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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善变的秦爷

哈哈,秦爷拍手大笑着指了指左右的两排人,既然都闹到我老头子这儿了,怕是这话不说透了,日后你们心里头在起了疙瘩,秦爷伸出两指,后面的黑仔递上来一支雪茄烟,此时秦爷脸上那一丝丝的和善早已消失殆尽,阿基,你先说,秦爷吐了口雾眼神颇为锐利。

秦爷,近几年的黑市都在走下坡路,我们各路的口子也都是在行各自的道儿混口饭吃。我呢,有个路子可以赚大钱,因为人手不够我就让阿成攒了些人,这北市口有个叫老三的黑仔,他是通过泥鳅搭上了线,基佬不怀好意的笑了,老三在北市口混了多年,谁都没闻出味儿来,我本想着赚了钱也好分大家一杯羹,说到这里基佬耸了耸肩。

秦爷转了脸儿,阿乐。

秦爷,老三虽然在我北市口的地段混,可他并不是我阿乐的人,您老人家要是不信可以打听打听,老三这人和谁都混个脸熟,可他和谁又都不亲近,这老三的事我知道的也不多。

秦爷,基佬拱了拱肚子道:这各路口子虽然都不溶合,可走的也都是一条黑泥道,阿成,基佬示意姚成接着他的话往下说。

姚成学着泥鳅的样子抓着小七给秦爷鞠了个躬,秦爷,老三通过单线联系的泥鳅,因为认人不清,我的腿也付出了代价,现在外面的鬼想要泥鳅……

秦爷用手止住了姚成的话,他转向泥鳅道:泥鳅,你有什么要说的?

泥鳅冷着脸抬头望了一圈转而望向秦爷。秦爷,我没什么好说的。

泥鳅的话落地使得屋子一下子静了。

秦爷喘了口重气静静的嚼着雪茄烟。

泥鳅,怎么和秦爷说话呢,还不快给秦爷赔个不是,小马哥站在山哥后面给泥鳅使了个眼色。虽说小马哥和小七他们一样是站在椅子后面,可他的位份却不低。

自谭伯和穷秀才相继离开秦爷后,山哥一人顶起了秦爷的内外事儿,基佬、阿乐、阿金这些都算得上是山哥洗手后的后起之秀。小马哥是山哥洗手前在西门桥收下的,黑白都没少的出力,单从西门桥论,小七也不敢在小马哥面前乱耍横,这也就是为什么小马哥打了小七,小七还不恼的原因。

泥鳅看了眼低头的山哥,秦爷,我泥鳅出来混的那天就知道,这脑袋不是长在脖子上的,电影里面常讲,出来混的身不由已,我泥鳅少年起进劳教,长大了进班房,我就像一滩烂泥一样任你们踩,所以我说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信什么,泥鳅稳稳的说出了这番话。

泥鳅不怕死的问道:秦爷,我能抽根烟吗?

秦爷抬了下手,黑仔上前来给泥鳅点了根烟。泥鳅吐了口浓烟,各位大哥,今儿个我泥鳅来的时候就没想过回去,我只求一件事,我家里的兄弟什么事儿都不知道,基哥,泥鳅双手合十的冲向基佬晃了晃。

基佬梗着头不回应。

秦爷,容小辈的插句嘴,姚成单脚站地弯下腰。

说。秦爷的脸上看不出是喜是恼来。

秦爷,您不能光听泥鳅的一面之词,泥鳅和一个条子来往密切,这我们都查到了,如果这之间不是有所关联,那基哥也不会轻信了他人传的话。

哦?秦爷转脸上下打量着泥鳅,秦爷看了几眼便笑了,阿山啊,泥鳅是扎在你东三段的,你怎么看?

