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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木杉练拳显露天赋,游璜献礼思量前程

第二天起床已快日上三竿。木杉依旧自己拿着木盆去井边,这次倒是很容易就汲起水来,没再惹笑话。不过想起昨日清晨的事,木杉依旧有些埋怨自己,心想以后说话要更加注意。

中午吃完饭略作休息,木杉便想去午休。奈何上午起得太晚,这会子哪里睡得着。只好在床上胡乱躺会,便依旧去书房看书去了。侍梅和思竹见他看书,也不做打扰,二人只是做着女红聊着天。本来她们只要伺候好木杉就行,其他也没什么事做,倒是思竹经常会拿起木杉的书来读,诗词书画都略通。侍梅却不好这点,也就胡乱认得些字,成天只知打闹嬉笑。为这事,木杉也没少说她多跟思竹姐姐学学。她也口头应诺,但手上拿着书眼睛也在看别处,不一会又丢下书跑了。如此几番,木杉知她心不在书上,也就随她去了。

到了大半下午,木杉看书乏了,暗想昨日刚学的《龙虎拳》,便想练习一番,看坚持一阵对强身是否有效。因此,便出了书房来到院中。但见他立于院中,略一吸气,便开始按照昨日李师傅所教之套路慢慢打起来,木杉出拳也不是很用劲,不过打得很用心,一招一式按部就班,和李师傅打得单从表面看几乎没有区别。不过若论威力,防身是不用想了。待一遍打完,木杉便发现周身有些发热,四肢通泰,暗道有戏。木杉此人遇事难下决心,但只要下决心做一件事,便会极其认真。他这会既感觉有效果,便不厌其烦地一遍遍练来。如此十来遍,身体早已累得不行,四肢酸痛,不过咬牙坚持罢了。不过拳法倒是愈加熟练,更是逐渐找到感觉,竟开始研究起来,有些地方略作改动,似乎效果更加,木杉见得如此,更是用心。

不知不觉已到傍晚,待侍梅过来叫了他几遍方才发现自己已经练了好几个时辰,觉得肚里空空,饿的不行。浑身上下也疼的打紧,似乎走一步路的力气都没了。忙叫道:“快过来扶我一把,我怎么感觉快死了。”

侍梅一听急了,忙跑过来搀着他,骂道:“那个李师傅教的你什么烂武功啊,怎么练了会成这般?莫非他欺负你不懂武学,又知道你原来气走师傅的事,故意编造些错误的武术给你练,我听他们说不懂武学乱练可是会练出事的。不行,我得告诉夫人去。”

木杉忙道:“别瞎胡说,想是刚刚接触,又练得久了的缘故。李师傅人很好,这套《龙虎拳》据说是初学武术的小孩练得。我练了几遍,又把有些地方做了些改动。”

“啊?这武术是能乱改的么?再简单的套路也是大宗师研究很久出来的,公子你刚接触就乱改,肯定要出问题啊。”侍梅惊道。

“嗯,我心里有数,赶紧扶我进去,饿死了。”木杉有气无力地回道。

待木杉吃完饭略作休息,便早早去睡了。一宿无话。

翌日清晨早早醒来,木杉感觉浑身仍旧有些酸疼。但精神却极佳,因此依然去竹林中练了一上午的拳法。下午仍像往常一般静坐书房或看书或写字。

木杉就这样日复一日地练着拳法看着书,偶尔同丫鬟们嬉闹一番,日子过得倒也逍遥。之前因被老妈子冲撞想讨点管事权利的想法也丢一边去了。木杉本就不擅长管事,当时不过因为一时气愤有次想法,后来游理媳妇处理那老妈子,木杉也就把这事丢开了。期间游公曾把木杉叫去商量到京师求学一事,定下了年后出门的日子。天府学院每年开学日期为二月初八和八月初八,下年的开学考日子已过,木杉不得以只能静待来年。如此,倒也多给了他一些温习功课的时间。虽说木杉觉得自己不用刻意去温习,只需同往常一般很自然地看书便可,但游公仍旧叫他多看些考试相关的书籍。木杉也只好应诺。

木杉也曾去东区找过几次李师傅,请教了一些武学上的问题。当谈及自己对《龙虎拳》的改动时,李师傅初时不以为意,待看过木杉演练一遍后大为吃惊,在他看来这些改动都恰到好处,相比原来的《龙虎拳》效果要好一些。不过他仍旧认为《龙虎拳》只是一套入门拳法,即便再怎么改动也不会达到特别高的地位,又想劝木杉真正开始学武,虽然当朝崇文轻武,不过大蜀国周边也是常年战争不断。以木杉的武学天赋再加上去学院学习一些兵法韬略,以后若是进入军队前途不可限量。然而木杉此人一向固执得打紧,自己定下的路岂是他人寥寥几句就能打动的。李师傅见他不为所动,只是云淡风轻地抹过,也就不好再说。不过打此以后,众护院看向木杉的眼神也变得崇敬起来。想来,在他们心中的地位已然不在二公子之下。虽说木杉以后是不在游家,但毕竟出自游家,既然大公子前途无量,以后功成名就,此去京师,他日若是衣锦还乡,众人自然也能沾光。

