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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父亲的困难

回到家已经很晚了,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张若凡丝毫没有觉察到父母担忧的眼神,草草的吃晚饭,就钻进了自己的房间。

“老张,你看着孩子是不是有些不对劲?”

林宛如一边收拾碗筷,一边向丈夫张全山询问。

坐在沙发上的张全山点了一根烟,看着儿子的房间紧闭的房门,开口道:”是有些奇怪,他今天居然没有开电视。”

“不光如此。”林宛如放下手中的碗筷,坐到丈夫身边,说道:”知道今天他出去的时候和我说什么了吗?”

“说什么了?”摁灭手中的香烟,张全山打开了电视机。

“他跟我说他长大了,以后再也不会让我操心了,并且还主动去了市图书馆。”

“哦?去了图书馆?”张全山来了一点精神,儿子难得放假一天,没有去网吧,而是去了图书馆,这让他仿若梦中,要知道,为了这小子翘课偷偷去网吧的事情他可不止一次被老师请到学校,”难道真的转性了?”

“要真的是就好了,我就怕这孩子快高考了,突然压力太大,脑子出什么问题了。”说完还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不能吧。”

“万一是呢?”林宛如还是不放心。

“再看两天,要还是这样,我就找他谈谈。”说完拿过自己的公文包,将里面的稿子拿了出来,戴上老花镜细细翻阅起来。

看到丈夫这个做派林宛如就有些生气,”就知道看你那破稿子,儿子都这样了,你还有心情看,就你们那破杂志的销量,也就你还拿他当个宝。”

“宛如同志,话不能这样说,是!我们做的儿童杂志销量不好,可是那也有它的意义。”扶着老花镜,张全山一脸认真的说道。

“什么意义?”

“往大了说,那叫支持国家文化娱乐政策,往小了说,那叫培养祖国的花朵树立起正确的世界观。”张全山自豪地回答。

“哼,祖国的花朵,说得好听,房间里面那朵都快败了,你倒是赶紧给浇灌下啊。”说完拿起桌子上的碗筷,直奔厨房,留下一个背影。

扶着老花镜,微微低着头,看看厨房的方向,再看看儿子的房间,张全山摇摇头,继续看自己的稿件。

房间里张若凡没有休息,而是趴在桌子上写写画画起来,既然穿越了,并且和手机合为一体了,那就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浑浑噩噩的过了,并且在这个世界国家大力鼓励文化娱乐发展,盗版山寨全没了踪迹,要是自己再不好好抓住这个机会,那真是白白浪费老天爷让自己穿越一次。

最重要的是,他想改变一下父母的生活环境,另外一个世界自己只是一个三流公司的IT男,说是从事IT行业,事实上干的就是破戒网游,编写外挂的工作,工资没保障不说,还要时刻提防警方上门突击所以生活很不稳定,这也是为何好几年没有回家的原因,实在是没脸回去,好歹也是一个名牌大学毕业的IT高材生,按照道理应该拿几十万的年薪,这是他当初的梦想,可是踏上社会才知道现实的残酷,几十万的年薪没拿到,就连月薪也是刚刚够一个人的生活所需。

想着下午在图书馆翻阅的资料,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张若凡开始琢磨自己该怎么赚取第一桶金,想了半天也没有理出个思路,反而想上厕所了,刚打开房门就听到父亲在给人打电话。

“……云星,千字两千实在是我们杂志能够给出的最高价位了……什么?这价位还少?……喂!喂?”

张全山默默地放下电话,仰头靠在沙发上感到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原本自己手下写童话故事的专栏作者'云星'跳槽了,眼看还有两天就发行新刊了,可是自己负责的童话故事还没着落,让他着急的同时又有些气愤,当初云星还是自己发掘出来的,亲眼看着对方从籍籍无名到如今的意气风发,甚至听说年初还加入了省作协,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如今仿佛钻进了钱眼里。

翻着手里的电话本,打算看看还有那个童话作者可以救急,一个声音打断了他。

“爸,还没睡呢。”

父亲的为难张若凡看在眼里,他第一次发现父亲还有这样的一面,以前在家里他从来不说工作上的事情,只知道他是一位编辑,拿着还算可以的收入,每个月按时将工资交给母亲,他心安理得地享受着零花钱,却从没想过原来父亲这么不容易,工作到这么晚,还到处求人。

这一刻他不知道怎么的就想到了朱自清先生的《父亲》,一样的伟大,却又那么的平凡,可是当做儿女的真正明白的时候,父亲已经不再年轻力壮,小时候受了委屈总是父亲拍着胸膛告诉自己,不要怕,一切有他,长大后呢?仍旧在为这个家操劳,仍旧在为儿女奔波,张若凡有点想哭。

儿子的出现,让张全山出现了刹那的慌乱,手忙脚乱地将手里的电话本放进公文包,然后才回了一句,”儿子,你怎么起来了?”

张若凡没说自己在想事情,脱口道:”起来上个厕所。”

“那赶紧去睡吧。”挥了下手,张全山松了一口气。

“好!”应了一声,张若凡上完厕所,发现父亲仍旧紧锁眉头,想着心事,本来不想打扰对方,最后还是没忍住,”爸,早点休息,没什么过不去的坎。”

“嗯。”张全山下意识地应了一声,然后才反应过来儿子说的话和往常不一样,心里有些感动,”儿子,快高考了,你压力也别太大,大不了咱们明年重来。”

“嗯。”

短暂的沉默后,父子二人相视一笑。

回到房中,张若凡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脑袋里面全是父亲愁眉不展的样子,过了一会他拍了下脑袋,”我怎么?么笨呢,不就是童话故事吗,我可以自己写啊。”

想通了,总算可以休息了,父亲的邮箱他知道,准备明天晚上放学后去网吧写一篇童话故事,发到父亲的邮箱。

夜深人静,张若凡笑着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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