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风阳一脸微笑着示意姑苏喜狼去试试。
好!
想明白了关键之处,姑苏喜狼此刻对冲击这座瀑布充满了信心。调整了下状态,姑苏喜狼再次深吸一口气一个猛子扎入水潭里,浑身敏捷的如一条游鱼一般在潭里泳到了瀑布的下方。
“果然,冲击力小多了。”姑苏喜狼游到位置之后,听着上方传来的巨大轰鸣,以及清楚的察觉到一股巨大无比的冲击力轰隆隆的撞击在谭面上,然后四散开来,最后传到自己身上的力道并不算很大,在身体能承受的范围内。
姑苏喜狼一边强行憋着一口气,一边一点一点慢慢的往上浮,同时全力催动九转象体。越往上去,冲击力越大,浑身闪烁的灰光在冲击力下不断湮灭又再次浮现。
阵阵微风吹过,把瀑布吹的如烟如雾,些许散开的水花飘在空气中,好像下着一场蒙蒙细雨,在阳光的照耀下格外光彩夺目。
仿佛永不知倦似得,一波又一波的银色飞流疯狂的冲击着水潭,每一次接触带起的轰隆巨响都伴随着哗啦啦的巨大水花弥漫在谭面之上,和空气中的水雾交织在一起如梦如幻的朦朦胧胧。
如果仔细往潭中看去,会发现一个人影正在潭下随水势而不断晃动身体,他的身上闪烁着无数灰蒙蒙的光晕,恰像一个保护罩一样,为他抵抗着那巨大的冲击力。
潭面上激流飞花,潭面下平静稳定,这两种极端的表现之间仅仅相隔着一丝薄如蝉翼的潭面。人影还在不断往上浮动,浑身的灰光也越发的浓郁凝重。瀑布的冲击力在被潭面稀释分散一大半后依旧很庞大,人影竭尽全力的维持着周身的灰色光晕与其对抗。
这个过程将近持续了半个小时候,姑苏喜狼周身的灰光逐渐变淡,越来越薄弱,或许下一刻就无法抵抗那贯穿而下的冲击力。
意识到这一点后,姑苏喜狼突然放弃控制身体,任由它自由沉底,然后在下沉的过程里猛地蹬了下双腿,整个人如利箭一般在潭底窜出了瀑布的冲击区域。
“呼!”
冒出水潭后,姑苏喜狼狠狠的喘了口气,虽然驯兽师的体质改善的要比普通人强太多,但这一次性憋着半小时不呼吸,尤其还要分心去全力对抗瀑布的冲击力,有些让他吃不消。
“这样修炼真的进度很快,这才多久,我的防御力就强了不知一星半点吧?”缓缓的感受着身体的情况,姑苏喜狼清楚的感受到身体的每一处都仿佛变得更加坚硬,不由的吃惊起来。
“不过我现在一次最多只能在潭下坚持半小时,不然魂力跟不上了。”姑苏喜狼有些懊恼的叹道。
轻吸了一口气,看了眼再水潭边闭目而坐的沈风阳,姑苏喜狼甩了甩脑袋,伸手抹了一把满是水雾的小脸。同样爬上岸边盘膝而坐,开始恢复起了魂力。
......
随后些许个日夜更替,姑苏喜狼每天就是不断的重复一样的修炼,虽然枯燥乏味,但他丝毫没有放松,每一次从潭下浮出水面时浑身的魂力都消耗的一干二净,然后恢复魂力,再继续钻入潭下。
烈日下,姑苏喜狼光着上身平静地站在潭边,就那么普普通通的站着,并不是很宽阔的背影却给人一种坚如磐石的稳重感。
这已经是他来此处修炼的第二个月了,沈风阳除了一开始在这待了几天后,就再也没来过。不过姑苏喜狼倒也无所谓,饿了就在潭里抓点鱼,山上找点野果。至于渴了?那不可能。
不知这般站在谭边多久,看着那不知疲倦冲刷而下的瀑布,姑苏喜狼忽然有些恍惚,这是何等伟岸的力量,永不停息!想着想着,姑苏喜狼耳中竟然安静了下来,那飞流砸落而下的轰鸣声慢慢的淡去。此刻姑苏喜狼整个人陷入了一种莫名的状态里。
站在潭边,仿佛和整个水潭融入一体了一样。
而姑苏喜狼自己却丝毫没有发现这种异常情况,他的脑海里反复的闪现着那道银流飞刷而下的过程,稳定且激昂。想着想着,他不由自主的运转了体内的魂源,下意识的模仿着瀑布冲下的过程,无数魂力瞬间喷涌而出,流入四肢百脉。
“轰隆隆!”
刹那间,姑苏喜狼体内竟然响起了如同瀑布冲刷的轰鸣声。这一声声轰鸣和他的魂力运转处于同一个节奏,完美的融合在一起。
脑海中,瀑布的冲刷画面渐渐隐没,最后只剩下一道银色光柱从天而下。
在这般奇异的状态下,姑苏喜狼整个人身体发生的情况完全是潜意识的。盯着脑海里那道银色光柱,潜意识里他觉得自己似乎抓到了什么东西。
“到底是什么?”
脑海中念头极速转动,可总是觉得差了点。
“哗啦哗啦~”
沉入这个状态不知道多久,就在姑苏喜狼总是少了点什么就能抓住那种感觉的时候,一声声哗啦啦的水花四溅的声音在潭面波荡几许后清晰的传入姑苏喜狼的耳中。
是了,水花!
这声水花声刚一入耳,姑苏喜狼心头猛然闪起一道明光。那看似庞大无比的瀑布无论冲击多少个时日,无论用尽多大的力量,水潭还是那个水潭,永远不曾改变。
水滴能穿石,却穿不了本就是水组成的水潭。
“为什么要一味的去抵抗它呢?如果试着去接纳它,融合它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姑苏喜狼脸上闪烁着明悟的神色。
在他想明白那一刻,姑苏喜狼脑海里那道笔直的白色光柱轰然崩塌,随即他眼眸闭起,再猛一睁开,其中精芒爆闪。深吸一口气。
“吼!”
接着嘴巴微鼓,长长的吐了出来。然后整个人面色平静走进潭中。没错,就如同前方是平地一般的迈出了步子。
哗啦一声,脚下失去支撑,姑苏喜狼自然失去平衡的落入水中。
不过他好像丝毫不在乎,除了屏住呼吸,其他什么也不做,任由身体在潭水之中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