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本王国是细雅大陆最东面的华梁列岛上的一个国家,自纪元668年统一以来,一直由军队的最高统领——都督来执掌国政。到了文长二年(纪元1578年),都督北田氏俊不理国政,以至于社会动荡不安,各营将军割据一方,名义上是华本王国的军队,实际为自己而战。文长四年(纪元1580年),一个名叫今川长玄的千户长杀死了华本王国第九营的将军,自己成了将军,随即一路东征西讨。在文长十年(纪元1586年)逼北田氏俊卸任都督一职,由自己接替。至文长十二年(纪元1588年),他已经将割据的华本重新归为统一。华本王国后千鸟国王,则赐予他太政大臣,正一品封号,允许他住进亲王才能住进户京的本野寺。
文长十二年(纪元1588年),三月十四日人定时一刻。本野寺中一片歌舞升平的景象,今川长玄在本野寺中举行了一次茶会,户京城中所有名流都在本野寺中。
“朝霞,几时了?”今川长玄问道身旁的侍女,这侍女是从今川长玄刚成为第九营的将军便跟随今川长玄的。“人定时一刻,主人。”“好了,你退下吧。”“是。”朝霞退下了。
她刚出主寺,就被一个人拦住。“朝霞,我是第四营将军佐久间言继。长玄公最近有说什么吗?”“主人最近常常说到岛津云新,好像是在怀疑他的忠诚。”“岛津云新,他母亲可以说是死在长玄公手里,岛津云新要是不恨他,就是一件奇事了。不过就是怨恨,又能如何,他难道还会造反吗?”“将军,您能告诉我都发生了什么吗?”“朝霞,这件事情说来话长,我会和你讲的,但不是现在。“”将军,您每次这种事都只说一半,人家很想知道的。“”朝霞,明天我一定和你讲此事,因为今夜我要去户京城维持治安。“”啊,那将军明天一定要和人家讲。“朝霞向佐久间言继说道。
“将军,出事了。”一个足轻(华梁列岛上指低级士兵)跑了过来对佐久间言继说道。“怎么回事?”“将军,户京城外有一只大军,人数至少有八万。”“这是谁的军队?”“国旗旁有白底丸十字旗。”“是岛津云新的西方大营来了。他们来干什么,真奇怪。“”他们似乎正在架设火炮,似乎还有许多足轻持大筒(大型火绳枪)。“”这架势不是来保卫户京的,这是来攻略此城的。“”将军,我们如何是好,对面可……可有大军呢。“”慌什么,我们也有三万。传令下去,全军笼城(坚守,据城御敌)。“佐久间言继刚说完,天空中传来呼啸声,紧接着一枚枚炮弹从天而降,发出巨响,将石路上的石块和土块掀了起来。”混蛋,这是谋反。你,快跟我去城墙。城墙丢了,岛津云新的骑马队就会冲进来,到时候我们谁也挡不住。“佐久间言继大叫道。”将军大人,请您小心。“朝霞对佐久间言继说道。”我知道了,你快去告诉长玄公,岛津云新谋反了。“”我一定,将军大人祝您武运昌隆。“朝霞对远去的背影轻声念道。
朝霞跑进了今川长玄的房间。”主人,岛津云新大人谋反了。“”余知道了,余自文长七年就知道会这样,余千方百计想避免,到头来还是避不了。汝,跟余这么多年,快走吧。“”主人,您要……“”余此生从未逃跑过,宁可死,也绝不逃。“”主人,如果您一定如此,那么我将永远侍奉您。“朝霞用坚定的语气说道。”汝和佐久间言继有什么事,这余知道,汝还是走吧。“”主人,我不走。“”如此忠诚于余,这大概是佐久间言继的心与汝的相融合了吧。余正好也有事要请求汝。“”主人,我虽没有男人的身体,但这颗心也像男人一样忠于大人。“余想请你帮余介错(切腹仪式中为切腹自杀者斩首,以让切腹者更快死亡,免除痛苦折磨)。汝行吗?“”这……“朝霞联想到了介错虽然是意见光荣的事情,但砍下一个人的头,这令朝霞不禁有些害怕。但朝霞又想到自己如果连主人最后一个心愿都无法满足,让主人在痛苦中死去,又觉得很惭愧。“主人,我答应。”“行,那开始吧。余死后,汝就把余的尸体和这间屋子一起烧掉,余不会让叛贼得到余的尸首。“今川长玄说道。
