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溪被顾北奇怪的逻辑征服了,一路上都在想顾北的话。那些紧张忐忑反倒被冲散了不少。
怕暴露,正式入庭的时候,蓝溪和顾北只能等大家都坐进去了,然后找个不引人注目的时机,偷偷从后门溜进去,坐在最后一排。
此时庭上还有些吵。
法官敲响法槌,悉悉索索的声音才归于安静。大家都正襟危坐,等着法官开庭。
“带被告上来。”
法院的侧门被人从里面拉开,两个军人压着穿着黑白条纹囚服的蓝老将军走了出来。
蓝老将军带着镣铐,走一步都能听到铁锁链在地面上拖得哐哐作响。
咔
咔
咔
一声声,听在蓝溪的耳朵里,打在蓝溪的心里。
蓝老将军在场上找了一圈,视线在蓝溪的身上短暂停留了不到三秒。
三秒,祖孙四目相接。
蓝溪满眼的担忧,蓝老将军的眼神里却是一排安详慈和。
似乎在对她说:“别担心,爷爷会没事的。”
蓝溪的心里,酸涩得更厉害了。
突然,她的手被人捉住。
蓝溪垂下头,发现顾北一双手将她的左手捉在手心,紧紧地握着,似乎想通过这样来给她力量。
眼睛里有晶亮的东西一闪,似乎有什么东西从眼镜里调了出来。
蓝溪,不能哭,
不一定是坏消息呢,
你不能让爷爷担心。
蓝溪生生地将眼角的酸涩感逼了回去,抬起头,逼着自己看向前方。
顾北看着那滴落在自己手背的眼泪,用拇指轻轻地抹去,看了蓝溪一眼,而后也将注意力放到了审案上。
正如陈律师所言,整件案子不管是证据,证人还是舆论都对蓝老将军一边倒。就算顾北派出的都是顶尖的律师团队,打起这官司来,也十分费力。
双方律师唇枪舌剑,你一言我一语,愣是说了整整两个多钟头,法官见争执不下,只得暂时休庭。
休息间,顾北将律师们都召集在一起,开了一个紧急的交流会。
“殿下,对方律师也不是省油的灯,他们手上掌握了太多我们不知道的证据。我们本来就处于不利地位,有点措手不及。”
听到律师们的话,蓝溪心里一惊,却不敢表现出来,只能眼巴巴地看着顾北。
现在她能依靠的人,也只有他了。
顾北摩挲着光洁的下巴,陷入了沉思。
律师门见顾北不回自己,只能你一言我一语地开始讨论方案。
好几分钟过去了,顾北才算有了反应。
“我们最大的劣势就是证据不足,那我们就从证据入手。”
“可是,我们没有多少证据啊。”
“我的意思不是从我们的证据入手,而是从对方的证据入手。”
律师们你看我我看你,突然就像集体被打了鸡血一样,瞬间满血复活了。
到开庭的时候,律师团的人如有神助,一开场就猛烈进攻,从批判对方证据来源不详,真实性待考虑等出发点出发,竟渐渐地有了压制的趋势。
这无疑是个好消息,一直担心得七上八下的蓝溪,总算能稍稍地放心一点了。
然而……一个让人措手不及的意外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