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晨的到来,犹如鹤立鸡群,一眼就被认出,非常抢眼。
“你还敢来此?”慈龙一脸怨恨的看着走到张晨的面前,狠狠地说道。
“怎么,这是你家,还是这里关着你未过门的媳妇,怎么小爷就来不得呢?”
“你等着,早晚一天要你好看,不但害死慈玄师兄,更是害的慈欢瓷喜两位师兄重伤,与此次盛会失之交臂,新仇旧恨一会定会找你细算”虽然没有有力的证据,却不妨碍他把所有的罪责都怪到这个自己曾经尊敬的“慈玄”师兄身上,不过说实话,也确是没有找错人。
“不用等了,小爷现在就见识一下你们的手段”张晨丝毫不惧对方的反应,眼光始终盯着擂台上的比试,就在刚刚一人“败”下阵来,第二人正准备上的时候,突然飞上擂台,看着下方依然气势汹汹的慈龙说道。
“他犯规,下面该轮到我”正准备上来比试的一名僧人,一见台上已经站了一人,立刻提出抗议道。
“比试并没有规定谁先谁后,更没有说要按照你们排队顺序比试,一切以站上擂台为准,好了,现在你们可以开始了,如果有人有异议,直接认输,换人”
站在擂台边上的一名金刚寺高僧,突然开口说道,丝毫没因对方是欢喜宗的而有所偏私。
“大师公允,怎么样,听到了,小爷今天就不走了,要不就战,要不赶紧认输滚蛋!”张晨一听对方话语,立刻像找到组织一样不可一世起来,模样要多气人就有多气人。
“找死!”
对方被张晨这个搅局着彻底激起了怒火,毫不犹豫的杀招猛出,想要致对方于死地,佛祖的慈悲之心,显然在此时早被对方抛到了九霄之外,对方变成了他眼中的妖魔鬼怪,一定要动用雷霆手段镇压,方能昭显佛门之功。
“哎哟,小爷好怕啊!”张晨见对方凶神恶煞的杀来,也不迎敌,直接原地打转逃跑起来,边跑还边喊,搞得对方刚刚聚集起来的怒火,无处发泄,憋得心里难受极了。
“小子,有胆别跑!”
“秃驴,有胆你追上我啊!”张晨也胆大,敢在这种地方直言不讳的叫秃驴,也不怕金刚寺的和尚爆起揍他。
不过显然他多虑了,四周的四名金刚寺高僧好像没有听到这些话,依旧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好像上面两人的打闹,跟他们没有一点关系。
“杀了他,杀了他……”
张晨的举动早已激起了站在下方观看的欢喜宗教众的众怒,个个义愤填膺的嘶喊着,如果可以,甚至都恨不得飞上擂台,生吞活寡了他。
“哎哎哎,师兄小心!”
就在下方群情激昂的时刻,擂台之上,突然剧情翻转,一直不断调转方向躲闪逃跑的张晨突然停止不动,还在后方紧追不舍的僧人一时不察,竟然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身形,猛然扑向近在咫尺的对手怀中。
双方好像很意外的即将碰撞在一起,张晨下意识的身体后仰,好像是想躲开对方的撞击,为保持平衡,左脚下意识的抬起,正好踢中对方已经严重倾斜的身躯,巨大的作用力直接让他身躯翻转,头朝地,脚向天,来了个原地翻转,身体顺势向一边飞起。
本来两人就是沿着擂台的边沿不断的游走,这么一摔,正好甩出擂台之外,最后张晨还来了句好心的提醒,好像真怕对方出现什么意外,不过这句关心的话,传到对方的耳中,更多的会被认为是羞辱。
“师兄小心!”下方人多势众,也不必担心真会摔出什么问题来。
“啊,我要杀了你!”
对方响当当的罗汉强者,竟然被对手当成小孩一样戏耍一番,心中的恼怒无以复加,站定身形后,就要重登擂台,再战。
“摔下擂台者,视为挑战失败,下一个”兼任着裁判的僧人再次出言,示意对方不要再上来。
“什么?不公平,我还没有认输,为何不能上去,没人规定摔下擂台就是失败”对方一听如此,一副不服的架势。
“不是没有规定,是自水陆大会开创至今,你是第一个”对方没有接着往下说,不过言下之意却也非常明显:如此丢人的事情,还没有发生过,你是第一个,赶紧找个洞钻进去吧,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对方被人这么一说,立刻满脸通红,不再言语转身离去。
“小子别张狂,佛爷来领教一下你的手段,别以为耍了点心机就天下无敌,自鸣得意了,在这种地方,最终看的还是实力,看招”
对方也不多做纠缠,在这片广场,金刚寺僧人的话无疑等同于圣旨,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威,任何人都不可驳逆,除非你想出局。
“好,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小爷是不是只会逃跑!”
