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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久病床前,不孝?

想想也不知道为什么,当初的我那么的倔强,就那样坐在他的身旁,煎熬的度过每分每秒,在一年的默哀中祭奠着我青春年少的,逝去的爱情。

熬到了毕业,我并没有如想象的走上教师的岗位。县教育局没有兑现分配的承诺,08,07界的师范生上访也上访了,闹也闹了,最终我还是没有工作。

没有工作;初次做生意卖纸失败,被骗被欺,拖了近两年还赔了几千块;一直没有从失恋中走出,心中的纠结和痛·····。一向自视甚高的我,感觉人生是那么的渺茫和没有方向,我该何去何从?下工厂?手不能提,肩不能抗,我怎能在那每天的十二小时的黑白倒班中坚持下来?

母亲的病越来越严重了,多年心情郁闷,生活不规律,生命透支到了油尽灯枯,常年吃药,她的胃坏了,基本不能吃什么东西了,仅仅靠吃一点点西瓜和喝一点小米粥维持着,她的身边已经不能离开人了。这一年,飘雪也初中毕业了,她没有考上,也不想继续上了。那么我们姐妹两个就要做出选择,一个在家伺候母亲,一个下工厂打工。

我脾气倔,粗心,缺乏耐心,而飘雪乖巧柔顺,说话温柔,办事有耐心。我们都以为母亲会选择妹妹来照顾她,我则准备去打工。母亲用一种自我牺牲的情怀,选择了让我留下来,她不甘心,在她眼中聪慧能干的女儿就这样平庸一生,望女成凤的母亲让我一边伺候她,一边自修,图一个好的前程,在学英语的时候还请了一个月的家教。

母亲让我留了下,她选择了忍受我的照顾不周,为了我的前途,也为了她的心愿。然而就是这个选择,把我推进了奔溃的边缘,加快了她的离世,使我的一生都背负着沉重的十字架。

不记得我自考通过了几科,只知道一年多病榻前的侍候,让母亲对我越来越失望,面对母亲从满腔的期望到彻底的失望,我心里的愧疚无法言喻。母亲对我越来越不满,小米粥熬稠了,不好下咽,捶背力气拿捏不好,家务做的不合她的心意。在病痛和失望的折磨下,母亲的脾气越来越坏。

她的眼泪,她的失望也在折磨着内心脆弱敏感的我。对生活无所适从,对人生的茫然,我的神经衰弱也更严重了,我开始闲时幻听,也不能听到有人说话,只要声音大一点,就会震得头痛,整夜整夜的不能入睡。

一年多的煎熬和折磨,没有人能体会。我要崩溃了,我好害怕,害怕自己会说出什么伤害母亲的话,做出伤害母亲的举动。我决定离开,离开家,去外面打工,为了我的梦想,也为了母亲。我留下了一封信,让妹妹回家照顾母亲,她比我贴心,比我会照顾人,我去打工挣钱,这样都好。可是我离开还没有十天,就接到了家里的电话。

天啊,我为什么没有想到。母亲已经几次的病危,她怎么能接受我的离开呢?当面对母亲的那一刻,再多的理由都成了抛弃母亲的借口,我在母亲走向另一个世界的路上推了一把。我的自私和不孝,给弥留的母亲最后的一击。姑姑说是我害了母亲,母亲的去世是我一生无法愈合的伤。

人说久病床前无孝子,我真的是不孝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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