山哥听到秦爷的声音抬头看向泥鳅。他平静道:泥鳅,把话和秦爷说透了,有委屈秦爷自然替你平,可你要是耍什么鬼心眼,那就别怪我阿山不客气了。

秦爷、山哥,我泥鳅在道上没大哥罩着,更没小弟护着,我就是靠倒风来糊口,我也不知怎么的这就着了祸了,秦爷您别怪我不识抬举,我家里的兄弟现在脸上、身上都带着伤呢,我说了我没想回去,我也不想回去,因为我知道这事他妈没完,不过话我得说清楚了,条子的事,你们不用给扣我帽子,在座的每位大哥谁没和条子打过交道啊,谁又没被条子缠过啊,老三的事,基哥找我,条子又找我,我就是一个中间搭桥的,干我们这行的鬼都知道,有条规矩叫不多问。

嗯,秦爷点了点头,这时一个黑仔急忙忙的跑到秦爷身边耳语,秦爷看着泥鳅冷声道:请进来吧。

黑仔推着一胖一瘦的两个男人走了进来。

泥鳅只瞧了一眼心就提到了嗓子眼,泥鳅的手在腿上不安的蹭了蹭。

猴子和胖子本来在东三段的边上等着,俩人刚在外面站了一会儿,也不知从哪儿冒出来几个大汉把他们绑到了车上带到了这里。

泥鳅,还有什么要说的?秦爷又问了一遍。

泥鳅心里忐忑不安可这面上依然不露怯,秦爷,该说的我都说了,没一句掺假。

秦爷看着泥鳅摇了摇头,他冷声道:给我打。

秦爷一声令下,围过去几个黑仔对着猴子和胖子好一顿的拳打脚踢。

秦爷,泥鳅红着眼大喊了声。

猴子和胖子只是抱着头也不还手,在猴子看见泥鳅的那一刻他就小声告诉胖子:不能反抗。猴子和胖子忍着疼尽量的不发出哼声。

泥鳅身后的黑仔紧紧的按着泥鳅的肩,泥鳅双手抓着轮椅在颤抖。在看现在的泥鳅,他早已没了理智和那股子爱他妈谁谁的桀骜之气,秦爷,我错了,泥鳅狠劲儿耸开了肩,他一下子扑在了地上,他强撑着身子面向秦爷在地上不停的磕头,泥鳅的劲使的大,没磕几下头上就见了红。

起来吧,秦爷冷冷的声音回荡着。秦爷只让泥鳅起了身,可他并没有让黑仔们停手,泥鳅不稳的站起了身,他的双唇慢慢开始抖动,他低头握紧了双拳。啊,泥鳅不稳的跳跑着冲向了黑仔们,他出拳就是一通狂打,在场的人都看愣了,谁都没想到泥鳅会来这一出,都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了,保命才是最重要的。

黑仔们看向秦爷,只见秦爷耷拉下眼皮自顾的喝着红酒。黑仔们一看没有指令,那就顺带着连泥鳅也带上了。猴子一看泥鳅过来了,他和胖子便什么也不顾的开始回击。

这会儿就见大厅里上演了一出肉搏戏。虽然泥鳅腿脚不便,可猴子和胖子还算灵巧,一会儿的功夫黑仔们便占了下风。

小七,基佬喊了一嗓子。

小七晃了晃头、压了压腿猛冲了过去,他一个扫堂腿便把泥鳅扫倒在地,他快跑一步上前一脚踩在了泥鳅的坏腿上。

泥鳅啊的一声抱着腿乱晃。

猴子见状一拳冲向小七却扑了个空。

胖子找了个空档从后面死抱住小七,胖子脸上挂着彩大声喊叫着猴子。

猴子得了机会便把这新仇旧恨的账一起算上了,小七被猴子打的嘴角流了血。

山哥怕这样下去基佬的脸会挂不住,回头使了个眼色。

小马哥会意的跑着冲了过去把人给拉开了,他给了他们一人一个耳光,当然除了秦爷的黑仔们。

猴子和胖子扶起了泥鳅,小七退回到基佬身后。

秦爷,这戏我看过了,可以散场了吗?山哥面带微笑的与秦爷对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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