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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长生

清晨就在大竹峰众人惊叹中结束,此时的太阳仍如往常一般普照大地,但是离它不远处几片堆积的乌云,却时不时遮挡一下,光线也随之变的忽明忽暗,宛如田无忧现在的心情。

就在刚才,通天峰传来消息,天音寺神僧普智来访。命运的蝴蝶扇动的翅膀,似乎并没有改变什么,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爹,孩儿也想去看看,长这么大还没有去过通天峰,见过掌门师伯呢?”田无忧终于从内心的挣扎中走了出来,在田不易御起赤焰仙剑后,开口说道。

田灵儿闻言,自是欢喜,也闹着说道:“爹,可要带我也去,那通天峰的虹桥还有呆睡的灵尊,可有意思了”

“为父此番去是有正经之事,你俩随大仁修习功课去!”言毕,御起赤焰化作一道流光向通天峰飞去。

“坏爹爹,不带我们去,我们自己也能去”语毕,田灵儿祭起一条朱红色的玉绫,通体呈淡淡琥珀颜色,几似透明,散发道道红霞,正是那日苏茹传他的琥珀朱绫。

只见田灵儿轻轻一跃,便跳到了琥珀朱绫上,看了一眼正在傻看着她的田无忧,说道:“傻弟弟,快上来”

田无忧见此,快步跑了过去,纵身一跃,也跳到了琥珀朱绫上,琥珀朱绫顿时一沉,但马上又恢复原状。自重生以来,第一次有这等御物经历,正感到不知所措,田灵儿一把把他拉到身后,笑骂道“臭小子,还不轻呢,抱住我的腰,快”

田无忧依言抱住,还未定神,只见田灵儿手中引诀,琥珀朱绫急速向空中钻去,耳边传来呼呼的风声,脚下软绵绵的,一颗心便紧紧的悬着,抱住田灵儿的手也不由得多加了几分力气。

感到身后因害怕微微有些发抖的身躯,想到第一次跟着爹爹御剑飞行,也是如这般,如今却是换了旁人,自是感到分外有趣,转头看了看因害怕紧闭双眼的田无忧,狡黠的一笑,口中默念口诀,玉指向前引去,琥珀朱绫又加快了几分,口中还略带挑衅地叫道:“胆小鬼,敢不敢睁开眼睛呀?”

突然来到的声音,吓了田无忧一跳,慌忙张开双手,身子顿时向后倾去,眼见身体便要腾空。

“抓好,站稳”危急时刻,田灵儿一把把他拉入怀中,放缓了速度,“弟弟,不要怕,姐姐在这”

耳边传来的话语,稳定了田无忧内心的惊惧,慢慢地睁开双眼,抬头看着眼前人,那一张芙蓉一般的面庞,灵气的眼睛折射出满满的柔情和歉意。鼻尖时不时地传来淡淡的幽香,这一刻,他不禁痴了。

“你个呆小子,哪有直勾勾地盯着人家姑娘看的,真是傻弟弟!”田灵儿无奈地说道,小脸却也变得通红。

田无忧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突然认真地看着田灵儿说道:“姐姐真好看!”

说完此话,“扑哧”一声,两人不约而同的笑了出来。

逐渐适应了高空御物飞行,田无忧看了看脚下的琥珀朱绫古怪地说道:“姐,这琥珀朱绫若失了灵光,当真与那红布条无二。”

“啊”田灵儿愣了一下,接着叫道“你这小子好没见识,这琥珀朱绫乃是娘亲年轻时修炼的法宝,威力巨大,便在青云门中也是排的上号的法宝,怎么就红布条了?”缓了一缓又仔细看了看脚下之物,也不禁笑了起来,道:“不过这仔细看来也确实如此”

谈话间,天转地移,空中之云变得厚重起来,行在空中便如海中泛舟,顿生渺小之意。

“这便是青云六景中的云海了,此处已到通天峰地界,门中弟子不能御物飞行,咱们下去吧”田灵儿解释道。随后引诀落下,只见眼前是一个巨大的广场,地面全是用汉白玉铺就,亮闪闪地,广场中央,约莫十丈之隔便放置一个铜制巨鼎,共有九只,三三分之,规矩摆放,凝视处,只见鼎中不时有轻烟飘起,其味清而不散。

田无忧细细评味着这饱含仙意的美景,赞叹说道:“怪不得古人总以闲观落花流水,卧看云卷云舒作为人生之志,此番看来确实美不胜收”

“嘻嘻,前头还有更好的呢!”田灵儿笑道。

田无忧忍不住问道:“是什么?”

