盅雕时,更加快速和频繁的挥舞起长鞭来。
可惜盅雕吃一堑长一智,不会再让长鞭得逞。它们反而在长鞭伸展到最高距离时,好像商量好一般,各有一队队的盅雕同时向一根根舞动着的长鞭飞来,用自己那锋利的双爪货尖锐的触角或抓或扎住飞起的长鞭。
然后把一根根长鞭带向了更高的空中,其余留在原地不动的盅雕也纷纷的落到渐渐升高的长鞭上开始啄食起来。
张晨此时才注意到,那一个个长鞭并不是什么物体,而是一条条巨大的长蛇,可能是他们被盅雕啄食的吃痛,纷纷拼命的扭动身体想挣脱对方的掌控。
可惜越来越多的盅雕抓在它们身上,不管它们如何挣扎都无法摆脱盅雕的利爪。
有些长蛇不甘心,顺着自己的身子向上爬来,想要驱赶开抓在自己身体上的盅雕,它们有的只有一颗头,有的有两颗头,有的有三颗头……,不过张晨没有看到有九颗头的长蛇存在。
盅雕并没有因为长蛇的反击而出现慌乱,好像这些正是它们所盼望的一般,在众多的蛇头出现在盅雕们的视线后,盅雕纷纷舍弃了对长蛇其他部位的啄食,纷纷飞向了蛇头和七寸之处。
张晨看到此处也忍不住赞赏起来:“这些家伙肯定不是第一次交手了,虽然刚刚长蛇打了盅雕一个措手不及,但是它们很快就被刚刚那一声鸣叫唤醒了理智,然后做出了引诱长蛇的陷阱,虽然长蛇果然上当,但是毕竟它们的身形太过巨大,如果不是攻击在它们致命的位置,很难对它们造成什么实质的伤害。现在倒好,长蛇又一次上当,估计这一次就够它们受的了。本来它们就是腾空抽打盅雕的,现在在空中又被对方捉住要害,结果可想而知”。
实际的对抗并没有持续多久,事实结果也如张晨所料一般,本来在空中就是盅雕占优势,再加上长蛇的两次上当失了先机,没过多久就有很多长蛇失去了抵抗,变的软绵绵的像一条长****一般被一队盅雕叼着飞向远方。
盅雕已经把张晨完全的忽略掉了,它们现在正叼着自己的战利品向自己的地盘飞去。
张晨见这边事情已了,也未多做停留,招呼着小金继续向前走去。
虽然他们可以视黑夜为无物,但是张晨并没有急于赶路,而是找了一个相对安静没有危险气息的小陆地降落了下来。
这里距离刚刚的战斗并不是很远,可能是附近的长蛇大部分都去参加战斗了,这块小陆地上并没有再见到成群结队的长蛇盘踞。
估计它们在刚刚的战斗中损失惨重,已经照顾不到全部的地方了。
由于四周都是深浅不一的沼泽,入夜之后,四周就弥漫起了巨大的湿气,甚至于你用手一挥就会有水珠落下,太过潮湿,人类根本无法在此居住。好在张晨也只是临时落脚,并无大碍。
一夜平安无事,张晨继续前行,不过没走出多久,张晨眼前一亮,他发现自己的眼前已经没有了刚刚那般雾气,四周变得空阔开朗起来。
张晨以为自己已经走出了沼泽之地,不过下方望不到尽头的水洼滩涂无不在提醒着他自己还处在危险之中。
他们已经飞行了一天的时间,还是看不到尽头,而且这里的沼泽好像是被分成了不同的势力范围一样。
外围一片死寂毫无生气,其后就是各种群居蛮兽的天下,现在自己又到了这样一个所在。
这个甚至都不如刚刚进入沼泽时,最起码那里还有些雾气,现在这里除了沼泽什么生物也没有,而且那些看着就让人感觉阴森的沼泽里什么也没有,无风无物,无虫无鸟,张晨甚至于怀疑这里就是一片死地。
不过很快前方就传来了模糊的打斗呼喝之声,他们并没有再做停留,径直向前方飞去。
寂静的沼泽并没有什么过高的地势阻挡视线,所以张晨他们没过多久就看到了前方的情形。
那正在战斗的并不是别的什么东西,正是张晨寻找的狮鹫和九婴,只是九婴的旁边多了一头和它差不多的九头蛇形蛮兽。
