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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说出口

一心想着终于可以听到芷桦当面叫自己“老公”的大海,兴奋了整整一夜都难以入眠。寂静的夜色中,他不停地想象着可能会上演的画面:他能想象到芷桦当时一定会害羞;能想象到场面也许会暂时出现尴尬;能想象到自己的内心一定会非常激动。可是,他却单单没有想到一个重要环节——那就是自己的表现!

第二天,大海带着满腔的热忱,带着对幸福的憧憬,不到4点就出发了。虽然天色已经暗淡了许多,但他的内心却是艳阳高照的。

自从答应了大海的请求后,芷桦反而变得轻松了,因为她了解大海,知道他是不会真的当面称呼自己“老婆”的。而且,她也痛下决心:“如果他真的做到了,我也决不食言!”

在外面站了一个小时后,大海终于等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芷桦。只是,当芷桦真的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了昨晚的那个约定——“哎呀,我怎么忘了,我要先迈出第一步才行啊!”

从看到大海那张阵阵泛红的脸开始,芷桦就确认了自己的猜测,心里暗自发笑的同时,她也不忘时时给大海一个台阶。比如,她不会故意提起这件事;不会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大海;不会若有所思地让大海心有余悸。

大海当然知道芷桦是有意配合自己,尽管心存感激,但那个约定却始终在他脑中浮现:“王海,你倒是说话呀!你幻想了一个晚上,不就是为了勾画出你想要的那个幸福生活吗?现在芷桦就在你身边,你只要勇敢一点儿,迈出这一步,那么你想要的生活立刻就会成为现实!可是你,你想什么呢?难道还想让这个大好的机会从手中溜走吗?你脑子是不是进水啦?!……”

自责、不停地自责;鼓励,连续地鼓励,为了给自己一个交代,大海在心里安放了一个“打气筒”,目的只有一个——让自己鼓足勇气!

时间在一分一秒中流逝,芷桦和大海也在不知不觉中走到了农大附近。眼看就要到芷桦家楼下了,可是憋在大海心里的那声“老婆”却始终没有说出口。

“你回去吧,我上楼了,路上小心点儿!”为了让这种尴尬的气氛尽早结束,芷桦决定先行撤退。

“喂!”就在芷桦转身上楼的瞬间,大海突然叫住了她。

芷桦本能地回头:“怎么啦?有事吗?”

“我……嗯……”

“呵呵,别说了,你快点回去吧!”看到大海欲言又止的样子,芷桦此时再也没有了想笑的感觉,取而代之的是——心疼!“那这样,如果你有什么想说的,等你回寝以后给我发信息吧!”

大海认真地看了看芷桦,最后还是选择听从了她的提议。只是,在他转身的同时,芷桦很清晰地听到了一声重重的叹息声。

回寝的路上,大海去超市买了几罐啤酒,边喝边走的时候,他想了很多很多。此时的他,忽然想起了几天前自己对芷桦提出的那个唯一的要求:

“我一直以为是很简单的事情,原来这么难!现在我终于可以理解芷桦当时的感受了。可是,我怎么就这么没勇气呢!我是个大男生啊!就那么两个字居然都说不出口,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王海啊王海,你算是废了!!!”

也许是过于埋怨自己的没用,也许是酒精发挥了效用,深夜时分,大海突然很想给芷桦发信息。于是,他拿出了手机,在手机里一气呵成输入了这些文字:

“老婆,你不用回信息了。我是想跟你说,当面叫你好难,不过那是我向往的。我好想你,晚安!”

此时的芷桦正在为第二天的模拟考试而通宵达旦地复习准备着,尽管平时的学习过程中,她已经很努力了。但数学成绩始终上不来,也着实成了让她头疼的问题!复习其他科目时,她还是游刃有余、精神高度集中的,可是一看到数学,她整个人就立刻不在状态了。

正当她极度疲倦,逐渐萌生睡意之时,大海的短信突然及时出现了。芷桦一边小声嘀咕着“这么晚了他怎么还不睡呢?”,一边打开了短信。当她把文字内容仔仔细细地看过一遍后,一种少有的感动立刻充斥了她的心。也许是高三的压力和大海的温暖在她内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总之,芷桦落泪了!

她很想回复大海,可是她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谢谢”吗?大海一定不需要的!那大海需要什么呢?芷桦已经猜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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