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堡主,不必如此自责,事已至此,再后悔已晚矣,不如想办法夺回风令,风堡还有起死回生的可能,如果连堡主都放弃了,风族还有谁能带领我们重新站起来?风族曾经经历过不止一次这样的劫难,最终如何?我们都坚强的走了过来,如今却要在你的身上终止吗?”
长老见风光阳如此消极,一边安慰一边责问道。
“夺回来又能如何,对方既然能找到梦幻冰海的破绽,即使有风令,对其来说也是毫无阻碍,事已至此,再怎么努力都已经于事无补!”
显然风光阳消极也是充分考虑了所有的可能之后发现实在看不到希望才会如此。
“不去试,怎能下决定?哪怕对方发现了梦幻冰海的奥妙又如何?难道我们这么多风的儿女就是吃干饭的?难道你们就不能天天守着,难道我们就不能发现异常就主动攻击,根本不给对方机会,他又怎么去施展自己的手段?
即使最后我们防不住,难道失去风令我们就没有一点胜算了吗?金刚寺有梦幻冰海吗?雪山有吗?可他们为何会比我们还强大?曾经和我们同一水平的,甚至很多不如我们的如今都比我们要强大,这难道也跟梦幻冰海有关吗?”
“长老您说的是……”
风光阳几人被年老资深的大长老风沅说的不知该如何应答。
“你们在无形之中陷入了一个可怕的漩涡之中,犹如井底之蛙,坐井观天,却又不自知。我认为今天的这些劫难并非是上苍要惩罚风堡,更不是要灭绝风族,相反这是个机遇,是个让我们抛开曾经的一切,从新认识自己的大好机遇,是个让我们从新崛起的绝佳时机。
置之死地而后生,当我们无路可退时,就会去想办法改变,安逸的环境只会让人懒惰,失去继续进取的精神,我们的先辈早已知道了风族的血脉可能永远不会出现一个蛮帝强者,所以未雨绸缪的另辟蹊径,发掘出了如此多的大自然的神力,来帮助我们增强力量。
拥有了它们,的确为我们增添了强大的助力,也使得无数的敌人不敢觊觎西北域这片天地,让我们风族得意延续至今,这虽然是好事,却也是坏事,在这些强大的外力的帮助下,我们拥有了本不属于自己的力量,拥有了无比安全的生存环境。
让本来就不强大的族人失去了最后一点奋斗的动力,都认为即使不努力也可以拥有强大的外力,这是风族天生就拥有的,谁也无法夺走和学习掌握的。
这些力量同时也拥有着一个十分致命的缺陷,它们无法移动,只能固定的存在在某一地,某一时刻,就限制了我们的手脚,都开始安逸下来,失去了继续进去的精神,当然西北域也找不出一个敌对的势力。
我们可以想象一下,轩辕宫,青城,雪山,金刚寺应该都比我们要强大无数倍,为何他们的地域依然存在着一些觊觎他们地位的势力,难道就不能剪除吗?难道他们不知道吗?
这是一种策略,一种自愿时刻被敌人、小人,明里暗里盯着,给自己创造出一些敌人和压力,目的就是让自己时刻保持清醒,坚持斗争,不然很有可能会被环饲四周的恶狗分食。
还有一事,当年老夫看在老堡主的份上,并没有参与到你和陈放的斗争中,想着你们一个是得意弟子,一个是嫡亲血脉,谁做堡主其实都一样,只是以一个局外人的角色目睹了整个事件的始末。
发现了许多疑点,其实到现在还有些不明白,陈放为何放着风云令而不用,任你如此轻易的到?他实力强你几倍,为何未多做挣扎就甘愿受缚?陈氏母女为何能轻而易举的逃走?一向忠心耿耿的那些门人,弟子,为何在他为难之时十分默契的选择旁观,甚至离开,难道真是陈放少恩寡义吗?
虽然我对他了解的并不全面,却也知道,恩义这一方面,陈放要比你做的的,你只是对自己的嫡亲族人亲近而已,其他人却出奇的冷漠。”
“长老,您说这些作甚,别忘了当初您虽然没有出手帮我,却也没有帮他,当时陈放可是堡主,您如此做已经等同于背叛,已经没资格说三道四,五十步笑百步,有何区别?再说当年我只是夺回我风族本就该用有的一切而已,难道也有错吗?”
风光阳一听对方竟然在此时拿出自己最不愿被人提及的事情,大说特说,立刻阴沉着脸反击道。
“怎么事到如今,你们还如此执迷不悟,难道还不明白其中的缘由?”