张晨看着手拿一根混元铁棍一身粉红僧袍的对手冲自己当头一棒直接抡来,也不躲闪,大手一挥,直接迎面抓住了直冲而下的混元铁棍,巨大的反击力通过他的身体传到擂台之上,犹如突生的一个邪风,地面不自觉的震颤了一下,好在它足够坚硬,并未有龟裂的现象出现。
红衣和尚没想到对手竟不躲闪,本来第一式都是试探,没人会在刚开始还不清楚对手实力的情况下就直接出手,张晨偏偏反其道而驰,果然受到了出其不意的效果,同时也是对自己的极度自信,严重的打击了对手嚣张的气焰,致使对方一时阵脚打乱,本来想好的后续动作也因此被打乱掉。
一招得势,张晨并未就此打住,就在对手愣神的间隙,单手握棍,身体内四千二百万力瞬间激发,好像玩耍一般,无比轻巧的挥舞起来。
“砰砰砰……”
密集的撞击声不绝于耳,红衣和尚死死拽住混元铁棍不松手,同时不断加大力量,想要让对手知难而退,谁曾想如此一来,正中张晨下怀,要的就是你不松手。
铁棍一头被张晨紧紧握住,一头被对手紧紧抓住,现在比拼的就是谁的力量大,谁能坚持到最后。
不过显然和张晨比拼力量,是他最失败的一次决定,整个人此时直接变成了一个沙包,不断被对手挥舞着铁棍在空中舞动,同时还不间断的撞击在地面上,发出好像惊鼓发出的阵阵响声。
此时两人看上去不像是蛮师在对战,更像是两个武学大师在切磋,并没有多么炫丽的灵力散发出来,仅仅是肉体和力量上的比拼,虽然精彩非凡,和周围擂台炫丽的功法秘籍所爆发出来的力量相比却要逊色许多。
“恩,这小子倒是不错,一尘师弟,你们是不是和他有过节,怎么其他人不找,偏偏找上你们了?”
出于礼敬,各派这次出来的领头人物都被请到了中间位置,和金刚寺主持寂空一同端坐,身为西域第二大势力的欢喜宗,为了支持金刚寺盛会的召开,连主持都亲自现身,不过此时下方的情形,却让这位高高在上的佛主脸上并不好看。
经寂空这么一说,更是阴沉的几乎要滴出水来,不过出于礼貌,并未当场发作,还要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回道:“师兄说的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此子和我们有些摩擦,好像就在弥勒师侄走后不久,此子不但杀了我的一名得意后辈,更是大脑西极之地,差点引起天崩地裂的大劫难。门徒正在寻找他的踪迹,不曾想竟自己主动站了出来,师弟好像听说师侄弥勒和此子关系匪浅,不知是否有此事?”
既然你不仁别怪我不义,一尘最后还将了寂空一军。
“有这等事?弥勒你来说说这到底怎么回事?”对方话语一出,寂空十分惊讶,连忙唤来弥勒,当场对峙。
“禀师尊,师叔,弟子确与张晨有一定的关系,但是我们双方是神交,相处的时间并不长,至于他做了什么对不起欢喜宗的事情,弟子确实不知,当时弟子只是奉命前去欢喜宗传话,中途并未见到此人,更没有和他有什么合谋。”
“身为佛门弟子,当以慈悲为怀,更遑论咱们同属一脉,别说弟子不知道对方有什么打算,如果有,也会毫不犹豫的出面制止。佛是我的家,我的再生父母,我的授业恩师,是任何人和事都无法比拟的,欢喜宗和金刚寺在弟子的眼中,始终是一家人,决……”
“好了,师侄的心老衲依然知晓,只是听闻而已,并未有怀疑之心,你不必介怀”没等弥勒说完,一尘直接出言打断道。
虽然他表面上说的冠冕堂皇,心里却是不敢恭维,“这一老一少,一唱一和,别看表面上道貌岸然的,说起瞎话来,一套一套的,信他们才怪。
没见,刚刚弥勒说话的同时,寂空一脸微笑,毫不紧张,这胖子在西域是出了名的喝酒吃肉,为何金刚寺如此森严的门规愣是对他没有约束力,说不定两者之间还存在着什么内在的联系。
不过这胖子不但嘴馋,更是能说会道,死的都能被说成活的,谎话连篇还能装出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却也是一个人才。”
一尘本来也就只是想试一下对方而已,并未想真的把他们怎么样,到了他现在这个境界,早已看透了世间的许多事情,很多事情看上去公平公正,实际上那是在没有破坏其他人利益的情况下,或者是强者制定的规矩。
真想做到公平公正,唯一的办法就是让自己变的强大起来,因为只有用自己强有力的拳头说出来的话,才有说服力。
不过这并不影响他对弥勒的欣赏,只可惜这样的人才不是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