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礼竟生生地吓出了一身冷汗。
偏偏气氛是如此冷凝,寒气入骨。
这感觉,就像被人掐着脖子。
难受极了。
没想到,这迫人的气势,竟然是一个小他好几岁的,看上去人畜无害的顾北身上,发出来的。
“所以,我不仅不会制止蓝溪,还会帮她。毕竟,我也想知道那个真相。不然,你以为法院真有那么大的胆子,敢接受蓝溪的投诉?!”
顾北说这话的时候,
安礼能明显感受到,
他的眼神有意无意地往自己身上飘了几下。
安礼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安总统,你很冷吗?”
顾北明知故问。
偏偏安礼还得做出一副感恩戴德的姿态来。
“没有,只是夜风有点凉,一时没受住。”
“那安总统你还是早点回房休息吧,祁国可不比你希国。”
顾北最后那句话多少有点一语双关的意思,安礼却没心思多想,匆匆道别后,逃也似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一推开门,就发现外交官纪年正在房间里等他。
安礼烦躁地扯了扯脖子上,束得紧紧的领带,一边往沙发走去,一边没好气地问道。
“纪年,这么晚了,你来找我有事吗?”
安礼的心情明显不是很好,纪年也有些犹豫了。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没功夫等你!”
深吸一口气,纪年还是将心理话说出了口。
“总统大人,您……见到蓝溪了吗?”
想起蓝溪,他的左脸颊就还隐隐作痛。
安礼的心情更不好了。
“见到了!她好得很,不用你操心。”
“怎么会……我收到消息,她明明告了顾北……”
纪年一心急,把什么话都说出来了。
都到这份上,纪年干脆破罐子破摔,直说了。
“总统大人,蓝溪的性子刚烈,不适合皇宫,她这么闹下去迟早会出事的。要不您出面和祁国皇室交涉一下?我们把蓝溪带回希国,就当这事从没发生过?!”
“那也得你那个蓝翻译官同意啊!”
安礼把沙发扶手拍得啪啪作响。
“她现在就是一疯子!她要是肯息事宁人,事情会闹到现在这地步吗?!”
纪年站在原地,只能无辜地承受着安礼的怒火。
等他骂完了,才弱弱地问了一句。
“那眼下,该怎么办?要不我去和蓝溪商量一下?我们把她带回希国,让她别闹了?!”
“她绝对不能回去!”
安礼这态度,就让纪年不解了。
“为什么?!”
“……”安礼一时语塞,片刻后回过神来。“蓝溪会嫁给顾北、成为祁国王妃已经是天下皆知的事了,他顾北不要脸面,随蓝溪胡来,我还要脸面呢!”
安礼似乎想到了什么,挥手对纪年吩咐道。
“你去,给蓝将军打个电话。”
纪年一听这话,脸色都变了。
“总统大人,真的……要走到这一步吗?”
“不然,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闻言,纪年不再多说,默默地应了声“是”,就退下去了。
看着纪年忙碌的背影,安礼烦躁地揉了揉眉心。
蓝溪,别怪我,这是你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