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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被契定的命约

如果我的手中,没有那柄利刃的话;我又该拿什么,去守护至关重要的你。

当黑夜来临,昏暗的月光无法驱散阴影中的魑魅魍魉,当我们的敌人踏着奔雷般响亮的鼓声来袭;我又能怎样,确保你的安危。

哪怕我再如何重伤,再如何痛苦也罢;请你都绝对不要犹豫——

予我剑刃!!!

…………

“桀桀桀桀桀~~”被称作“黑影”的怪物们发出难听而嘶哑的笑声,张开满嘴利齿就朝着少年撕咬了过去——司马殃这才发现,这些体型有如小狗的生物竟然长着两张嘴。四排沾染着绿色汁液的雪白利齿,就如同碎纸机一般狰狞而可怖!

“那个……晴雪啊,我现在该怎么做……”本能地将风精灵女孩护在身后的少年,此刻却只能默默看着噬梦者们一点点逼近而没有一点应对的办法。在这种紧急关头,被挫败感吞噬的少年,也只能本能般地想到带自己来到这个可怖世界的罪魁祸首。

“这个呀……”不知道从哪个角落传来了女孩的娇笑声,听起来是那么没心没肺,仿佛巴不得司马殃出事一般,“殃大人为啥不问问神奇海螺呢?”

危机总是伴随着机遇。就好比对此时的司马殃来说,有一个坏消息的同时,也有着那样一个好消息。

好消息是,已经可以肯定自己是被甄晴雪卖了。

至于坏消息嘛……少年大概是没办法活着去找女孩算账了……

名为黑影的噬梦者虽然个头矮小但是凶狠异常,人类柔软的肌肤在那两排利齿之下,不过只是搅拌机里的豆腐而已。没有任何战斗力的少年别无他法,也只能闭着眼睛静静等死罢了。

但,似乎是天无绝人之路。就在墨绿色的唾液滴落在少年娇嫩(?)的肌肤上的前一秒,忽地从什么地方伸出一只小手。越过少年的肩头,为他撑起了保命的屏障。

“Theparcloseofwind!”(风之屏障)

带着司马殃找到女孩,又在这里环绕着两人,吹起了女孩精致的翠绿色长发的微风。在女孩的命令下瞬间整合在一起,化作了虽然无形却坚固异常的障壁,横亘在两人的身前。撞击在这道风之屏障上的噬梦者们,就有如撞击在石墙上的网球一般,迅速挤压变形,随后——因为反作用力而激射出去!

“吱吱吱吱!!”

噬梦者们发出愤怒无比的尖而细的叫声,同时翻身爬起,并朝着风壁张开下颌。就在它们的第二张嘴中,在墨绿色的液体和锋利的白牙之间,清晰可见黑色的气团正在迅速聚集,并逐渐凝成球形。

“剑刃,有的吧?”

没有理会正在充能的噬梦者们,风精灵女孩转过头,看着离自己不到一拳远的少年,还有他那一点都不英俊,一点都不帅气的侧脸。

“啥?”

听见女孩的骤然开口,司马殃本能地一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般反问出声。

“master,请予我剑刃。”

女孩的声音依旧那般淡漠而冰冷,就好像她那颗小小的心脏中,曾酝酿的所有情感,都在当初那场烈火中焚烧殆尽了一般。

但,饶是如此。,无论历经多少风雨的洗礼,那般清冷的声音中所蕴含的那份坚韧,都绝不会产生半分动摇!

…………

与之同时的,现实世界中——

“居然是这东西。”萧月凝抛着手中的针管,嘴角不禁扬起一抹邪笑。虽然常人很难认出玻璃管中所装的诡异液体,但对“她们”来说,这种东西是用什么所制作的,究竟又是用来做什么的,却是再清楚不过。

少女娴熟地旋下针帽,将尖锐的针尖对准了少年光滑的小臂毫不客气地猛扎而下,似乎一点同学情谊都不念一样。不过,也就在针尖触碰到少年手臂的那刻,她却产生了些许犹豫。明显比少年白皙的玉臂悬在半空中,不住地颤抖着,挣扎了许久。

但最终,针筒还是没能刺下去。

“就这样把你卷进来,也许太过残忍了吧?”