秋去冬来,转眼已是腊月尾上。汉安地处大蜀国中部,冬季少有降雪,偶尔雨中夹杂些许雪花,未落地便已化开,因此,倒也未觉太冷。然而今年冬天,却是少见降了场雪。墨竹斋众人倒玩了个开心。眼看着马上过年了,这几日各地年供陆续送上,府中倒是热闹开来,然而木杉对这些漠不关心,依旧读书练拳。

这日却是腊月廿四,当地风俗,正是扫尘之日。尘者,陈也。便是扫陈迎新之意。大蜀国冬季少有太阳,因有蜀犬吠日一说。然而今日却是阳光普照,墨竹斋众人也没闲着,一大早便开始忙碌起来。众丫鬟忙着将能搬动的家具都搬到院中清洗,各个屋子也要清扫一遍。这会木杉手上正拿着一跟扫尘掸子。这扫尘掸子用一整棵竹子做成,头上用绳绑着竹枝竹叶。木杉正忙着清扫屋檐和墙壁,一掸子过去,便是尘土风扬。侍梅和思竹却忙着指挥众丫鬟嬷嬷清洗家具器皿。木杉把周遭清扫一遍,便扔了扫尘掸子,洗了下手,来到两人跟前,笑道:“我的是忙完了,我去前院走走,你们忙着吧。”

侍梅笑道:“公子,你这会子又去哪呢。府中都在忙活呢,正经帮我们干活才是真的。”

“嘿嘿。你们的活计,我可不管了。”木杉脸上带笑,随意回了一句,便出了院门。

木杉也没个正经去处,便随意走动,路上见众人也都行色匆匆。忽见前方走来一人,远远便对木杉喊道:“大爷这是往哪去呢?我这正有东西孝敬大爷呢。”

木杉一看,却是游府旁系的游璜。这游璜二十来岁,却是比木杉要小了一辈。游家庄已传了许多代人,历代下来,也是开枝散叶,有能力的自去另地立府,然而倘或自己没那能力的便在游家庄里领个管事的活,帮着照理。游璜便是如此,如今在府中管着几个庄子。

木杉见他过来,也缓缓开口道:“游璜,你啥时回来的?今年收成可好?”

拿游璜做了个揖,笑道:“回大爷话,侄子今年管的那几个庄子都还好,今日因送年供,便回府中看看。我这有东西孝敬大爷,正准备去墨竹斋找大爷,不想在这遇上了,可是凑巧。莫非大爷您神机妙算,早就知道了。难怪都说大爷是蛟龙转世呢。”

“呵呵,你这小子,还是如此会说话。也罢,我这会正无聊呢,前边带路,看看有啥。”木杉也笑着说道。

两人一路说笑,不一会儿进了一小院。木杉见院中摆放着许多笼子,笼子里却是各种野物,知道各庄打得猎物,送来当年供。几个中年汉子正在院中说话,见两人进来,一人忙上前请安道:“大公子,璜爷。”

木杉略一点头,游璜开口说道:“黄四,好生看着,别把这些个野物弄死了。大爷,咱进屋说。”

黄四忙应诺,木杉和他也没什么好说的,便跟着游璜进路屋。

“好了,有什么好东西拿来看看吧。”木杉落座后说道,一旁早有丫鬟端上茶水。

“大爷,您坐着。我去拿过来。”游璜又进了一间里屋。

不一会游璜出来,手上拿着个不大不小的笼子。里面有个似貂非貂的东西,趴在笼中,一身紫色的毛皮光滑亮丽,一对明亮的眼珠子晶莹剔透。

“这是什么?紫貂?看着有点像,但我们这不可能有此物啊。”木杉见了如此生物,惊奇道。

“呵呵。这是我管的一个庄子出去打猎的时候抓到的,这小东西误中了陷阱,我得了来见它罕见,寻思着拿着孝敬大爷和院里二位姐姐玩耍。据庄上有经验的人说这不是紫貂,我们这虽不产紫貂,但大蜀国最北部的隔断山脉也有,庄子里几人也都见过。但众人都不知道这小东西是啥物种。”游璜笑着答道,顺手把笼子递给木杉。

木杉接过笼子,随意逗了两下,便搁在桌上,拿起茶杯抿了一口,又说道:“好了,我收下了。你是有什么事找我吧,不然不给你二爷送去,偏送到我这。”

“大爷,瞧您说的。这好东西可不先孝敬您嘛。您到底可是大公子,平时又对侄子好。”游璜笑嘻嘻地说道。

“哦?”

木杉似笑非笑得看着他,也不再说话。

“咳...是这样的。我听说大爷年后要去京师。侄子便寻思着找大爷,看能否跟在大爷身边,也出去见见世面。”游璜见木杉不再开口询问,沉思了一下,还是开口说了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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