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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这就是故事的开始

付阿姨,原名叫付幽兰。她就像幽兰花一样,花瓣温柔美丽,头发上总散发着一阵怡人的幽香。虽然陆锦生因为他爸爸的事非常讨厌我,但是付阿姨却总是对我和对林依云都非常好。逢年过节的时候,付阿姨总是会准备两份礼物,一份给陆锦生,一份给我。倒是林依云脾气不好,总是对付阿姨不怎么待见。

第二天早上我起来的时候,陆锦生已经走了。付阿姨给我找来了陆锦生的拖鞋,还煮了白粥、炒了青菜给我当早饭。当滑溜溜的热粥滑进我的喉咙的时候,我想,这就是家的味道吧。

那天早上我特意束了一个高高的马尾,我要去对昨天演戏的结果一探究竟。

一进教室,我就发现有人躲在书本后面小心的偷看我,我知道是谁,但是我不予理睬。刚把书包放进抽屉里,夏小歪就荡着她长长的刘海凑了过来。

“林黛,昨天睡得好吗?”

这是来自朋友真切的慰问吗?

“好啊,挺好的啊。”我点点头。

“昨天晚上打雷了你不害怕吗?”

“害怕什么?”

她瞅了瞅我们前面的同学,又用书挡住自己的嘴说道:“昨天我们刚做完亏心事……晚上就……就打雷了!是不是什么预兆啊?”

“预兆?那肯定是胜利的预兆嘛!老天爷都为我们连夜放鞭炮啊!放心吧啊!”我一副很知天命的样子。

“你真行!”她冲我竖起了大拇指,然后转过去继续读书了。

拿课本的时候,我从书包里翻出了今天付阿姨让我捎给陆锦生的牛奶,想了想,把它递给了夏小歪。

“给我的?”她急忙接了过去。

“给你……给陆锦生的。”我补充道。

“你干嘛不自己去?”

“哎哟,看在昨天他帮了我的份儿上,我就不去给他添堵了。你帮我去一趟呗?”我赶紧献上我真诚渴望的小眼睛。

夏小歪无奈的点点头:“下了自习再去好不好?待会儿班主任来了就不好了。”

“好好好。”

说完我便拿起语文书开始晨读:“沁园春,长沙。独立寒秋,湘江北去,橘子洲头。看万山红遍,层林尽染……

我特别喜欢夏天雨后的清晨。泊油路上还留有昨夜大雨痕迹,青草上三两滴露珠,弄堂口的凉风一吹,人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

还没下早自习,夏阳就有些沉不住气了。她兀自的站到了我的桌子前,我抬头看她,她一边站着,一边整理她的头发,嘴巴张了很多次却始终不见她开口说话。我耐心的望着她,因为我觉得她紧张的样子真好看。

“林黛。嗯……我……”

“嗯。你说。”我用手撑着下巴,望着她。

“我……我……对不起。”她的“对不起”说得又小声又飞快,我差点都没听清。

“嗯。”我还是用手撑着下巴,望着她。

“那个,你可不可……可以……去老师那里帮我哥求求情。”

“你把刚刚的对不起说大声点。”我直直的望着她,用不容置疑的口气说道。道歉本来就要底气十足,让人感受到你的歉意啊。

她眼泪目的望着我,差点我都有点于心不忍了。夏小歪这时也用手肘碰了我一下。

“我……我……”

“林黛!对不起!”她的声音大得都掩盖掉了全班同学的读书声,说完她就边擦眼泪边哭着跑了出去。

“林黛,你真是太会折磨人了。”夏小歪在我旁边幽幽的感叹道。

“爽吗?”我斜睨着她。

她从书里抬头,给了我一个坚定的眼神:“爽。”

夏小歪自从给陆锦生送完牛奶后,回来就一直在傻笑。连站军姿的时候我都发现她在偷笑。这小妹儿,肯定有事。

“歪歪,你嘴巴要笑歪了。”我目不斜视的站着军姿说。

一边要防范教官,一边还要发出让夏小歪一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着实有些费劲。

“嘻嘻。”

问她话,她都还在傻笑。

“林黛……”

“嗯。”

“你能帮我追陆锦生吗?”

