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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那些心灵封闭的日子

“不——不不不不不……不!!!”近三十年未曾使用过的喉咙透出一股沙哑的嘶吼声,众人包围着总算可以站起身来的尼奥,保护着他防止他被刺激的太狠,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

英霍站在人群的最后方,毕竟至少从外貌看起来他还是个小孩子。一夜的沉睡让他自然的退出了【精力集中】的状态,所以站在人群后面偷偷窥视着那所谓救世主发狂的少年还是略有些软弱的那个。

他紧紧抓着身前之人的肩膀,崔妮蒂被他捏的一痛,转过身瞪了他一眼,却发现那少年根本没在看自己。人群中的另外一个却一直看着这边,看到此等情景却是恨得牙根冒火。

张二奎,多泽,坦克和艾波克四人站在一起,强壮的男人们总是有说不完的老梗,打有狗那年就有的话题,至今还可以用来和其他壮男联络感情。他们四人组成了挡在尼奥面前的第二道防线,在他们身前只站着船长墨菲斯。

朵拉和贝琳达并列站在另一边的远处,在朵拉他们到来之后全船的营养问题和健康问题就由女人们负责了,这也给了让她们打成一片的机会。不过贝琳达很害怕英霍,她作为女人的直觉告诉她应该远离这个名字叫“灾难”的少年,这也让她和母性被少年激活了的崔妮蒂出现了些许矛盾。

剩下的人零零散散站着,耗子拿着一片破碎了的镜子,让尼奥认清现在的自己。杰克则是谁也不搭理,实际上它也是在保护自己,作为技术人员实际上却什么都不会,一旦被旁人发现那他接下来就没法继续了。你也无法想象四个不会开船的人是如何穿越重重障碍来到尼布甲尼萨号运送物资的。

重点当然不在这些人身上。曾经被称为救世主,现在看起来却像是电影《指环王》里的咕噜,基本脱离了人形的尼奥痛苦的趴在地上。如果早知道是这个样子,他还不如去吃那个蓝色小药丸呢!蹲到在地的尼奥仿佛听到了众人的窃窃私语,这人怎么长这样……这就是我们的新朋友么?我不想和这样的人交朋友……哦,我感觉我像是在看电影,这家伙长得像是魔幻电影里的怪物……

巨大的压力让尼奥趴下头呕吐了起来,众人齐声“诶”了一声便没有了下文,墨菲斯和几个壮男将尼奥搬到另外一张床上,朵拉拿来一条干净的毯子,其他人纷纷走出房间。这个时候放他独处,或者有一个人跟他谈心比较好,人太多只会给他过大的压力,这不利于这位新人融入他们的群体。

“虽然看起来有点……但是他应该还蛮健康的。”“可他不是预言中的救世主么?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你们懂的对吧。”“反正也不需要他从外面破坏矩阵。”赛弗的话让场面瞬间冷了下来,众人再也没有了热切讨论的兴趣,转而各自去忙各自的工作了。

为了达成谁的目标,破坏大多数人的生活,又把这么重要的人祸害成这样……值得么?或者说真的有可行性么?锡安的生活条件大家都懂,这样的真实和矩阵里的虚假,谁会怎么选择呢?

更可怕的问题是,他们当初为什么要选择现实。剧情角色们不了解,远在不知名的宇宙深处有一个神奇的星球,那个星球叫艾泽拉斯。那里生活着永不停止战争的无数个生灵,每天冒险,战斗,为了荣耀或者信仰舍生取义,然后跑尸复活修装备。在两个世界之间,虚假或者真实的界限其实非常不明确,如果为了他们自己认为的真实去破坏别的人真实,强迫他放弃所有的生活,人际关系甚至希望来顺从他们的“真实”……

这样的结局,是他们希望的么?将一个个“咕噜”从它们的美梦总唤醒,而后送他们去死?

他们十几年的梦想,锡安百年的努力……只是……如此残忍么……

救世主?

他们到底能救谁?

