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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章 化民释怨匪患肃清 暴病归真全书结束(1)

且说林公杏明陕西、谓南等四属的刀匪勾结藏民中的不肖分子劫掠抗拒的症结,马上传见各州县,剖析开导,说地方官为民父母,当为百姓除害,岂可纵邢殃民,置之不问。以后州县官果能认真缉捕,有犯必获,不独往事不问,并当文叙劳绩;若仍见匪却步,捏词粉饰,立加参事,决不宽贷。各州县奉谕而退,各回衙门,严限民壮捕快,认真捉拿刀匪,不可轻纵。当时只冇渭南县知县余炳焘,素具胆略,自奉林公面谕以后,回到衙门,与各师爷商议一番,决定擒贼擒王,从治本着手,便分派精干快班探明刀照巢穴,然后不动声色,亲率兵役,在深夜时候,驰赴刀邢巢穴,奋勇搜捕。那些刀照都从梦中惊醒,不知虚实,都慌乱异常,失却了联络。胆小的吓得手足无措,无力抵抗,被官兵生擒四五十名,一律捆缚;强悍的匪徒,拼命作困兽之斗,被官兵当场格杀的,也不计其数。并在邢巢中搜获火器军械甚伙,直到东方发白,方才完毕,带着刀邢冋衙门。炳焘就将获犯亲自解省。上抚榷禀报获犯情形,林公火加文誉,并替他附片奏明。旋奉朱批,余炳焘剿匪异常出力,逾格擢升知府。就此各州县皆知激励,个个存着升官思想,剿匪异常出力,不到一个月,渭南四属的刀邢,格杀无算,擒获解省的也不少,以外都逃得不知去向。刀照绝迹,地方就此安靖,这也是林公调度有方,才能收此速效。

道光帝因林公平匪有功,次年即调他任云贵总督。原来云南地方,汉、藏染处,双方都各歧视不能相安,十多年以来,时冇冲突发生。前任滇督李星沅,也是知兵大员,屡次派兵剿办,完全治标,专事杀戮,故非但此种风气未能消码,并且引得藏民仇视汉人较前更甚。所以道光帝特授林公为云贵总督,责成他办理此事。林公奉旨后,赶办移交,就由西安起程,赶赴新任,接印视事。在省文武屑员,都来辕参见。林公向他们询问前督办理藏匪情形,方知汉、藏启衅,始初不过汉民与藏民互相仇视残杀,事件极小。自前任李制军迭次用兵一味用猛,杀伐太重,连带安分百姓也被官兵杀死无算,于是人人抱怨,仇视愈深,加以游匪从中造谣挑衅,以致此剿彼审,连年兵民相杀不已。林公问明前情,一面出不晓谕,大概说:

汉、藏同是朝廷赤子,长官为民父母,应当一体爱护,并无歧视,只分别谁匪谁民,着尔等安分。汉、藏协力同心,帮助官兵,捉拿游匪,以靖地方,倘敢窝藏附和,国法绝不宽容。

自经出示后,汉、藏都知新改过,安分营生。只有云州地方,仍有强悍照徒,纠众劫杀。林公见他们冥不畏法,即飞饬顺宁文武,严拿照首,从严处办,解散胁从,以安闾阎顺个知县杨觐接奉札饬,亲率兵役,及参将刘思礼前往新村访拿着名藏匪黑脸马五等要犯。马匪竞敢纠众持械拒捕,亏得官兵人人奋勇,当场把照首马五、马满大二犯格杀,割取首级,并生擒照党郭望年等六名解省,按法律严办。乂据姚州、心甸等处文武,拿获董老官、范小黑、张小沅等着名悍匪,解省审实口供,一律枭酋示众。就此全省患悉肃清,汉、藏各安生业。林公正在把上文办理情形拜折奏达朝廷,却巧接到军机大臣字寄,内开云南藏民丁灿庭等,来京控告香照合串谋杀多至一万多人性命,实属骇人听闻。上谕林公平心研鞫,以明真相,并将原呈抄寄。林公奉军机处字寄,马上检杏案卷,方知藏民7灿庭等与汉民互相仇杀,积有七八年,汉、藏两方死伤民命甚伙,案卷重叠如山,一时哪里分得清皂内,只好一面委派干练道员,赴以前汉、藏互相仇杀所在,密访始末情形,一面逐一披阅历来案卷,推阐研究,以期明澈,专待原告藏民丁灿庭由部咨解到省。待等解到以后,林公即提两造人证,会同藩、臬两司,详加研讯了几十次,证以委员的杏复,方得明了此案的真相。