“噗……哈哈哈!”我没憋住,大笑了出来。

然后教官就罚我们每人5圈操场。真是衰!

九月正午的毒太阳,哪怕人在阴凉处,都觉得燥热难忍,更何况我们俩还在炙烤的操场上狂奔5圈,真的是差点要了我的命了。早知道就稍微憋住一点了。

“哎哟,好累!”夏小歪边跑边跟我抱怨。

“我热!”我不耐烦的说。

“林黛,你不能白白让我陪你跑这5圈!你得帮我追陆锦生!”

“我现在口干舌燥得很,别说话!”

“林黛!”

“好好好,你想追陆锦生是吧?”

一听我开始讲正题了,夏小歪赶紧小跑着追了上来。

“你哪根筋搭错了?”

“你不觉得他很帅吗?”

“ridiculous!”真是荒唐。虽然他眉清目秀,但我觉得离帅真的是还差十万八千里。

“林黛!”

“好好好,我跟你说啊夏小歪,陆锦生这个人脾气是很不好的!眼光准,嘴巴毒!你跟他死磕,你肯定会很死得很难看的。”

根据我对陆锦生这么多年的了解,他虽然跟我一样是寒门子弟,但他心气可傲了,能拿第一的事,从来不得第二。以前初中的时候就有姑娘给她写过情书,他根本看都不看就扔进了垃圾桶。

“这么严重?”夏小歪一副“我不敢相信”的样子。

“还想知道更多更严重的事吗?”

我真的跑不下去了,太阳太大了。

夏小歪把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

“呼呼……你先晕倒,我们俩去医务室的空调房里细谈!”

“呼呼……好主意!”

说完夏小歪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扭了一下脚,然后倒在了塑胶跑道上。

来了四个壮汉,一人一条腿和胳膊才把她抬上了担架。

我边调整呼吸边想:追陆锦生,夏小歪,这将是你一生研究的课题啊!

我昨天才趟过的那张病床,今天轮到了被夏小歪躺。我真是心疼那张床。

我和夏小歪的头发和刘海都打湿了,满脸通红,像是两个刚从高原上下来的孩子。护士阿姨给夏小歪打上点滴后,一副对我们的小伎俩了然于心的样子,冲我们笑了笑就走了

“夏小歪,你的刘海湿得都不成样子了,呐,夹子,把头发夹上去吧。”我从迷彩服裤子的荷包里拿出两只发夹递给她。

“好好好,你快说说陆锦生。”她一把拿过夹子,三下五除二的就把头发撩了上去。

“诶,夏小歪,你的眼睛很漂亮嘛!”我凑近了去仔细看她的眼睛。眼睛很大双眼皮很厚,如果瘦下来一定很好看。

“是吗?你真的这么觉得?”她不敢相信的摸摸自己的脸。

“但还没有漂亮到能让陆锦生喜欢的程度。”我脸一变,表示很担忧的样子。

“唉!真是烦人!林黛,你快帮我出出主意嘛!昨天我那么帮你!”她气得又蹬被子又拍腿的,样子滑稽极了。

“首先得瘦!”

“可以直接跳到其次吗?”

“……”我给了她一个眼神让她自行明白。

不是我揶揄她,真是的陆锦生不是好搞定的!

经此一役后,夏小歪就下定了决心减肥。每天她的早餐我吃,午餐我吃,晚餐我吃,夜宵我也吃。她天天喝着各种蔬菜水果汁幽怨的看着我。我非常开心夏小歪喜欢上了陆锦生,因为我因此节约了不少生活费。

虽然夏小歪到底是因为什么喜欢上陆锦生的,我并不知道的很详细,但是这一点都不妨碍我衷心的希望他们俩能有一天喜结连理。

很久很久很久以后,我对夏小歪说:“我真的衷心的希望你和陆锦生百年好合。”

她什么都没说。

给了我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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