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若不是安礼这些事都被人曝光,何以激起民怒?再说了,他都能勾结富商,以权谋私,私吞公款又有什么干不出来的?”
想起法庭上说的那些话,蓝溪还是胆战心惊,但一想到这些钱曾被安礼用来雇绑匪杀自己,她就后怕。
这怕着怕着,竟笑出声来。
“我到底做了什么事?值得他费这么大的心思来除掉我,除掉蓝家?”
蓝溪心有感慨,一不小心就说出了口。
纪年知道她心里不痛快,拍拍她的肩膀。
“安礼逃了,下落不明,他现在一无所有,这种人最危险,你要小心一点。”
蓝溪听到这话,笑出声来。
“你还有空担心我呢,要说现在安礼最记恨的人,不应该是你吗?你……”
蓝溪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在戳纪年的痛处,忙不迭道歉。
“对不起,纪年,我……”
纪年松松领带,似乎那领带太紧,勒得他透不过起来。
“你不用道歉,你说的都是事实,背后说得更难听的人多的是,我已经习惯了。”
蓝溪更内疚了,一时间安慰不是,道歉不是,杵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好了,蓝溪。”
看穿蓝溪的心思,纪年笑了笑。
“你别多想,希国有我在呢,垮不了,你呢,就安安心心当好你的祁国王子,要是受欺负了,过得不开心了,随时欢迎回来希国,我永远在希国等你。”
蓝溪有些尴尬了。
“瞧你这话说的,我和顾北那哪是说分就分,说在一起就在一起的。好了,我还要去招待客人,你去陪江小姐吧。”
蓝溪甚至都不敢多看纪年一眼,逃也似地离开了后院。
蓝溪走后不久,就有人神出鬼没地出现在纪年的身后。
“你说我也是不懂你,这喜欢的人连个表白的机会都不给你,你还要为她累死累活的,你说你做这么多,人家压根就不领情,值得吗?”
纪年当然知道来的是谁,他甚至都不用回头。
“值不值得不用你来多嘴。”
“是是,蓝溪是你心里的白莲花,容不得别人玷污。我呢,甘做那蚊子血,但是你要记住了,你和我之间的约定。”江珊抠着指甲上的丹寇,说起这事来,也是一脸事不关己的样子。
纪年觉得,有她存在的地方,空气都变得拥挤了,她的气场逼得他透不过起来,浑身上下难受极了。
“你要没别的事,就回去休息,别没事在蓝霖面前晃荡,你害的人家够苦的了。”
“哟,瞧你这话说的,现在不仅要管蓝溪,连她弟弟的事都要算在我头上了是吧,得,我也乐得清闲。”
江珊说着,正欲回头往房间里走。
突听得一声枪响,树上的鸟儿都被震飞,前厅的人都尖叫着,似乎受了很大的惊吓。
一道男声,划破天空,从前厅传来。
“姐!”
纪年耳尖,立刻就听出这声音是蓝霖的,回想起他刚才喊的话,纪年暗道一声。
“不好,蓝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