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薄凉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画面,在车窗的这边,她终于可以自由的呼吸,这列车抛开了她悲惨的过去,可前方是美好的未来吗?
“女儿,快看看外面的风景,是不是很美啊?”
“美。”只是一个字。
列车终点站到了,是一个名为“自域市”听起来古怪得很。
这是柳薄凉第多少次搬家她自己也记不清了,离开家乡可是第一次,陌生的城市,陌生的人,她感到无比的恐惧和不安,怕这是再一次的循环,又一个噩梦的开始,她随父母来到了新家,屋子宽敞明亮,清一色的白色,那么白,那么白。
柳薄凉来到自己的房间,不大不小,她细心地检查各个地方角落都不放过,天生的洁癖,爱干净,就连她的妈妈都拿她这一点没有办法,父母也试着帮她改变,但就是没有起色,最后还是放弃了,毕竟也不是什么大毛病。
柳薄凉在“确认”了之后就把皮箱里的东西一股脑地倒在了床上,然后一件一件仔仔细细的整理到属于它们自己的位置,那么的一丝不苟。
晚上一家人坐在客厅看着电视,父母谈论着工作的事,她在一旁漠不关心的听着,还不时的瞟了几眼电视,好像这一切与她都没有任何关系,她也不想有任何联系似的。
“女儿,妈妈帮你办好了转学手续,明天你就可以到二十一中去上学了,记住,要多和老师、同学们说话啊,不能像在家这样了啊,明天你爸爸去送你。”
“恩,我知道了。”
“去睡吧,不早了。”
“恩。”
她回到屋子后,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身体不停地抽动着,最后缩成了一团,逐渐进入了久违的梦乡,那里有她向往的地方和喜欢的模样。
“柳薄凉,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礼物,一个男孩张开沾满鲜血的双手,出现在她眼前的是一只死亡的兔子,四肢漏出了骨头,肉早已经被剥光。你喜欢吗?”
她大叫一声从梦中惊醒过来,大汗淋漓。尽管做了很多次同样的梦,再次经历还是怕的要命。柳薄凉大口的喘着粗气,拿起了床边父母准备好的药丸,吞下后,又慢慢睡去。
艳阳高照,在北国的这个季节可能是最让人感到舒服的了,春风和煦,吹走了尘埃,吹去了晦气。
“薄凉,快吃,第一天去新学校别迟到了,快点吃。”
“恩。我吃完了。”说完抿嘴背起来书包。
一路上拥挤的很,越是到学校附近车辆和行人就越显得密密麻麻,柳薄凉望着车窗外背着书包的学生,有种说不出的怕,父亲还在一旁不停地絮叨,所谓的那些“入学注意事项”,她就像背英文字母一样,熟烂于心,听个开头就能背到结尾。
终于到了学校,她下车后倒吸一口冷气,此时此刻好像不是在学校门口,更像是一个刚刚被判入监狱服刑的犯人,眼前正是那冰冷的大门,而围墙那边就是她狭小的世界。
“薄凉,看什么呢,都发呆了,快走,先去校长室。”父亲说道。
“恩,知道了。”
她跟随父亲的脚步来到了校长室。
一阵敲门声响起“咚咚咚。”
“请进。”
“校长,你好,我是柳薄凉的父亲,我女儿今天第一天来到贵校,你看,她到哪个班级上课啊?”
校长大概40岁的样子,个子不高,西服正装,还带着一副老式眼镜,颇有学者的风范。
“啊啊啊,我想起来了,你们是从北市来的吧,这样,我带你们去教室,走吧。”
“那太好了,实在是感谢,您请,您请。”
柳薄凉又跟随两人的身影来到三年二班,教室里面发出清脆的读书声。
“归去来兮,田园将芜,胡不归!”
“既自以心为形役,奚惆怅而独悲?悟已往之不谏,”
李老师,先停一下,这名同学是新到咱们学校来的插班生,叫柳薄凉,希望大家能够和平相处,和一家人一样,下面请柳薄凉同学做一下自我介绍。”
“女儿,别怕,到你做自我介绍了,听校长的,快去,听话。”微笑的说着。
她战战兢兢的走到讲台前,差点被台阶绊倒。
吞吞吐吐的说道:“大......大家好,我...我...是柳薄凉,很高兴......认.....认识....大家,我介绍完了。”
突然一声大喊:“大家起立,鼓掌。”
在众多学生中,一个高大的身影迅速站起,白皙的皮肤,一双笑眯眯的眼睛,深黑色的眼眶,显得文雅而又深沉,充满了神秘感,有着不可抗拒的魅力。
紧接着,又一个人起立说:“对对对,大家起立,欢迎。”
第二个人从面相看来十分喜庆,额头前的刘海微微上扬,一副放荡不羁的样子。
全班同学听到“口令”后齐刷刷的起立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