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叶曳睁开沉重的双眼，向守在床边一夜未合眼的苏寻南，伸出手去。
“我在这。”苏寻南抓住叶曳的手。
“你怎么回来啦？”
“哥回来了，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无助的在外面了，不会的。”
“医生她的情况还好吗？”苏寻南关切地问。
“病人流这么多血，是因为宫外孕。再晚送来一分钟她就没救了。”
苏寻南没有心情听这些，他问，“医生你们是不是搞错了？她怎么可能怀孕呢？”
“不是正常怀孕，是宫外孕，这种情况是非常严重的。但手术后，病人情况一切正常。你是她男朋友怎么她会不会怀孕你都不知道？”
昨晚上的对话还历历在目，苏寻南轻捋着叶曳的发丝。
“叶曳！”古崔妍赶了过来。
“嘘！”苏寻南视意她闭嘴。
“你是叶曳的朋友？”苏寻南问。
“对啊，你是谁？叶曳到底怎么了？她不是去找顾留白了吗？怎么会在医院呢？”
“shut up!”苏寻南情急之下飙了句说英文，“我问你，顾留白现在在哪？”
“顾留白…我怎么知道？”古崔妍被长着一张白白净净的脸的苏寻南吓到了。
忽然古崔妍的手机响了起来，是盖边。
“喂？怎么了？”古崔妍接了电话，“你说什么？”
“怎么回事？”苏寻南问。
“顾留白刚从医院急救室出来，被送到了警察局。”
苏寻南蹙眉，看了看躺在病房里虚弱的叶曳，他拿起了手机。
不一会人来了。
“陆秉川，我要你帮我好好照顾叶曳，这就是你照顾的结果？”
苏寻南来不及好好兴师问罪，“你现在帮我好好照顾她，等我教训完那个小子再来和你谈。”
“别告诉叶曳我…我坐牢了，不要让她知道我的消息……”顾留白戴着手铐，紧抓着王斯的手。
“顾留白！到底怎么回事？”
“江念要是醒了就帮我把她送回家，我对不起叶曳。”
“姓名？”
“顾留白。”
“年龄？”
“十…”
“年龄？”
“未满十八……”
……
“你家里人呢？”
“我没有家人。”
“请积极配合我们的调查，你的行为已经超出了正当防卫，如果昨天被你打的人，宣布了死亡结果，你的行为就会变质为刑事犯罪。”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顾留白垂着脑袋，过会又无助的抬头望向天花板。
“叶曳，对不起……”
“警察叔叔，我们想见一见顾留白，求你让我们见他一面吧！”
“我们说不定可以开导开导他，他是不是不愿意说自己家里人。”苏寻南开口道，顾留白他还不了解么？
“可以是可以，但是只能去两个人，毕竟人太多不好办。”那名警察松口道。
“那我和他去。”苏寻南随意拉了王斯进去。
“顾留白，你朋友来看你了。”警察转头对苏寻南说，“好好聊啊。”
苏寻南忍着怒气点头，要不是在警察局，那小子哪还想这么安逸地在这坐着？
苏寻南坐在了顾留白的对面，中间隔了张桌子。王斯则在外面看着。
“你知道叶曳现在在哪吗？”
“在哪？”
“她现在在哪关你什么事？顾留白，以前算我看错了你，要不是你今天已经在局子里，我不把你打的连你爸都认不出我不就姓苏！”
“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她，我不应该把她一个人扔在房里……”
“你他娘的给老子闭嘴！”苏寻南双手撑在桌子上，连杯子都晃了晃。
“辜负了她就是辜负了她，没有什么借口可言。从今以后别再出现在叶曳面前，离她越远越好。”苏寻南指着顾留白说。
离开前他留下一句，“如果你想过个三五年再出来的话，大可不必让你那个爸爸知道。”
“这下好了，留白是彻底上不了大学了。”王斯叹了口气。
“就算没今天这档子事儿，他也不一定能去得了北京。”
“什么意思？”
良久，盖边终于开口说了，这些天来他们追问他的问题。
“顾留白在答完题之后，答题卡上写了或者是画了什么？”他们讶异道。
“我只看到了一个“今”字头。”
“可那也不至于让他高考这么失利吧？”
“你们还记得高考完他说的吗？他物理最后一大题没有写，可想而知他本来就是不想考。”
“今字头？”古崔妍开始头脑风暴，难道从高考开始他就一直在想着江念了？
“顾留白这个渣男！最好一辈子都不要出来了！”
“古崔妍你说什么呢？”王斯见她咒顾留白不满道。
“本来就是！你们男人都一个样！”
“哎！”李欣叫道。
“你叫她干嘛呀？喜欢她啊？”
“王斯你别阴阳怪气的好不好？谁喜欢她了？”
“钙片你去哪？”王斯叫住盖边。
“去医院看看江念。”
“哥，你让我出去！我有急事儿！”江念被江航按在床上动弹不得。
“又是去找那个小子？我说过你不准和他在一起！”江航吼道。
“你干嘛？”盖边进了病房对吼江念的江航，眼神十分不友好。
“你是谁？我教育我的妹妹你插什么嘴？”
“你不配做江念的哥哥。”盖边拉着江念出去，他知道她一心只想去见顾留白。
“我哥竟然没拦着？”江念回头一看庆幸的说。
“江念。”盖边紧抓着江念的手盯着她的眼睛说。
“嗯？快带我去找顾留白吧，我哥说他今天早上离开了医院。”江念往前走，却被他拉了回来。
“你见不到他的。”盖边实话实说。
“为什么？”江念问。
“他现在被关在牢里。”
“你说什么？不可能！明明是那群人打的我们，为什么顾留白要进去，你骗我？你不带我去我自己去找！”
“江念！”盖边吼道，“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你，为什么还要选择无视我？顾留白因为你屡屡辜负了叶曳，你心里难道就一点都不会愧疚吗？你就这么喜欢他？”
“我就是喜欢他！你喜欢我，那又怎样？你喜欢我我就得喜欢你吗？凭什么？这世界哪有这么公平？”
“你说顾留白因为我对不起叶曳，那也是她自己没本事！留不住人。”
盖边紧皱着眉头，“行，江念。算我盖边爱错了人，就当我这三年的感情喂了狗！”
“叶曳，你身体没什么事了吧？”陆婷婷放下水果坐在床边。
“我没事了，你考的还好吗？”
“嗯，我以后就要去上海上大学了，到时候你来了我就带你去好好玩。”
叶曳露出了笑容，“好啊。”
“哎，对了，刚才从你房里出来的那个男人是谁啊？”
“我也不知道，我哥的朋友吧。”叶曳摇头，不知道陆婷婷说的哪个人。
“你和王斯怎么样了？他去找过你吗？”
陆婷婷摇了摇头，“没有。我和他…是真的结束了。”
聊了很久，陆婷婷离开了医院。
剩下叶曳一个人在房里昏昏欲睡，她眼眶里的泪水悄悄的落在了枕头上。
偶然间听到了倒水的声音，叶曳立即回头看到的却是一道陌生的背影。
“你是谁？”
“我是不是告诉过你，眼泪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你哭了，他就会回来吗？好好养着吧，我先走了。”
陆秉川始终没有转过身来，苏寻南赶了回来。
“你先回北京吧，等叶曳开学了，我再和她一起去。”
陆秉川点头离开了。
而病房里的叶曳却一直想不起那个人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