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急忙火燎的进了崇文院,齐院长仿佛没有看到其他几个人,直奔坐在躺椅上的郑老,将药箱放在地上,就那么站着给郑老把起脉来。
好在几个人也知道齐院长的脾气,也没有在意,只是有点奇怪,难不成郑老感觉身体不舒服,才叫齐院长过来的?
“您老又喝酒了?”
把完脉,齐院长松了一口气,身体没什么大问题,不过眼睛却竖了起来,有些埋怨的看着郑老。
郑老哈哈一笑,“早知道就不让你把脉了,昨晚就喝了那么一小口,你都能看出来,不愧是中医第一人啊。”
“您别打岔,跟您说了多少次了,酒这东西现在不适合您,最好别喝。”
郑老难得没有反驳,点头答应了。
“对了,您老叫我过来是?”
看着郑老答应了,齐院长也就借机转移了话题。
“我想让你去趟关中省,帮我救一个人。”
让自己外出?齐院长眉头一皱,有些犹豫,毕竟自己现在的事情很重要,不是很方便离开,谁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万一死之前,没能完成这本书,那可真是最大的遗憾了,所以现在的自己每一秒都非常珍贵,这次也是怕郑老有什么事情才过来的,若是去关中省,那耽误的时间可就太长了。
和齐院长不同,其他几个人听到郑老的要求,都是一惊,紧接着就心中狂跳,如果能够让齐院长过去给那个学生救治,说不定,真的会有转机。
“我……”
齐院长刚想解释,就被郑老抬手,打断了。
“你们几个先出去,我和小齐说几句话。”
小齐?跟七十多岁的齐院长叫小齐,估计也就只有郑老有这个资格了,尽管心中不愿,可是几个人还是出去了,顺手带上了房门。
“你们说,郑老会跟齐院长说什么?”
“不知道,不过郑老这次还真让我们吃惊,居然为了那个学生,请齐院长出山救治,这才是让我最吃惊的,要知道国外那几个政要,可事请了齐院长不止一次了,甚至都发函到外交部,请他们出面帮助,齐院长都不同意,这次救一个学生,你们说,他能去吗?”
“我看悬,如果是郑老有事情,齐院长一定会尽心尽力救治,但是若是为了一个学生,我觉得恐怕不太可能。”
其他几个人点点头,都觉得这个分析比较在理。
“可惜了啊,好不容易出个古文学的人才,结果刚露头角,就出了这种事情。”
“谁说不是,那些人太不像话了,为了一己私利,无所不用其极,公安部那帮家伙做什么吃的?”
“不要说公安部,他们已经尽力了,凶手已经抓住,可是和以往一样没有满十八岁。”
“又是没满十八岁?难不成判个几年就放出来了?”
“没办法,这就是那些明星们的可恶之处。”
“协会里那几个支持自主创新的家伙呢,不是还有些明星也支持自主创新吗?为什么不站出来?”
“你当他们不想吗,势单力薄而已。”
话刚说完,齐院长就出来了。
几个人连忙凑了过去。
“老齐,怎么样,你去还是不去?”
有人问道。
齐院长眼睛一瞪,气道:“郑老的关门弟子出事了,我能不去吗?”
说完甩袖离去。
郑老的关门弟子出事了?
几个人没反应过来,郑老当初是收了两个弟子,可是不都去世了吗?哪里还有底子。
等等!
关门弟子?难不成是……
几个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骇,如果真的如猜想的那样,那可真是大新闻,郑老的关门弟子,那辈分岂不是和自己这帮人一样了,过个十几年,等自己这帮人作古了,还有谁在文学界的辈分能够比得上这个年轻人?
……
外界已经乱了,买断派和创新派的口水战爆发了,报纸上双方的评论员你来我往,不知道交锋了多少次。
正在这个时候,《龙峰早报》的一篇报道引发了新的导火索。
《新星状元再遭袭击,重伤昏迷不醒!》
创新派:你们也就只能搞搞这些小动作,有本事凭实力说话。
买断派:谁知道这件事情是真的假的,万一是那个家伙自己演的这出戏呢?
双方各有各的理由,都有着自己的粉丝群支持。
可是不管外界闹得怎么样,关中省人民医院内,张全山夫妇看着手术室的大门,担忧不已。
林婉如的眼泪已经干了,这会在张全山的怀中双目无神,反复念叨着,“你说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傻呢,那么大的事情,多少人都解决不了,你说说他瞎掺和什么呀。”
拍拍妻子的肩膀,张全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开始看到报道的时候,他还很欣慰,总觉得自己的儿子做了件了不起的事情,可是他做梦也没想到儿子会被人用板砖在脑袋上敲了好几次。
当时在丈母娘家,许久不见儿子过来,他放心不下,一路找回家中,结果也没发现人,然后听邻居说张若凡早就离开了。
一条路上来回找了几次,都没发现儿子,张全山终于意识到了不对,然后仔细寻找起来。
结果在小区附近的一个角落里看到了倒在血泊里的张若凡,儿子身体轻微的抽搐着,血流了一地,抱起来的时候,脑袋耷拉着,怎么叫也叫不醒。
连忙掏出电话,拨打了120,然后送到了市医院,结果市医院的医生检查了一番,说没办法治疗,连夜又转到了省人民医院。
结果情况也不容乐观,大夫们商量了半天,都劝二人不要再治疗了,颅内出血,瞳孔已经没了反应,再继续下去效果也不大,并且国内相关治疗药物不全,用进口的药物费用极大,并且要从外地请专家过来会诊也是一大笔费用。
能放弃治疗吗?当然不能!
看到家属坚持,医生们只能尽力,缴纳了费用,一下子十几万没了,用了药物张若凡的抽搐停止了,医生们说这样也只能勉力维持,药效一旦过去,还会继续的。
“那就继续用药,我儿子的命最重要!”
张全山红着眼睛给出了答案。
结果,半夜药效一过,张若凡又开始抽搐了,医生们再次服用了药物,小十万进去了。
如此反复,当第二天外地的专家们到了,几万块钱再次花了进去。
开颅取出凝结血块,又用药,张若凡交给林婉如的银行卡里的钱已经快要见底了。
“还要不要继续,后面的费用更大,但是结果很难说。”
“继续!”
张全山肯定地回答道。
然后给大舅子,小舅子,小姨子分别去了电话,求援。
没多久,大舅子和小姨子都来了,一人带来了五万块钱,可是小舅子一家人却不见人影。
见了嫂子,林婉如更伤心了。
当天下午,主编来了电话,要了张全山的银行卡号,打了十万块钱。
可是即便如此,到了第二天早上的时候,钱还是没了。
偏偏这个时候,药效过去,张若凡又开始抽搐了。
最后好说歹说,医生给用了点药,止住了抽搐,但是说明,进口药物很贵,如果想继续治疗的话,要尽快筹钱,不过治好的希望很渺茫。
筹钱,哪里还有地方筹钱呢,就算小舅子来了,那也没多少,相对一次用药就小十万的费用,根本就是杯水车薪。
时间一份份过去,眼看快要到中午了,到了用药的时候,可是钱还没着落,张全山就着自己的头发留下了眼泪,第一次感觉到了自己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