“做都做了,难道还有什么好反悔的吗?现在才想起后悔,晚了,陈放被关在轩辕宫,现在生死都未可知,说不定早已不在人世说这些又有何用?”
“难道你就没想过他既然能保自己妻小安全离开,为何自己却被擒?没想过为何一向忠心耿耿的部下会在关键时刻袖手旁观,甚至独自离开?没想过为何他不借助自己所控制的外力阻击你们,而任由你们胡作非为?难道……”
“别说了,既然已经做了,就没有后悔药可吃,我更不会后悔,如果今天你知道风堡不保想要离开,也不必找这么多理由,只管离去便是,我不会为难,何必说这些风凉话?我们走,既然我们不能进入冰海,却可以到对岸去等,我就不信他一辈子都躲在里面不出来,算算时间现在应该差不多快到岸了,现在出发正好!”
风光阳有意岔开话题,也不管对方会如何想,直接飞起向外而去,其他人见状也赶紧跟上,周围只剩下风沅孤零零一个人,显得无比的萧索。
“唉,风族危已,当年老堡主还是未卜先知,乾纲独断,没有传位给他们,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既已上船,那还有下去的道路,罢了……”
风沅带着无比落寞的心情,也紧随而去。
“几位如此匆忙,这是想去往何地啊?不会是想逃走吧?”
风光阳等人刚刚落到对岸,正准备展开搜捕,却被眼前突然出现的人拦住了去路,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孟宇风。
“孟山主,你这是为何,来我风堡又不打声招呼,也好让我们略尽地主之谊!”风光阳假装镇定的说道。
“好了,别在哪虚头巴脑,假模假样了,对了还有一件事情忘了告诉你们,现在我已经不是雪山山主,以后你们不必如此称呼,哦忘了,可能没有以后了!”
“不是山主?难不成你也被人赶了出来?今天来此,难不成是想趁机躲占我风堡,作为立身之地?”
“这个也用的很好,是不是你自己做过什么,就很自然的会想到别人也会如此?不过这次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们家老爷子又回来了,所以呢,我只能退居二线了,就这么简单。”
“什么,孟浪回来了,那雪山岂不是?”风光阳这一惊非同小可。
孟浪的回归,会连带起一系列不可预料的后果,雪山势必再次重振雄伟,而他这个趁对方势弱时,站在对方头上拉屎撒尿的罪魁祸首,势必会受到雪山的雷霆报复,想到此处,再联系对方此时出现在此地,目的不言而喻:就是在为陈放出头,看架势不惜荡平风堡。
“光是你问我了,现在可以回答我刚刚的问题了吧!”
孟宇风再次问道。
“我们去哪里又何需向你报道,此地是风堡的地界,倒是你这个客人也太没礼貌了吧,没经过此地主人的允许,四处乱走,也不怕被人说成奸细,小心被人打死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哈哈哈,真是可笑,明明已经穷途末路,还敢在这里大言不惭,巧舌如簧。不错,此地是风堡的地界,不是我雪山之人应该随意放肆的,但现在又有谁会在意,又有谁会管呢?你?还是你?
或许现在你们心中想的都是该怎么样尽快逃离此地吧,抛起自己的子孙、族人、弟子,如此薄情寡义之徒,竟敢在此大放厥词,这是恬不知耻,贻笑大方,如此我愿意,分分钟可以灭了你们风堡的,但我不会这样做,如此太过便宜你们这些奸猾小人。”
“既然你无意为难我们,还请让开,我等还有事要办,就不伺候了!”风光阳自动过滤了对方的讥讽之词,重点抓住对方无意为难这个意思,想借机脱身。
“怎么,听到我不想杀你们,就想借机溜走,难道是怕我一会反悔?不错,我是不想为难风堡,却没有说过一定要放过你们,风堡和你们,在我眼中,并没有很大的联系。”
“孟宇风,不要以为现在我们有难,就想趁机痛打秋风,虽然你雪山势大,恐怕现在大部分的力量都赶到风堡去想要活捉我们吧,可笑你还站在这里恬不知耻的说什么不想为难风堡?
我看你不是不想为难我们,是为难不了我们吧,此地只有你一人,而我们的力量却远远超出你,之所以再次大放厥词,是想有意拖延时间,好让你们的人趁机赶来吧,如此拙劣的方法,亏你也好意思使出来。现在让开,兴许我们看在雪山的面子上,不与你计较,如若不然,别怪我们心狠手辣!”
风光阳似乎看破了对方心中所想,同时真的担忧有援军在此时赶来,要是如此刚刚看到的那一丝希望,就会被彻底堵死,而他们将失去最后一点翻盘的曙光,彻底沦为对方的阶下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