随手把针管丢向一边,少女喃喃自语着说道。随后,她看也不看熟睡的少年一眼,将双手背在身后,缓缓地踱步到窗前,望向了天边那孤寂的冷月。

月华如流水一般,缓缓地从空气中流淌而过,洒在这个凄冷的夜晚。遍染尘埃的世界,这样的宁静,自然是极为难得的。虽然学校的景色并算不得多美丽,可赏着月的少女,心情竟然逐渐地好了些许。

“该回家了吧……”

少女这样想着,准备回头拿起收拾好的书包离开。然而,也就在此刻,她的身后出现了一个她最不想见的人。

或者说,是她最不想见的人之中的一个。

“‘组织’下达了命令,NO.22。”

全身都裹在黑袍下的身影,用苍老到连男女都分辨不清的假音说道。在“他”(或是“她”)的身周,浓郁的黑烟缭绕着,就像飞舞着的,暗夜的恶魔。能分辨得清的,只有一点,就是来着面对自己时,所掩饰不住的得意。

“知道了。”

少女冷冷应道,黑色的烟雾也开始在她身边浮现,围着这位“公主”而环绕起舞。黑暗的姬,当其以真正的姿态醒来之时,所带来的,将会是又一场,灾厄。

而黑暗公主之前所意外发现的东西——

那根针管内的墨绿色液体,最后,还是通过右臂上的针孔输进了他的体内,一滴不剩。

…………

“master,予我剑刃。”

看着“黑影”们口中的黑色球体已经快要凝聚成形了,精灵女孩眉头轻微地一皱,继续用那般淡漠的语气轻声说道。

“啊啊啊……”伸手摸不着头脑的司马殃想了想,还是从自己的怀中掏出那张翠绿色的卡片,“是这个吗?这个是甄晴雪那坑爹的妮子给我的……真要说我全身上下,唯一和‘剑刃’有关的,应该就是这个了吧。”

“……”

风精灵女孩没有回答,仅仅是轻微地点了点头。同时,眼中微不可察地闪过一抹喜色。不过,那抹喜悦,却逝去得那般迅速,被亡族的悲伤而迅速吞没。

“我的名字是‘安琳希雅’。”精灵女孩说着,将手递给少年。“作为风精灵一族最后的幸存者,我在这里起誓。凡阻挡在master面前的,吾人定会将之粉碎。凡使master引伤者,吾人必千百倍地令其偿还。即使历经无数轮回,我的誓言也依旧刻在心中,无可更改。这就是我和master,所契定在命运中的约定啊。”

“也不用说得那么夸张吧。”

少年有些无语,有种自己并不是得到了一个作为风精灵的同伴,而是捡到了一把逮谁砍谁的武器一样的既视感。这对于生活在一个“人人平等”的社会中的孩子自然是很难接受的。

不过,不管怎样,还是很感激你这份心意。

谢谢了,安琳希雅。

…………

“在空中自由飞舞的微风啊。”司马殃伸出夹着一张卡片的食中二指,手腕一翻,就将这张卡片丢想了风精灵女孩。“即使再懦弱也请不要惊慌,交织着奔腾的雷电降临于此,遵诺我们曾经契定的命约,为我扫清障碍吧!Summon,风精灵的王女——安琳希雅!”

“叮——获得卡片【背离家园的少女安琳希雅】。”

少年的耳旁,忽然响起了卡牌游戏一样的系统提示音。

安琳希雅:在一个未知名的魔幻大陆的某片大森林中,生活着奇特的风精灵一族。全族皆为女性,自微风中诞生,自微风中消散。因为这个族群还未曾为外界所知,所以风精灵一族的女孩们一直过着不谙世事的生活。

然而,贪婪的吞食者们盯上了少女们无忧无虑的幻想与梦境,它们于烈火之中降临,肆无忌惮地吞噬着目所能及的一切。在那场梦魇中,误入梦境的少年从噬梦者的爪牙下救出了风精灵的小公主,安琳希雅。虽然他的梦也化作了噬梦者们的美餐,但无论如何,那都是曾经的被诉说过,永远都不会忘记的,契定命约的梦。

在少年的身后,彩色的光辉忽地交织成一扇不怎么能看得清楚的大门。翠绿色的锁链从门中射出,灵巧地缠绕上了少年的手指,在食中二指之间汇聚,被翠绿色的卡片所吸收。而在司马殃的身前,手执翠色长弓的精灵少女正静静地漂浮在那里。四片透明的翅膀轻轻扇动,带起淡淡的翠色光辉。

“怎么感觉有些不对劲……”少年喃喃道,随后意识到问题所在:“安琳希雅?!你不应该只是个十岁的小萝莉的吗?怎么现在…………”

也难怪少年会如此惊奇了。此刻的风精灵,身姿曼妙而颀长,玲珑的曲线洋溢着独有的青涩魅力。无论怎么看,这都是个16岁的少女,而非“女孩”了。

“很惊讶?”

女孩嘴角逐渐扬起一抹弧度,似乎少年的惊讶让她既得意而又欣喜。但随后,那些喜悦又渐渐消散,恢复了原先那份神情淡漠。

“如果您想起当初与真正的我契定下的那个命约的话,依我看,一切问题都会迎刃而解的。不过现在嘛……还是让我们先解决眼前的问题吧。”

女孩说着,芊芊素手搭上“风弦”的弓弦。而锐利的锋矢所指的方向,正是仍未死心的噬梦者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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