原来此案起自二十五年四月,当有藏民在板桥地方演唱杂剧,词句之中,把汉人有心糟蹋。在场汉人,那时聚众把道真寺打毁。早经赔银调处,不料藏民张世贤、广泳年等心中还不甘服,纠众寻仇,先将汉人张魁杀毙,焚烧樊家屯、窑门口二寨。官兵去弹压,反被拒捕受创。是年七月,外藏又聚众进攻思母东寨,放火焚烧枯柯街、陶家寨、大田街,杀害汉人高朗,并将都司杨朝勋、守备潘惠扬等掳去,这是此案初起时,藏民逞凶的实在情形。丁灿庭京控禀中,亦矜用汉、藏误罪四字,巧自掩饰。是年藏民又与官兵在小松寨接仗,伤害游击朱日恭,烧毁汉民村庄无算。二十六年春间,藏子黄巴巴聚众数千,抢劫客商银两,并拒敌官兵,千总赵发元、都司缪志林等先后阵亡。连年汉民房屋,因被藏民烧毁三千数百间,云州受害最烈。该地汉人绅耆,皆称连年藏民杀汉民,前后统算,数倍于汉民杀死藏民。7灿庭为藏民头脑,自知闯山了滔天火祸,竞欲想以一手掩尽天下人耳目,捏词京控,亏得遇着这位林青天,奉旨秉公申理。林公不知花费了多少心思,采探研讯,方得水落石出。但是案情已经闹到这样浩大,若再操之过激,只怕藏民聚众造反,更加弄得不堪设想。便与巡抚、司道再二熟商,只有舍剿言抚,二火宪尽表同情。于是由林公亲自拟稿,把讯明厂灿庭京控一案的曲直,并拟定的善后办法,拜折奏闻。旋接奉朱批,如议办理。当即札饬永吕、顺中等处的文武官员,出示化导汉、藏,不许互启猜疑,弹压游匪流氓,不准借端挑拨生事。一面把汉、藏的绝产逃产,由该管官员一律清理发还,并命汉、藏中的绅衿耆宿,劝令同族居民相约束。乂令各具切结,以藏保汉,以汉保藏,永禁侵凌,各自安分营生,把连年仇杀不已的汉、藏争执,完全结束。

哪知7灿庭开了京控的先例,永吕藏民又冇两起京控,奉旨发交原省总督研讯。林公奉谕后,饬提被告人证解省,日久未见解到,很为诧异,飞饬保山邻境各文武査明。旋据保山知县官禀报,前月二十八日,会营带兵押解京控案内被告人证来省,行至官坡地方,被保山七哨居民劫去。次日,哨民又聚众入城,焚烧县署及监狱,放山监犯。京控人证周日庠等乘间走失等语。同时乂接到该处镇道府县会禀前来,情节大相悬殊,南辕北辙,绝不相同,此中情弊,不问可知。林公阅罢来文,不觉赫然震怒!立派得力巡捕分道飞探。次日先后回辕禀称:保山七哨匪徒不下数万人,此次劫夺京控人证,都是此辈所为。他们遇见官兵,枪炮乱放,以致外委胡思荣左臂受伤,军械马匹被夺一空。次日在城文武正在会商,不料哨照越城而入,声称搜杀藏邢,一百多名藏民逃到县署中,哭求救命。哪知哨照跟踪追到,杀死藏民,焚烧县署及监狱。他们自知闯了火祸,索性围困永吕城,拆去澜沧江板桥,派匪把守。该处适为要道,遇冇公文投递,哨匪即拦截拆看,倘为调兵文书,立时撕去。林公素知七哨民众约有数万人,非调重兵难以剿办。于是札商提督荣玉材调集重兵,先赴永平驻扎;乂调省标六营及昭通、威宁、安义等镇总兵,各带本标人马,由东路前进;又调腾越、龙邻一镇一协的兵弁,约共二千名,由西路前进;以期会师夹击,火约正月底可以到齐。布置既定,然后拜折奏明出巡剿照,即日由省起程,赴大理驻扎。该处距离永昌六站,自可随时相度机宜,分别调度。一面刊印许多告示,遍贴永昌各地,晓谕各村汉民:如不附和哨匪,概不株连;倘然已被胁从,如能悔罪输诚,亦可免予究办;如有觉悟自酋,须将酋要各犯缚献,自可免罪;所冇江桥板片已经修好,如有人再敢拆毁,及拦阻文报等,立拿严办。姑念尔等愚鲁无知,不忍不教而诛,若仍冥顽不化,罔知利害,章大兵一到,唯有痛加洗剿。届时玉心难分,概行诛戮,决不曲予保全,莫谓言之不预也。自经火张晓谕后,一班胁从的哨民,便想保全分家性命,私下逃避了不少。等到东、西两路会齐,林公传令仍分两路进剿。一班哨邢探得林制军驻扎大理厅,调集云、贵两省重兵前来洗剿。保山七哨乱民都吓得胆战心惊,毫无斗志,望见了官兵旗帜,先自溃散。故而官兵直入匪巢,格杀了几百悍匪,生擒二百多名,就此永昌匪患肃清,一面以匪犯审实口供分别定罪。不料漏网哨匪逃至赵州弥渡,勾结土匪滋事。林公亲自督兵进剿,踏破巢穴,毙照数百。该处安分百姓,擒缚首犯献至军前。于是召集该处汉、藏耆老,晓以大义,谕以恩信,诸耆老感激涕零,自愿诱捕历年拒捕戕官诸匪,解送督辕,按律处决。连年汉、藏仇杀的巨案,方告结束。于是把办理情形,拜折奏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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