田灵儿用手一指,道:“虹桥啊”,说完大步向前走去。

田无忧极目远眺,只见广场尽头,在云雾之中有一处闪着七彩的光,看的并不真切,只得随着田灵儿快步走去。

渐渐地,有水声传来,中间还夹杂着些犹如雷鸣般的怪声,不知从何而来。他们越走越近,云气也如蒙着轻纱般的少女,逐渐显露出她本来的面目。

广场尽头,一座无座无墩的石桥横空而起,一头搭在广场,另一头深入云间,若蛟龙入水,气势孤傲。桥的两侧流水涓涓,阳光照下,折射出七彩颜色,如天际彩虹,落入人间,美焕绝伦。

田无忧看的心醉神迷,目瞪口呆。

“无忧,你知道吗?姐姐曾经在梦中,梦见有一位金光闪闪地仙人,手持玄棒,脚踏着五彩祥云迎娶我。原来我是不信地,可是当我第一次看到虹桥,我便信了”田灵儿看着眼前的虹桥,痴痴地说道。

“啊,那不是大圣么”田无忧脱口而出。

“什么?大圣是谁?”田灵儿追问道。

“呵呵,没什么,我没说什么呀”田无忧自知不好说明,只好打哈哈

田灵儿狐疑的看着他,突然叹了一口气说道:“算了,你也不懂,跟你这小孩子说这个干啥。走了,脚下小心,这桥底下可是无底深渊,不小心掉下去,神仙也没办法救你了。”

田无忧赶紧收神,小心翼翼的走上桥去,这虹桥极长,只见白云都渐渐沉在脚底下,而方才的怪声也越来越清晰。

又走了一会儿,云雾逐渐散去,只见碧空如洗,四面天空广阔无垠,正前方便是青云门通天峰主殿玉清殿所在,殿的周围几只仙鹤穿云飞舞,时不时发出清唳的叫声,倒真是人间仙境。到了此处虹桥便不再上升而是伸展至一湾碧潭前,两人走下虹桥,走到潭边,只见一条宽敞的石阶,从水潭边向上直通玉清殿门。

田灵儿并没有走上石阶,而是向潭水中望去,好似在寻找什么。

田无忧上前,也看了过去,只见潭水清碧,深不见底,但人影,云影倒是清晰可见,果然好水!但是却不知田灵儿在寻找什么,正准备开口向她询问,却忽听那水潭深处响起一阵炸雷一般的吼叫,接着平静的潭面突然旋起一个巨大的旋涡,片刻后只见一道巨浪卷起,一个巨大的身影跃然而起,漫天水花向四周散去。

田灵儿早有准备,悄然引诀向后闪了过去,可怜田无忧全然没有防备,被水花溅得瞬间变成了落汤鸡。

透过水花田无忧看到一个龙首狮身,遍身鳞甲的青色怪物,正瞪着铜铃般的大眼盯着他,巨口处两根锋利的獠牙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让人望而生畏。

“拜见灵尊,灵尊安好”田灵儿不知何时从远处飘了过来,笑嘻嘻地对着巨兽说道。随后看着还在发呆的田无忧,不禁又笑了一下“嘻嘻,灵尊是千年前青叶祖师收服的上古异兽,名曰水麒麟,当年跟着祖师降妖除魔,可是出了大力气的,如今作为护派神兽,被尊称为灵尊”

那怪兽看着田无忧,面露异色,小心的慢慢地伸出脖子,用鼻子嗅了嗅他,忽然兴奋地大叫一声,接着突然跪了下来,伸出血红的舌头舔了舔田无忧的脸,满是讨好之意。

田灵儿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了,突然问道:“莫非你与那灵尊有交情?”