这头蛮兽虽然看上去也是九头,但是它明显的受了很重的伤,一直躲在九婴的身后没有主动去攻击上空的狮鹫,但是它的身形要比九婴大上很多,九婴的身形难以阻挡全部,所以时不时仍有许多狮鹫的攻击会击中它。
它九颗蛇头中有好几颗已经没有了具体的形状变成了模糊的一片,虽然二者都是九颗头颅,但是外形上却有着很大的不同。
九婴九颗头颅上虽然有一些蛇的影子,却没有蛇头那般的光滑,九婴的九颗头部成很明显的三角形,两颗眼睛正好在三角的两个边角处,如果在战斗中,它整个头部就会呈现出一个眼镜蛇般的扁圆状,而且整个头部三角形状会更加明显。
另外一头九头蛇就不同了,它的头部有很明显的菱形鳞甲,而且头部褶皱迭起并不平滑,每个蛇头脖颈处都有一列鸡冠状凸起,中央头部上方还有两个小小的触角。如果张晨没有猜错的话,这是一只九头蛟龙——相柳。善喷洪水,而且其中包含剧毒。
相柳可能是被逼出了凶性,推开了挡在自己身前的九婴,自己那颗仅剩还算完整的巨头充半空中的狮鹫吐着长长的信子。
此时的九婴并不好受,它本身就不是狮鹫的对手,再加上要一直护着身后的相柳,身体已经多处受伤,原本威风凛凛的鳞甲现在也是多处破损暗淡无光。
相柳可能也是担心它的安危,才挺身而出的,九婴没有过多挣扎,躲在一边开始疗伤。
半空中的狮鹫看到此番情景更加卖力的攻击起来,它用力的扇动双翅,呼啸的风向着下方刮来,连带着无数的风刃随风而至。
相柳和九婴不光要稳住身形防止被刮倒,同时还要小心躲避和抵挡风刃的攻击,但是狮鹫的攻击不仅仅如此,它趁下方不注意或疲于应付时还会吐出一团团炙热的火球攻击对手。
相柳并没有如此一味的躲避抵挡下去,九颗不完整的蛇头随着它身子的扭动疯狂的舞动起来,原本四周死寂的水面慢慢有了反应。
原本晴空万里的天空弥漫起了层层的雾气,狮鹫很小心的躲避和驱赶着雾气的笼罩,并没有让自己被雾气包围,但是它同时也看不清下方两个对手的身形,只能依据记忆和朦胧的影子继续攻击着。
张晨他们见状也忙飞起身来躲过了迷雾的笼罩,迷雾并没有如此这般弥漫沉寂下去,很快的下方传出了巨大的水流涌动声,好像有一条万丈瀑布在下方流淌,很快张晨就看到了真相。
因为下方的迷雾被正快速向上涌动的水流所吞噬,原本相柳他们存在的地方,平地涌升起一池巨大的水流,这些水流并不向四周流动,就只是聚集在狮鹫下方方圆十丈范围之内。
平地出现了一个高出水平面的悬空水池,下方沼泽地四周也看不出明显的有水流枯竭的现象,张晨不明白这巨大的水量,是怎么来到这里的,难道这下方有一个自己没有发现的泉眼,只要相柳它们用功,就可以借出水来?
现在已经完全看不到相柳他们的身影,张晨运用功力向水中看去,除了浑浊的池水,什么也看不到,而且时间一长自己的双眼就有一种说不成的酸胀之感。
张晨立马收回了目光,道:“好厉害,这水远远不止表面上看的那般简单,最起码肯定深含剧毒,侵蚀性也很强”。
他对这些水更加的忌惮小心起来,同时又把目光聚集到了狮鹫那里,要看看狮鹫是如何应对这些东西的。
反观狮鹫,虽然对这些水也很是小心,但并没有张晨这般的忌惮,它只是控制着自己的身形向上飞起,始终和水池保持着一段安全距离,它稳健的动作中看不出丝毫的紧张,看来它肯定不是第一次面对这些东西了,同时它也没有着急寻找相柳它们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