”就一下,只不过是一颗人头落地。我曾经看到过多少插在木柱上的人头。为什么会如此害怕。为什么我现在如此胆小。不要怕啊。“朝霞在心中不断默念道,可就是如此,手触摸到那冰冷的刀柄时,却依旧发抖,摸到刀柄的一刹那差点把手缩回去。但最终还是将刀拿了起来,将刀身从刻有桔梗纹的刀鞘中抽出,右手没控制好,刀鞘掉在地上。”汝准备好了吗?叛贼似乎已经攻进城里了,汝听,这是马蹄声。余当年就是骑在马上率领一万骑马队,攻进波户城的。后来波户城守军将岛津云新的母亲推上天守阁,让余撤退。余当时怎会听他们的,就下令炮兵齐射。这天守阁就成了一堆石料。事后,余问岛津云新怨恨余吗?他说,他必将永忠于我,至死方休。如今他还没死了,怎么就忘了自己当年的承诺了呢?”今川长玄突然怒道。朝霞吓了一跳,刀掉在地上,发出”铛“的一声,把自己吓了一跳。“朝霞,拿起刀,站好汝的位置,开始吧。”看到朝霞拿起刀后,今川长玄猛一用力,将用白纸作刀柄的短刀刺入自己腹部,再一转刀柄,一用力,将腹部豁开鲜血不断从创口流出。
朝霞见状,立刻将刀举过头顶,用力劈下。没想到竟砍掉今川长玄后半边脖子,头和身体还有一半的脖子相连。今川长玄用微弱的声音呢喃道:“再来一刀,快点,余疼啊。“朝霞只得再将刀举过头顶,用力劈下。这一次,今川长玄人头随刀锋一起落地,鲜血从断颈不断喷出。朝霞见了,一时觉得可怕与恶心。立刻避过头去,看到门外的火把,冲了过去,一把拿了下来,将它用力投向屋内。
火舌在地上不断的蔓延,没多久便将整个屋子点燃,今川长玄的尸体在火焰中也看得很模糊,最终完全看不见了。“主人,愿您能在梁黄坂(华梁神话中的通往黄泉之路)中化为神。”朝霞默念道。说完,转身离去。
朝霞走在大街上,街上一片混乱,岛津军的武士(华梁列岛上指高级士兵)与足轻在街上与守军激战。一些市民则趁着混乱将一些平时都不敢直视的女性推倒在地,把富豪的商铺洗劫一空,做了许多平时不敢做的事。
朝霞不知道自己该到哪里去寻找佐久间言继。突然,朝霞感觉自己右手被人拉住。朝霞望去,一张挂着猥琐笑容的脸出现在她眼中。朝霞用左手反击,竟然一拳打在这人脸上,这人仰面栽倒。”这小妞敢打我小弟,弟兄们,给我抓住她,然后让她知道知道规矩。“一群人中的领头叫道,身后出来许多地痞流氓。
朝霞见到,转身就跑,却因为踩空了,摔倒在但地,一名流氓将她提了起来。朝霞闭上了眼,以为自己死定了。但却突然发现有什么东西喷到自己脸上。睁眼一看,那个提起自己的流氓的喉咙居然被豁开,鲜血不断飙射,他的手突然无力,松了开来。剩下的流氓都吓呆了,高喊道:”什么人?“朝霞这才反应自己身前站着一个人。此人,头戴蓝色兜(头盔),上面有四根黄色羽毛。身穿蓝色武士甲,穿着一件紫色的阵羽织,盔甲间隙间流出一抹黄色,这是军上衣的颜色。那人转过头来,朝霞见后脸上一阵红晕,那人正是佐久间言继。
”将军大人,您怎么会在这?“”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佐久间言继扶起她后,转过身,对着流氓,”你们。“说完,把刀一挥,劈出一道寒光。”再不走,就都死吧、“”快跑啊。“领头的带头跑了,手下的地痞流氓也跑了,完全不顾给死掉的兄弟收尸。
”将军大人,您怎么会在这?“”我的军队都打散了,现在正集结残部与敌人死战。我要集结所有军队,直取岛津军本阵。长玄大人呢?“”他,切腹了。我来给他介错的。“”主公宁死也不会逃跑,这是多么高尚的节操啊。朝霞,也许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名字了,如果我能回来,那我一定找你。你快随平民逃命去吧。”大人,朝霞要和你在一起。”“和我在一起干嘛?去送死,跟着我很危险。”“大人……”朝霞哭求道。“我不能让你因为我而送命。你比我更有理由活着。我失败了,战死沙场是我最好的归宿,也是我赎罪的唯一方式。你是主公的介错人,你是长玄公死时唯一的见证者,你要活下去,将这件事告诉在东道省的加藤秀平,让他为主公报仇啊。我拜托你了。“佐久间言继对朝霞说道,眼中满是不舍和坚定。
朝霞答应了,她目送佐久间言继骑马向城门冲去。她自己则和逃难的民众一起向岛津军未攻击的西门逃散。没多久,她就到了西门外的太全山上,此时看户京怎是一片火光,时不时传来喊杀声,建筑倒塌的声音。”将军大人,祝您能冲出重围。“朝霞默默祈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