一个个一脸茫然的剧情角色返回了自己的工作岗位,朵拉四人则聚集到了一起,返回了“希望号”上。

“我没想到剧情改动的如此厉害,这些人貌似已经没有信心了。”朵拉是唯一还能将电影原本剧情说个大概的人,杰克看这部电影的年代太久远了,张二奎和英霍是压根没看过这东西。不过电影的剧情总是想通的,特别是这些美国大片也不可能去弄一个这样的内部矛盾,编剧和导演的能力稍微差一点这就不可收场了。

杰克皱着眉,“我倒是觉得剧情没什么改动。如果是你,你变成了那个样子……呃你别这么看我。”杰克被朵拉的目光盯得发毛,她只是想象了一下自己变成那无毛鸡的样子,然后就突然想死,而且死之前要拉上这个垫背的。杰克清咳两声继续说道:“我想说的是尼奥,他作为一个已经没了选择的救世主,会选择和矩阵鱼死网破,还是回到矩阵里面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张二奎想了想自己变成那副模样,吓得打了个激灵,“我可不想变成那副样子,我宁愿没有醒过来。”

“是啊……好了朵拉那只是个假设,你入戏太深了。”杰克不动声色的后退了十来步,“从梦境里醒来发现现实是这个样子,换了我我也受不了,所以咱们……”

“好了,不必担心,咱们只需要什么都别做就可以了。”三人转身看那一直隐藏在黑暗中的少年,他又恢复了那有点冷漠又很自信的模样。英霍瞥了三人一眼什么也没说转身就离开了,剩下三个面面相觑的人。

“他……”“他说得对。”朵拉打断了杰克的质疑,“新手任务需要做的本身就不多,特别是这种特别麻烦的项目,在新手任务中应该是不会出现的。”

“消息来自于哪?”“等你们结束了这次任务,可以去找个公会加入进去,很长见识的。”“公会?那是什么样的组织……”

……

这次尼奥昏迷的时间不长。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就已经不得不接受了自己现在这个情况,除了不敢照镜子之外貌似也没什么不好的地方。

才怪呢……他疯了似的要求学习一门门格斗术,从泰拳到截拳道无所不包。而在那样的虚幻世界里也不需要考虑发力的问题,一切都是数据说了算。虚无的力量感让尼奥痴迷,也让他感到矛盾。如果不“拯救”他们那自己的付出毫无意义,而如果真的将无数人变成自己的样子,那他的良心也受不了。

何去何从?

转过头来看冒险者这边。张二奎依然陪着众人喝酒聊天,这种左右两难的时候最是容易和别人袒露心扉,也最容易交到知心朋友。杰克在孤芳自赏,也可能在独自舔伤口,虽然在外人看来他并没有受到什么不公正的待遇。朵拉陪着女人们工作聊天。在这种地方从吃喝拉撒到浆洗缝补都需要自己处理,但是总有不喜欢处理这些事情的男人会找各种理由寻求帮忙,久而久之居然所有男人就把这种工作当成女人必须做的。真是糟粕!

英霍在冥想。冥想其实就是什么都不想,把脑袋放空,不思考也不感受,静静的什么都不做。

墨菲斯和尼奥在虚拟世界中见面了,老司机思考了数天的说辞终于起到了效果,在围观诸位的祈祷下尼奥终于决定帮助锡安,将在矩阵中做生物电池的人类全部拯救出来,做所有人的“救世主”。而后墨菲斯安排过几天带尼奥和冒险者们去见“先知”的事宜,众人交流来往不提。

数日后众人进入矩阵,驱车前往“先知”的居所。

带着不安,疑惑和矛盾重重,尼奥第一个和先知会面,并在听了一大通废话之后若有所思地出门去了。张二奎和杰克也听了一通似懂非懂的“预言”,说白了这和村口的瞎子算卦没什么区别,只是有人信有人不信罢了。第四个进去的是朵拉,没想到朵拉的情况和前面几个完全不同。另一个女人将朵拉从先知的房间里引向别的房间,并要求最后一个人进去。

佝偻的少年瑟缩了一下,他暗自给自己打气,心想这和那些摆地摊的算命先生没啥区别……没啥区别。这只持续到他进入房间。房门关闭的一刻他发觉这一切和自己想象的不一样。

少年瞪大了眼睛,这和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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