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各位测试者完成训练后尽快返回住所，我们的工作人员很快将开始检查。”聂九一言不发，跟着流动的人群移动，安德烈的关系网好像病毒一般不断侵蚀扩大，这个设施的底层工作人员大半都和他有所牵连，而剩下的也迫于他的威名而对他所做的事情视而不见。但虽然安德烈告诉聂九他不必参加这毫无意义的训练，但聂九还是坚持按照时刻表来行动。他并不知道他一直是高层眼中着重注意的对象，若是他真的向安德烈说的那样像个幽灵一样隐藏起来，恐怕反而会起到反作用，被高层更加注意。
安德烈的手下成功进入仓库，找到存放个人物品的电子柜，从里面拿到了星之海药剂，自然也拿到了聂九的其他私人物品。令聂九真正关心的是，他拿回了那个通讯器。而且以安德烈的手段，找到适配的电源轻而易举，他终于接收到了联合关于这次行动给予他的重要资料。联合的情报实际上并不多，因为帝国在战争前期对联合实施了近乎噩梦的情报封锁，借助界者的力量，无数优秀的间谍不明不白的死在了街头或是据点，所以他们的大部分情报甚至是帝国平民都广为知晓。
也就是说，在这些大致方面，联合所提供的情报远不如安德烈的情报来的简便精确。但是有一小部分情报吸引了他，那是联合唯一一个突破情报封锁的间谍，他所传回的只是很短的一小段视频，视频中那位间谍表情扭曲，面色狰狞，绝大多数的专家认为那个间谍已经精神崩溃，他所提供的情报并没有太大的价值，但是因为这是真正的核心资料，所以也被保存了下来。而恰恰，聂九看得出那位间谍的情况。
这种界十分的偏门，这大概也是为什么那位间谍能够突破情报封锁，因为这并不是一种探查界，而是一种具有杀伤力的界，“精神病毒”这种界是通过直接影响人的精神，在同一频率的同一波段，捕捉思考指定方向问题的脑波，以此来确定目标，这与大部分精神探查的界十分类似，但是不同在，探查界会在短时间将界图虚化，灵能变得极其微弱但是可以覆盖极大的范围，这样，只要在界图范围内的确定点灵能就会聚集，以此来标记出目标。
但是精神病毒却有极大的不同，它的界虚化的更为彻底，使得使用过这个界的界者，很容易出现精神恍惚等症状，聂九记得的资料里唯一一个拥有这个界的界者，也是一副痴痴傻傻的样子。彻底虚化的界使得灵能好像游丝一样散发出去，自动寻找被标记的目标，当然这么细微的灵能对于对方来说可能毫无作用，但对于毫无保护的精神，却足以改变对方的思考方式。
就这样，对方的思维被不断影响，这一点灵能就好像病毒一般蛰伏在对方的思维里，从轻微的思想混乱，再到出现幻觉最后精神崩溃死亡。从某种角度来说，联合专家说的也没错，那个间谍的确马上要精神崩溃，但聂九可以确认，在他还有语言能力的时候，一定是还没有精神崩溃的，也就说说，这个情报是可信的。
尽管如此，但那位间谍的情报也比较模糊，他先是跌跌撞撞的跑到通讯器前，满脸的狰狞和扭曲，好像身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赶他一样。但是他从作为孤儿被收养之时就开始接受的训练使得他没有浪费自己宝贵的时间，直到死前的最后一刻都在尽力将得到的情报传回联合。“宙斯……巨人……情况不容乐观，必须销毁。”这就是这位间谍的遗言，说完这一句后，他就开始说一些语无伦次的话，比如她来了，要来取他的性命等等毫无营养的话，很快他的表情就崩溃了，七窍流血的倒在了桌前。
但是在他死前的最后一刻，一个词引起了聂九的注意，“凯莉”这是他死前最后一刻说的话，虽然在这之前衔接的是无数语无伦次的词句，但是聂九还是能一下子感觉到他语气里和之前截然不同的感情。这是他心中很重要的人的名字？聂九不这么认为，因为所有的间谍都不被允许有任何感情生活，因为过于丰富的感情可能会影响他们在伪装时的判断，而过多的羁绊也会让他们束手束脚。也就是说，这个凯莉要么就是他在行动中认识的，要么就是他在帝国腹地所见到的。
而让一位训练有素的间谍一见钟情，简直是白日做梦级别的荒谬。当然，更可能是这只是精神病毒带给他的幻觉的一部分，但是聂九总有种感觉，事情并不是用常理可以直接解释的。到了王阶，与灵能的直接沟通使得所谓的第六感变成一种真正的感官，虽然很模糊，但是他还是能够通过直觉来判断一些东西。他把凯莉这个名字记在脑中这才删除了联合传给他的资料。
其实不管最后那莫名其妙的一句凯莉，前面能给予聂九帮助的就是那个词，巨人。看到这个词，聂九就想起了巨型模块。凯的巨型模块一直是被戏称为大个子，或者巨人的，因为远超正常人的身高，使得他们能拥有极强的破坏力。但是因为凯只是普通人类，身体的承受能力有限，尽管因为身上核心的关系可以驾驭强大的模块，但是模块的耗能却不能太大，这会使得凯的肌肉超负荷，或者精神崩溃。
那名联合间谍必定是知道巨型模块的存在的，如果宙斯只是一个巨型模块，那么并不值得他在最后一刻都如此的担忧。作为一名间谍，是不应该在任务汇报里掺杂个人主观的评价或者建议，但是他却完全违背了这一点，显然他是真的觉得宙斯是可以威胁到联合这样庞然大物的存在。再参照安德烈的情报，这个宙斯必定是一件超级武器。聂九大胆的猜想，如果这个巨人并不是指的很高大魁梧的人，而是神话中的巨人呢，宙斯是一件接近科幻小说里机甲的武器，那么就说的通了。
“安德烈，以你的关系，能把下面几层的强者叫到这里来吗。”“恐怕不能。”安德烈皱着眉头，“我与他们也是相互利用，想要直接要求他们来到我这里，恐怕很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