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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药引

夜色太重,喧嚣的土地终于寂静下来,忙碌了一天疲惫的人们也都入睡了。女王的大殿远远望去死寂一般,黑色的大门紧闭,看不到一丝明光。

不是几只被惊起的野猫逃窜时发出鬼魅般的啼叫,谁都不会注意到此时急匆匆奔向大殿的身影。

只见那人轻灵的身影一闪钻进大侧门留下的缝隙,无声无息地消失在殿内的走廊中。殿内巨大黑色帷帐从屋顶倾泻而下,重重叠叠地将本来富丽堂皇的大殿笼罩在一种诡异的氛围中。

来人熟练地绕过值守的岗位,悄无声息超侧房走去。突然一声如惨鬼凄叫般的呻吟声,不由地让来人匆匆的脚步停下来,稍作迟疑一下便快速地进入了侧房。

惨烈的呻吟声不断响起,绕着空旷的大殿反射着似乎从四面八方扑面而来的恐怖,突然一声如灵魂被剥离一样的惨叫后所有的声音消停了下来。

进入侧房的女子掏出了随身携带的什么东西,将它藏到了床脚边的柜子里。似乎是感觉放的地方不太安全,在一个迟疑后,又将它拿起来压到了柜子最顶上的一个花瓶底下。

这时,传来一声怒吼:“绝绫!”

女子答应一声再检查一下自己的衣衫,急忙往屋外走。她匆匆爬上了大殿的侧梯,走到了女皇的前面。

王椅后面的巨大金丝帘子早已经被卷起来了,女王的床榻就在后面。绝绫走上前去,看着面前这个形容枯木般的老妇人,她还是被惊了一下,连忙下跪行礼。

“绝绫,外面怎么用了,怎么半天不回来!,嗯。。咳咳咳.。。”塌上的老妇人用老迈而低沉的声音问,她似乎想继续说下去但是因为气息短促只能张大嘴咳嗽起来。

“回王上,”看着虚弱而咳嗽不止的老妇人,绝绫停下说话往前俯身扶起女王,替她轻轻拍着背。

等女王咳嗽停下来,绝绫继续说:“我去查看外围的防守,夹层边缘的结界变的更薄了。”她似乎有难言之隐,说完后停下看着女王的反应。

女王听后似乎早已料到这个结果,眼睛缓缓一闭,舒了口气,点头示意绝绫继续说下去。

“看外围似乎有荆叛的人来过,不过刚才我已经加强了结界抽派了人手过去了。”绝绫小心地说。

旁边照顾女皇的奴婢轻轻抚着女皇头发想要替她将凌乱的发髻整理一下,不想碰到了女王投诉枯萎的花朵。那花已经干枯,耷拉在女王的头发上,像寒风中的飞絮一样,随时都有湮灭的风险。

非常谨慎的女仆刚已碰头发,那枯花就被抖动地掉落了一片花瓣。女皇怒目圆睁,眉头紧锁,摔出宽大的衣袖就将侍女拍打到地。

拼命爬起来,磕头如捣蒜的女仆哭啼着求饶,请求女王的原谅。但是女皇心情非常糟糕,绝绫带来的边城的消息已经让她暴怒,而这蝼蚁一样的侍女碰落了她的花暨更是搅的她心情更糟。

女王喘着粗气,如发疯的野兽,她的嗓子发出一阵一阵的“额额~”声,抬起两只瘦骨嶙峋青经暴凸的手,慢慢地攥紧,求饶的女侍就被隔空掐死,气绝而亡。

其他人大气不敢再出一下,跪地俯首瑟瑟发抖。绝绫也一阵紧张,退下王帐低眉等着的下一步指示。

女王苍老的脸因为生气变的更加狰狞,怒气使她耗尽了精力,次时她张着嘴巴,重重地喘着粗气。

“快拿药来!快!”绝绫下令。

旁边跪着的另一个女仆连忙说:“已经派人去取了,近来因为女王喝的越来越多,剩下药引不够了。”

看着瑟瑟发抖的女仆,绝绫挥手一掌,指着死去的女仆厉声说道:“磨磨蹭蹭,还不赶紧清理掉这些污秽的!”

似乎如得了免死金牌一样,女仆连忙爬起来,拖着同伴僵硬的尸体退了出了。门外一阵窃语声,婢女叫来了王的亲信侍卫安排他处理好尸体。

再次返回,婢女麻利地清理掉了被血渍弄脏的地毯。绝绫看着似要发狂的女王,一咬牙就从腰上拔出匕首,对着碗将手掌划破了。

鲜红的血液涌出来,流进碗里,绝绫皱着眉头,等血流了半碗,她收起手,示意婢女端给女王。

吃惊的女仆端起半碗血走到从旁边桌子上拿出一颗黄色的丸子将它揉碎加倒到半碗血中,瞬间血液沸腾起来,她将血液端到女王身边。

“辅首大人用自己的血做的药引,请大王服下。”女王枯黄的脸色一变,迟疑地看着那半碗沸腾的血液最终她看看自开己枯木一般的双手,不得不将药服下。

婢女和绝绫紧张地盯着女王,看着出现的奇迹。果然过了一会,女王枯朽的脸庞开始圆润起来,就连她头上那掉落花儿也慢慢有了生机。

大家暗暗舒了一口气,现在只能等那个最坏的时刻到来了。半个时辰后,女皇完全恢复过来。

她美艳的如同曾未发生过任何事情。绝绫想:“这样绝美的女王谁能想到有魔鬼缠着她让她每月经历一次朽木般的老态呢。”

看着女皇恢复过来,绝绫赶紧跪倒谢罪:“请王赎罪!因为药引还没找齐,绝绫只能斗胆让王饮下绝绫的血做的药引,让王承受嗜骨的之苦。”

女王看着绝绫,无喜无怒,她缓缓地说:“虽然你的血并没有完全相匹,若我饮下,必将再次承受蚀骨的剧痛,可是念你舍身救王,免了罚你。”

绝绫赶紧拜谢谢罪。旁边的女仆也松了口气,她想总是算是躲过了一劫。

“你可打听到了天宇之眼的下落了吗?”女王恢复状态马上追问。

“还没有,不过上一次听说在人族出现过。后面就没有任何动有关天宇之眼的消息了。”绝绫小心地说。

“你要用尽一切办法,尽快给我找来!”王面怒愠色,命令道。

“是。”绝绫俯身回答。

“都退下吧。”女王说多了话,有些乏力了,命令她们退下。

绝绫和女仆赶紧行礼退下来。

走出大殿,女仆跪倒在绝绫面前,行礼谢恩。

“起来吧。刚才一掌打疼了吧,拿这个回去敷上。”绝绫边看着婢女,从衣服里面拿出一个丸子递给她。

“谢谢辅首相救。刚才要不是辅首出手轻打婢女,替婢女解围,女王一定会杀了婢女。”女仆感激地说。

绝绫也是无奈,她不再说话,望着远处。婢女看俯首似乎还有事情,就先起身退下。

此刻的绝绫,她担心的不是女王的病,她想的是,那个几乎要遗忘的人,他怎么又回来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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