“哪有,我第一次见它呢”田无忧抹了抹脸上的已经分不清是潭水还是灵尊的口水,回道。

同时用手试着摸了摸水麒麟的大脑袋,只见水麒麟闭上双眼好像很是享受的样子,接着匍匐着身子,拱了拱田无忧的腿,田无忧不解的看着田灵儿。

“好像是要你坐上去呢”田灵儿不确定的说道。

只见水麒麟点了点头,低声吼了吼。

田无忧张开双腿,坐了上去,抓住了水麒麟的犄角,突然水麒麟一跃而起,腾在半空中,向四周大声吼叫,好像见到了多年的老朋友一样,兴奋地在空中舞蹈,田无忧也不禁被感染了,也向四方大叫起来。

一阵阵的吼叫声传向四周,引来了通天峰诸弟子的围观,转眼间虹桥水潭处便集聚了几百号人。

“何人殿外喧哗?”突然一阵宏大的声音传遍四周,接着便见殿外弟子,俯身拜道:“参见掌门”

片刻间一位身着墨绿道袍的,满脸英气的中年道人望着在半空中奔跑的水麒麟叫道。接着他的身边陆续站立了七道身影,一僧六道,也都望向半空。

“额,闹大了,灵尊!我们快下去吧”田无忧已经看到了潭前所立众人,慌忙对水麒麟讲道。

水麒麟也倒真是通灵神兽,低声吼了一声算是回答了田无忧,接着向水潭飞去。

“拜见诸位师伯和普智大师”田无忧从水麒麟身上跃下,俯身拜道。

“无忧,你怎在灵尊上面”田不易不解的问道。

“不用问了,灵尊已经告诉我了”道玄掌门突然插道。

“小兄弟,你怎知我是普智啊?”一位面容慈祥的老和尚问向田无忧。

“日前听家父说过,本想随同一起,拜见大师,无奈家父不允,只得随家姐前来,盼请一见,好聆听诸位师伯和大师教诲,不想偶遇灵尊,惊险过后反倒成了朋友”田无忧答道。

田不易一甩衣袖,看了看田灵儿和田无忧,道:“胡闹!”

“呵呵,田师弟,果然虎父无犬子啊”普智一脸愉悦的赞赏道,随后对道玄掌门说道:“道玄师兄,青云门果然人才济济,远胜我们门下”

“呵呵,普智师弟何必自谦,你天音寺也是卧虎藏龙,莫说四大神僧,便是年轻一辈诸如法相等人近些年来这修为增长也是让我等汗颜呀!”道玄回道。

“呵呵,道玄师兄,你我都不必过谦了,佛家修行自有佛家之高明之处,道家真法却也神妙异常,若是能相互印证,取长补短,必能破万年来长生不死之谜”普智微笑地说道。

“承蒙高看,贫道认为,一法通,则万法通,修道之法不必贪求过多,正所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取其一即可得道已;再说我青云门历来有古训,真法不传它门,倒是让普智师弟您见笑啦”道玄真人娓娓道来。

再次听到道玄真人的婉拒之意,普智不禁有些失落,自己身为天音寺四大神僧之一,受天下敬仰,荣耀之极,然而对他而言参破长生不死之谜却是他最大的心愿,为此他苦苦思索,终于有一天让他想到了一个法子。

方今天下,佛道魔三足鼎立,魔道之法太过残忍,正义之士自然不取,而道家之术,自是神妙,与佛家各有所长,若能结合说不定便能解开这万古之谜。然而他万万没想到,一向心胸宽阔的各位师兄在得知他的想法后竟然一致斥之为异端妄想,而他也为此多次登上这青云山,想要一尝所愿,然而多次遭拒,想到这,普智不禁有些心灰意冷,向道玄真人道了些“告辞”便飞升在云中,转眼间不见了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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